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沉默寡言且獨來獨往,特殊的生長環境加上外在壓力,讓他有獨特的生存之道,別人看他總有燦爛的笑容,看來無能且無害,便認為他是一個腦中無物、空有其表的草包,更是期盼見到慶迎集團在他手中敗光,讓他背負敗光陶冢的罪名,
他對外界給予的評論完全無動于表,因為愈是在意愈是受到傷害,最好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將自己最真實的內在包裝在一張張面具之下。因為面具的阻隔,他與外界幾乎完全隔絕。
他的真實人生是灰色的,幾乎沒有變化,有的也只是黑與白之間互相消長而成不同漸層的灰。他不懂喜怒為何物,對周遭環境近乎麻木,他不知隱藏在面具下的真實自我還能存留多久。
直到遇見了宮千秋。
一個與自己性格迥異且行事作風怪異的奇特女子。
是她讓他找到真實的自我,學會面對真實的自己,開啟了他封閉的生命。陶酣望著她熟睡的面容,臉上不自覺的浮上贊賞的笑容。這個嬌小的女子,居然有此魔力深深影響他。未遇到她之前,他生活在混沌之中,有著優渥金錢環境任他揮霍,任他以物質來滿足填充心靈的空虛,他心知,這麼做只是讓他更加沉淪于虛幻之中,但他仍是任自己自生自滅。
他不信任周遭人,所有的快樂與郁悶皆由自己承擔。加上環境使然,驅使他以非自我的面貌去面對人生,而漸漸失去原始自我。所以當他看見她拿著錄音機記錄生活瑣事及心情點滴,帶給他無限沖擊,原來一個人的一切可以這麼無偽地訴諸一台小小的錄音機。他試著像她一樣用錄音機來記錄自己的一切,包括心情的起伏及最原始的想望,才漸漸找回迷失已久的自己。
她有著直率及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脾氣大且易怒,常常惹得他不明所以,總愛追根究底地探究他的秘密,而他卻不自覺地對她坦白。與她相處完全沒有負擔,她是他惟一不設防且輕易交付其心的人。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心就這麼被這個活潑靈動、真誠無偽的女孩鯨吞蠶食的攻佔,輕易地愛上了性格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她。
他寵溺地抱著宮千秋。
「不管你為了什麼逃避我,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陶酣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吻,為這個宣誓留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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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沒睡得那麼好。」宮千秋自黑暗中醒來,伸了個懶腰。
陶酣辦公室中的昂貴沙發真是讓她愈來愈喜愛,久積的疲憊在這張柔軟沙發得到適當的舒解。改天得問問陶酣是否願意割愛,將這張沙發賣給她。想她近來日趨下滑的睡眠品質,讓她鎮日精神委靡,原本就不漂亮的皮膚變差不說,連黑眼圈都日益嚴重。若他肯賣這張沙發,她每天就可睡個充足的美容覺,也許先天不足的她可因此晉升美女之林。
「就這麼辦,待理清對他的愛意該如何回應時,先問問他肯賣多少。」她用力拍了下坐墊,得意地笑了笑。手模著坐墊。「咦?怎麼觸感不同?」
舉目望去,盡是黑暗一片,但仍可由窗外遠處的微弱燈光判得她並非在陶酣的辦公室中。
身後是一大片落地窗,室內除了自己所坐的床外空無一物,原來陶酣又將她帶到他房里。宮千秋下了床,在黑暗中模索記憶中的電源開關。她果足走向電源開關,雖心知這房內除了床外沒有其它擺設,但難保陶n9心血來潮添加個家具而讓她摔個狗吃屎,她走得小心翼翼。
模到開關後打開,室內頓時通亮,突然的強光讓她睜不開眼,她用手遮住雙眼,待眼楮適應了光線後才看向室內,仍只有她剛剛睡的床,只是床單由全黑更換為全白。
陶酣對她還真放心,就這麼住她待在他家中,也不擔憂她可能將他公寓中所有值錢家當拿去變賣。但舉目望去,能變賣的好像只有那張床,而那正是她的最愛。
她往房外走去,房門接連是客廳,大約五十來坪,一眼望去皆不月兌黑白二色,可以想見陶黜對這兩個顏有獨鐘。她眼見客廳也沒人,心想也許陶酣剛巧有事外出、也許是哪個女伴急召、也許是眼胥郡在一起……
「唉——」她猛甩頭。他的行蹤去向、與誰在一起與她何干?但一想到他丟下她一人在他的住所,自己卻跟女伴或是胥郡在一起,心頭便泛起一陣苦澀。
不是決定要避著他嗎?還是趁陶酣不在,趕緊離開吧。宮千秋收拾起對陶酣矛盾的心情,轉而拿起背包走向大門口,但是才走幾步就听到廚房傳來微細聲音。
「咦?有人?是誰呢?」宮千秋往回走向廚房。
還未走到廚房,即有一股迷人的食物香味從廚房傳來。
「哇——好香。」這股食物香味勾起宮千秋的食欲。想想她好像一天都未進食,難怪肚子一接收到食物訊息即不爭氣的咕叫起來。
嗯——民以食為天,還是先解決肚子問題,至于躲避陶黠還是留待填飽肚子再說。決定後,她舉步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走進廚房,見陶酣卷起袖子、穿著圍裙,在爐邊烹煮食物。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單身雅痞會進廚房,看廚房如此干淨,可見陶酣平時少進廚房,今日不知吹什麼風,將陶酣吹進了廚房。看他身著圍裙的樣子並不顯得突兀,反而有種居家男人的感覺,此時他的氣質不再神秘,而是透著溫馨,不知他婚後會不會常下廚幫妻子料理家事?
爆千秋腦海中浮現她與陶酣兩人快樂地在廚房中烹煮晚餐的情境,他體貼地幫她切萊、清洗廚具……那個畫面,幸福極了。宮千秋意識到自己的荒唐想法,連忙搖頭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她跟陶酣……怎麼可能!
「煮些什麼?」宮千秋尷尬地不敢看他,越過他走向爐邊,手迫不及待的掀開蓋子看陶酣到底烹煮些什麼,心想不知鍋中食物合不合她的味口。
「義大利面。」陶酣將面條放人滾燙的水中。
「喔,看來不錯。」宮千秋將蓋子放回鍋上,贊美的聲調顯得無力且敷衍。
一听到是義大利面,宮千秋原本饑餓交加的食欲頓時減了大半。不知算不算挑食,只要是非中國傳統食物總激不起她的食欲,她愛東方食物甚于西方,大部分的西方餐點她都吃不慣。出國前,大哥听到她將赴美進修,沖口即出,「依你特別的飲食習慣去美國那地方不餓死才怪,還是別去的好。」她豈不知大哥這句話關心成分居多,他是擔心挑食的她會餓著自己。他也不想想他都將「變色龍」的雅號封給了她,她豈會因這點小問題而打退堂鼓?她仍是依計劃到美國,到了當地不是先找住所或學校,而是先打听紐約唐人街所在,這民生問題就迎刃而解。
「怎麼?不喜歡?」陶酣偏頭問道。他豈會不知她的飲食習性,這些年對她的認識可能比她自己還更了解她。他知道她愛東方食物甚于西方食物,愛米食甚于面食,但實在沒辦法,他不放心放她單獨在住所而外出購物,久不曾進廚房的他只好翻出冰箱中僅存的食物,將就點吃。
「呃——當然喜歡啊。」她睜眼說瞎話。看他可能鮮少進廚房,若是第一次下廚就得到負面評價,想他一定說什麼也不願再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