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知道,就連你也很想活動活動筋骨。」唐凌瑄笑著。在剎那間,捕捉到寡宿的思緒。
她看見了,就在孤辰以及飛廉分別拿出他們的專屬武器——銀中帶紅的回旋鏢以及黑中帶紅的飛鏢時,寒宿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了躍躍欲試的神采。
「難怪那兩個家伙爭著認你做妹妹。」唐凌瑄果然聰慧靈敏。寡宿不由得想。
「甭夸獎了,趕快過去吧。我相信自己還有能力閃過可能橫飛而來的武器。」
毖宿露出難得的激賞神情,掏出金中帶紅的銅針,身子一躍,也加入格斗的行列。
原本一對一的局面,在加入了一人後,形成三人混戰的局勢。只見各人專屬的武器,巧妙地在三人的指間來回穿梭。一下是拳風咻呼之聲,一下又是金屬武器飛馳之音,整間格斗室既熱鬧又冷冽。
「簡直是極致。」唐凌瑄暗自贊嘆著。
她亦算習武之人,自然明白習武之道絕非外人眼中所謂的「暴力」,而是在招式之間,將身體潛能發揮到最高點。他們三人,同樣敏捷,同樣威猛,同樣迅速,但投足之間,卻不帶任何暴戾,反而如同優美的圖畫——雖然,他們凌厲的招式,招招可勾人魂魄。
「鏗鏘」一聲!
幾乎是在同時,銀中帶紅的回旋鏢、黑中帶紅的飛鏢及金中帶紅的銅針,同時由半空中墜落到地面。
汗水自孤辰、飛廉以及寡宿額間滑落,一切驟然轉為死寂。
烈焰?!唐凌瑄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一簇燃得火紅的烈餡旋向門口。她望向門口,看到了只手戴著黑皮手套、氣勢渾厚的男人。
「果然還是老大厲害。」孤辰佩服地彎身,拾回自己的回旋鏢。
飛廉及寡宿亦分別拾回自己的武器。
唐凌瑄極度好奇地直盯著門口男人手中的武器看,然後,諒訝之色隨即在她眸底閃過。
火赤色的飛刀!
醒目的紅,本是最易讓人發現的,而他竟然能在這種情形下,瞬間打落其他利器?!那速度是何等之快呀?!
帝煞移開黑眸,刻意忽略唐凌瑄好奇的眼神。
「甘拜下風。」寡宿一派平靜,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特殊氣氛。
「老大,很久沒向你討教了,要不要打一場?」飛廉一臉燦笑。
「誰準你們開打。」帝煞不悅地迸出一句。
呃?孤辰及飛廉不約而同地張大嘴。誰準?!他們可是赤烈盟的領導人,要誰準呢?「你們想讓這女人再躺上一個月?」帝煞的冷眸,掠過怒意。
「也……對。」飛廉不自覺地感到一股怪異。「我們忽略了瑄瑄的安全。」
「忽略小宣?沒有啊,我又沒把回旋鏢射向小宣那里,她很安全啦!」孤辰依然一臉遲鈍的笑容。
「再躺一個月也不錯。反正大家都很喜歡凌瑄。」寡宿特地把「喜歡」二字加重。
「是啦,老大,我們都很喜歡小宣,把她帶回去總部招待如何?」孤辰愉悅地拍了拍唐凌瑄。
「海上巡邏的任務,再幾天就結束了,我們正想帶她回總部逛逛。」不甘示弱的飛廉亦湊了上去。
斜睨搶抓唐凌瑄左右胳臂的兩人,讓帝煞胸口莫
名地郁悶起來。「放開她!」帝煞低聲厲斥。
「叫你放開小宣啦,大。」孤辰不明就里地吼向飛廉。
「我?」飛廉-臉無辜。「老大是叫你放開瑄瑄,又不是我。」
就在飛廉反駁之際,唐凌瑄已被一把拉開。孤辰和飛廉當場看傻了眼,呆愣地看著一臉微慍的帝煞,而搶捉唐凌瑄胳臂的手還停格在半空中。
「回你的房間。」帝煞陰沉地下令。
同情地對孤辰及飛廉眨眼,唐凌瑄唇畔泛開溫和的一笑。「我不累,而且已經休息很久了。」
老天!唐凌瑄竟敢反抗老大的命令……接下來的畫面會很殘忍,嗚!他們不忍心看下去……」孤辰及飛廉憐憫地搖著頭。
「別讓我說第二次。」帝煞再次厲聲道。
唐凌瑄秀眉微蹙,不解他為何如此堅持。「沒關系,我真的休息夠了。因是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甭辰及飛廉簡直快尖叫了。
「你是故意?」帝煞的語氣更加慍怒了。
「故意?」她充滿疑惑。「故意什麼?」
筆意惹火他!氣憤地別開臉,帝煞闊步離開格斗室。
一直靜靜倚牆觀看的寡宿,眸中是一片了然。不同于寡宿的鎮靜,孤辰及飛廉嚇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呼了好大一口氣。
「上帝保佑,撿回一條命。」嗚!好在他們的小妹福星高照。孤辰驚魂甫定。
「瑄瑄,赤烈盟中任何男人都可以接近,就是別靠近老大,他討厭女人。」飛廉諄諄告誡。
「難怪他好像在對我生氣。」原來是討厭女人啊。唐凌瑄總算明白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靜默。連孤辰及飛廉也雙雙皺起了眉頭,狐疑地互望。生氣?!老大會對女人生氣終于發現不對勁了嗎?這兩人真是超級遲鈍!毖宿無奈一嘆,轉向唐凌瑄說道。「凌瑄,去找老大賠不是吧。」
「他正在氣頭上。寡宿,你想讓我被丟下海去喂魚嗎?」她總覺得寡宿似乎理解了一些眾人不明白的事。
「他不會。我保證。」寡宿鼓勵地拍了拍唐凌瑄的肩。
「就信你這句話。」語畢,唐凌瑄隨即轉身離開。
目送大方離開的縴影,孤辰及飛廉的眉皺得更緊。照理,為了避免心愛的小妹遭受老大冷血的摧殘,他們應該制止的,但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讓他們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反常了,是什麼呢?
老大似乎在生唐凌瑄的氣,但老大是個看女人就像看石頭一樣,連瞥都不瞥一眼的人,為何會莫名地對他們的小妹發火?好……好怪耶!
「慢慢想,總有想通的一天。」寡塑對著疑惑的兩人說道,他斯文的臉,再次揚起精明莫測的笑,語落,隨即翩然離開。留下想得頭昏腦脹,肝火直升,又想干一架的孤辰及飛廉。
「對不起。」急急追趕下,唐凌瑄終于在轉角處,抓住帝煞的衣角。
帝煞腳跟一收,半眯想寒眸看向來人。「為何道歉?」沒料到她會追上,帝煞收起一腸的酷寒。
他討厭女人,那表示連看都會嫌惡嘍?一思及此,唐凌瑄連忙放開匆忙間捉住的衣角。
帝煞的冷眸底.掠過一絲連自身也無法察覺的失望。
「因為寡宿叫我來道歉。」唐凌瑄據實以告。
帝煞悶哼一聲,腳跟一旋,決定不理會唐凌瑄。愈是看她.就愈只是徒惹一身躁怒。冷寂慣的北極,不該在瞬間轉變為炙熱的赤道,他不懂那股陌生卻又洶涌而來的感覺。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惹到你,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委屈一下道個歉,你就給些面子,勉強收下吧。」唐凌瑄繼續說道。
「委屈?」帝煞收住了腳。
他在瞪人。房凌理不在乎地燦笑。「當然委屈。不知對方為何生氣,更不知自己為何道歉,不叫委屈,要叫什麼?」
「收起你的伶牙俐齒。」他加快腳步。
「我一向拙于言辭。」大不了小跑步追上,她才不願搞不懂他在想啥,又被丟下。
「別跟著我。」帝煞沉聲喝道。
「你還在生氣?」而且火氣更大。唐凌瑄暗忖。
「閉嘴。」帝煞再度加快腳步。
追不上!好,干脆跑到前面等他。唐凌瑄立刻付諸行動。
這女人在干什麼?帝煞擰著眉頭,看著以賽跑速度跑到前方攔他的唐凌瑄。
「我討厭談話談到一半。」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大男人主義呢,動不動就叫人閉嘴。唐凌瑄說出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