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老大,在訓練的期間內、始終面不改色。之後得知他慘淡的童年,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過著比他們三人更加艱難的生活,他早已習慣。而老頭之于他的意義,已非厭恨可以詮釋了。
「不提了,難得來台灣,我要保持好心情。」飛廉隨即恢復平日的風流樣。「瑄瑄,有沒有幫我留意漂亮的妹妹?」
美洲狂放的女人玩膩了,換換溫柔婉約的含蓄女子也不錯!
「漂亮妹妹?我家倒有一個。」
「你是指——」飛廉謹慎地接口。
「雁紅,我的好朋友。」唐凌瑄展示著兩手豐盛的菜色。「她燒得一手好菜哩,你們有口福了。」
「那女人——」飛廉緊握雙拳,牙根恨得自動磨了起來。
「不好嗎?雁紅柳眉鳳眼.前凸後翹,身材一級棒到會噴火。」
「小瑄,既然那不想去,就別理他。我去!」孤辰存心看戲。
「喂!誰說我不去的?」飛廉連忙追上。「等等我!我要去。」哼!上次挨了一巴掌,這次絕對要連本帶利向那火爆妹討回來。
在唐凌瑄按電鈴,而蘇雁紅開門之際,飛廉緩緩地卷起了衣袖,對劉一臉訝異的蘇雁紅露出邪笑。
恩!今晚會是個美麗的復仇夜!飛廉在心底暗自忖道。
同時.另一端行駛不遠的名車,田一具高大身影的阻攔而停下。
威嚴的老者,帶著滿意的神色,緩緩步下車。
「你終于肯見我了。」老者望著那一身黑裝,只手戴看黑皮手套的男子,無奈卻又欣慰地說道。
男子一向盛滿冷漠的黑瞳.此刻正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不發一語地看著這輩子他最不願再見到的人。
絢爛的夕陽,逐漸染紅了天際。
第六章
「你來做什麼?」帝煞冰冰冷冷的聲音,有著刻意壓抑的怒火。
帝煞倨傲地冷望著眼前與他長得極為相似的老者。有幾年了?他們究竟有幾年末見過面了?虧他們還是父子。
「少爺——」眼見帝煞不同于以往的冷靜自持,清風及朗月竟無措起來。
「沒你們說話的分。」斥退兩人,帝煞依然冷傲地直視著老者。
「這是你第一次對清風及朗月無禮。」老者語氣中听不出任何意圖。
他的兒子雖冷漠,但對盟中前輩仍不失應有的尊重。看來,唐凌瑄的重要性,遠超過他所預料的。
「說出你的目的。」完全不理會老者方才所言,帝煞依然冷冷環視三人。
我只是想看看赤烈艦的首位女客人,是什麼樣的女孩。」老者緩緩回答。
「是嗎?」帝煞冷笑著。「那你現在可以離開台灣了。」
「這里是你母親出生的地方,我還想多待此,不急著離開。」
帝煞冷笑的俊容,此時寒得有如修羅。
「別怪我沒警告過。」帝煞陰霾的黑眸聚滿危險的氣息。「你敢踫她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顧念血緣關系。」
清風及朗月同時打了個冷顫。
不念血緣關系……那不就表示下場將有如近日來企圖傷害唐凌瑄的組織那般了
「少爺,您的意思——」清風試探地問道。
「我會血洗赤烈島。」帝煞陰陰地說完,冷寂的身影募地消失在夕陽中。
卸下威嚴的臉孔,老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究
竟該憂,抑或該喜?原本以為,那如冰的兒子,很難愛上人,如今他懂感情了,即使是不被視為父親的他,仍不免感到高興;但另一方面,那強烈得炙人的愛,對赤烈盟而一言.卻是可慮的……
「為何赤烈盟中人的愛,總是如此強烈而危險?」老者苦苦一嘆。
幾代盟主下來,總是逃不過這如詛咒般的命運,個個愛得辛苦萬分,但一場場的愛情悲劇-仍舊在赤烈盟里不斷地上演著,這便是他們背負一身血債的報應嗎?難道他們真的逃不過百年前那位高人所下的斷語——赤烈盟血債過多,神聖的烈焰象征不容再沾血,只能封印住。除非遇上摯愛,才能解下,否則盟主烙印面對的只有血光,毫無「愛」可言,赤烈盟將代代無法掙月兌晦暗的斗爭世界。
然而即使長年以黑皮手套封印住手背上的盟主象征——火焰烙印,但依然不是人人皆能逃過這命運的捉弄。
是啊!上天對赤烈盟中人最大的捉弄便是「愛情」!
老者無奈地搖著頭,昔日高壯的身軀,在夕陽下,竟有些佝僂且孤寂。而緊握照片的左手背上,一片猙獰的傷疤,正代表著命運的捉弄——失摯愛,烈焰逝!
當唯一的愛人離開之際,神聖的火焰熔印,也將無存在的必要……
步出辦公大樓,唐凌瑄對眼前的男子揚起禮貌性的笑容。
「葛先生,送花給貓熊不嫌浪費?」唐凌瑄自我挪揄地道。
「當然不浪費。畢竟貓熊算是保育類動物。」葛莫凡遞上花束,心疼地凝視起唐凌瑄略微瘀青的眼袋。
「很特別吧?我這樣像不像家有賤狗?」唐凌瑄豪爽地指著自己的眼袋大笑。
梆莫凡臉差點垮掉,無奈地回道︰「像極了。」他被打敗了,怎麼有女生眼楮「黑輪」還能笑得這麼得意?
他一收到消息,一顆心懸得老高,立刻趕了過來,想不到唐凌瑄竟是這種反應。
「怎麼受傷的?」
「滑了一跤撞上桌角。」唐凌瑄隨意扯了個理由。
若要解釋的話,還得附帶介紹飛廉及孤辰,甚至要描述昨夜的慘況,實在太麻煩了。
「看醫生了嗎?」
「不用看了。反正只要三、四天瘀青就會散了,不礙事的。」她是標準的「鐵齒」族。
「那——吃頓飯如何?」葛莫凡提出邀約。
才正打算拒絕,尖拔的煞車聲便自後方響起。一群高大凶猛的外籍人土紛紛自車內竄出,頗不友善地將唐凌瑄圍住。
「唉、麻煩又來了。」唐凌瑄頭痛地看著為數不少的打手。
梆莫凡皺眉望向唐凌瑄。她剛才用了「又」字,難道這些凶神惡煞是沖著唐凌瑄而來的?她怎麼會招惹上這些人?莫非……等不及葛莫凡思考結束,對方已采取飽擊。
「葛先生,這里不關你的事,你先走。」劈掉對方朝她揮來的刀子,唐凌瑄連忙拉開葛莫凡。
「我不會丟下你。」葛莫凡斷然說道。
轉眼間,葛莫凡已擊退三、四名打手,動作之迅速,連唐凌瑄都看傻了眼。
「葛氏企業的繼承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從小就必須接受武術的訓練。
「看得出來。」唐凌瑄點頭附和。
「你去哪里惹到這些人?」問話的同時,葛莫凡又是一記旋踢,將撲上來的打手給踢得老遠。
「以葛先生的聰明,不難猜得出來。」唐凌瑄讓葛莫凡自己去想。
「休假期間在羅馬招惹上的?」葛英凡猜測道。
「不愧是才智雙全。」唐凌瑄不由得稱贊起葛莫凡。
「不過卻敵不過子彈。」一把拉過唐凌瑄,將她護在後方,葛莫凡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眼前一班外籍打手,眼見時間緊迫卻帶不走唐凌瑄,紛紛掏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兩人。其中一名看似帶頭的金發男于,更是步步逼近,陰森森地把槍指向唐凌瑄要她上車。
「到此為止。」唐凌瑄自葛莫凡身後步出,嚴肅地對著葛莫凡說道︰「葛先生,謝謝你的幫忙,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你知道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葛莫凡固執地緊握著唐凌瑄的手腕。
「我與你非親非故,不想讓你因我而喪命。」唐凌瑄不願拖累他。
非親非故又如何?他不可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就這麼消失在他面前,更不可能冒著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的危險.而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