甜蜜情話總是動听,雖不知這是否為真心肺腑之言,但仍听得她心花怒放。她羞赧地低下頭。
「你說的都是真的?」宮千秋極力克制自己上揚的嘴角,但仍掩不住眼神透出的喜滋滋神情。
陶酣重重地點頭。
「我仍是不相信你愛我。告訴我,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圍繞在他身旁不乏絕世美女,她不信他會輕易愛上外貌平凡的她。
陶酣無奈地深嘆了口氣。該拿這個對愛情執拗無比的女子怎麼辦啊?在她腦海對于愛情的負面評價已根深柢固,他都放段表白了,她仍是不肯相信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為你,我改變甚多,你讓我原本封閉的心開啟許多扇窗。我心知,你是值得我珍惜且共度一生的人。」
「就只有這樣?」宮千秋不滿意他的答案。
「喜歡就是喜歡,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有時很難用具體的言語解釋。愛一個人若可以理智到分析出愛的理由,這樣的愛算是愛嗎?我對你的愛單單只有一種感覺,一種舒坦的感覺。沒見到你我會坐立難安,見到你會有莫名的興奮及濃濃的幸福感充斥心間,你的一顰一笑會深深左右我的情緒,就這樣。」
也對,若要她說出喜歡他哪一點,她也無法具體說明。對他,她也有一種莫名的愉悅及安全感,就像現在依偎在他懷里,他的體溫隔著衣物傳過來,讓她有種暖暖的安全感,這樣甜蜜的感覺一直圍繞在她身旁。幸福,她的腦海浮現這兩個字,是的,這樣甜蜜的感覺是幸福,只有在陶黠的身上才能感覺得到。
「但是你可以任我只當你是朋友,而放任這份愛一直持續下去,不去要求我得回以同樣的愛?」她不信他如此寬大,愛一個人不就是佔有,佔有對方的時間,佔有對方的生活,佔有對方的心,付出多少的愛意也會要求對方回以等量的愛嗎?
陶酣僅是微笑的點點頭,似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付出的愛不能回收。
「你可真是偉大啊。」宮千秋證誚道。
「因為我不去要求,自然會有人回應。」陶酣不理會她的譏語,自信地說道。
「噴……你可真有把握啊。」
陶酣聳聳肩。
反正事實可以證明一切。
「既然如此……」宮千秋靈活的大眼賊溜溜的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開口說道︰「好,既然如此,你這麼有自信及把握,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證明你是對的。」她說的樣子像是給足了他多大的面子。
陷入情網是冒險的,所以談戀愛也需要一點點的冒險精神。之前她是對愛情設限太多,以致裹足不前,不願接受臨門的愛情。現在她要拋棄那些愛情理論,放任自己的心去迫尋真愛。愛情不就像一場賭注,大不了賭輸了再撿起破碎的心,一一拼湊回來。
「機會?」陶酣挑了挑眉。
爆千秋嘟起嘴,掄起拳頭捶了他的胸膛。
「明知故問。」
「你不說我怎知是什麼機會。」陶酣故作無辜,他豈會不知她已同意試著去接納他的愛。
「好啊,當我沒說,既然要當我的男朋友,卻沒有足夠的智商參透我話中之意,那就算了。」宮千秋高傲地頭仰四十五度,踐踐地說道。
「不行,我當然了解你所說的意思,不可以這麼算了。」陶酣急忙緊抱住她,不容許她反悔。
爆千秋見他像小孩子般耍賴,眉開眼笑的把臉埋入他胸膛。
「不過,陶酣……」悶悶的聲音從胸膛傳來。
「什麼?」她不會想反悔吧?他可不允許她說話不算話。
「別說我沒警告你……」宮千秋仍是窩在陶酣懷里。
「警告什麼?」陶酣覺得一向古靈精怪的她似乎沒那麼簡單答應接受他的情意,他的手心冒汗。
「愛我,沒那麼簡單。」宮千秋抬起頭,眼中勾勒著詭魅,嘴角揚起若有所圖的笑容緩緩說道。
「我知道。」陶酣也回以詭譎笑容。
第八章
「我以為你們正在熱戀。」
「咦?」陶酣調回遠觀的目光,轉過頭瞟了胥郡一眼。
「我以為你與千秋正在熱戀。」胥郡徑自走向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啜了一口後說道。
他知道陶酣與宮千秋在談戀愛,原以為他們會不顧眾人眼光將戀情鬧得眾人皆知,想不到他們倆處理這段感情竟是如此低調。
陶酣僅是若有所思的睨了胥郡一眼,不表一語。
「是否該感謝我?」胥郡輕松地坐在沙發中,漂亮的眼盯著陶酣問道。
「我早猜到這件事是你在後面推波助瀾。」陶黜語氣中透著意有所指。
「我推波助瀾?」胥郡心知陶酣所指為何,但仍是佯裝不知。
「我不知你這麼做的初衷為何,但我真該感謝你。」陶酣嘴角噙著笑說道。
胥郡的輕松盡斂,瞪視陶酣許久。
他當初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發展如此順利。告訴宮千秋陶酣愛著她,是因為他大致掌握宮千秋的性子,知道她無法面對突如其來的愛,會因愛而退縮,逃避陶酣;而陶酣見她如此反應也會知難而退,對宮千秋不再因存有太多的幻想而鐘情于她。
但事實似是出乎他意料。剛開始宮千秋的反應如他所料,為情所困的她委靡得讓他有報復的快感。他看不慣宮千秋的爽朗,看不慣她的無憂快樂,看不慣她對感情的自以為是……因而他讓邪惡蒙蔽他的心,故意設陷阱讓宮千秋跳人,讓她嘗嘗為情所困的痛苦,讓她知道愛需感同身受才知其中滋味,並非以一大堆隨處搜集而來的愛情理論就自以搞懂得愛。
他這麼做並非想取代宮千秋在陶酣心中的地位,雖然他對陶酣仍心存戀慕,這麼做純粹想讓宮千秋在自以為是的剖析他的感情之後,也嘗嘗為情所困的痛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千秋所做的一切。」陶酣迎視著胥郡的逼視,硬邦邦的口氣顯出他的不悅。
「我對她做了什麼,你倒是說說。」胥郡回以冷漠。
陶酣挑了挑劍眉,回以明知故問的眼神。
「千秋之前逃避我的那段時日,是誰在她身旁煽風點火的加以挑撥,我想你我心知肚明。在我休假那段時間,你更是在她耳邊制造我休假的反常,並不時放話說我有了新的女友,又假借抽不出空,硬要我休假一回來代你去赴易蓉的約,又在你與易蓉約定的餐廳內遇到千秋。這些若說都是巧合,也未免太神奇了,讓人不禁懷疑其合理性。」
「那又如何?」胥郡聳了聳肩,不做否認,微笑之中帶著挑釁。
「對于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不希望你未來再對千秋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她之事。」陶酣眼神凌厲地陳述他的警告。
胥郡一派輕松的模樣,並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你我都知道,甚至整棟大樓的人都知道,宮千秋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你難道不知道人稱她為‘魔女’,你以為她真那麼好欺負嗎?放心,我惹不起這種角色。也只有你這樣的怪人才敢要她,人都說她栓不住你的心,倒不如說你抓不住她古靈精怪善變的心。別人熱戀的樣子並未在你倆之間看到,這是誰的問題,只有你與她知道。」胥郡懶洋洋地啜著白蘭地後說道。
壞心的他想看看陶酣與宮千秋被愛情搞得失去自我的模樣,雖然現在看不到,但他相信來日不遠。
陶酣無言以對,並不是因胥郡一語道中他與宮千秋之間的問題,而是他認為感情是雙方的事,沒必要向第三者交代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