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今天是怎麼啦?一回到家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是不是陸少澄欺負你了?如果是的話我明天立刻找他算帳去!」李姐很夠義氣地摩拳擦掌著,一向熱愛自然景物的欣夏怎可能對如此美麗且難得一見的流星視而不見呢?看她心事重重,肯定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
「你別生氣嘛!臉上抹成那樣再一生氣,小心皺紋都跑出來了。」欣夏被李姐的「鬼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勸阻她的激動。
皺紋!听到會有皺紋,哪個女人會不擔心?李姐當然冷靜多了。「我是關心你啊!老實告訴李姐,少澄他是不是欺負你?」
「沒有,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是啊!那……那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拿著紙、筆嘆氣呢?就算是寫日記也不用寫得這麼哀怨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說出來參考參考嘛!李姐我的年紀比你大上‘一點點’,多少能給你一點意見。」李姐自以為抹了「超青春面膜」之後就能掩飾自己大上欣夏十二生肖一輪回的事實。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
「那當然!」李姐點頭如搗蒜。
「好吧!那……那我問你,你覺得愛情和面包究竟哪一個比較重要呢?」欣夏一臉認真的模樣,顯示她對問題的重視。
「這種問題需要問嗎?」李姐一听她的問題便嗤之以鼻地說。「所謂‘愛情’,只不過是一種短暫且虛幻不實的快樂罷了!現實的生活才是最殘酷卻不得不去面對的。」李姐亦曾有過花樣青春年華;亦曾懷有少女般天真的綺夢,只可惜她在感情的路上是常敗軍,每一回都受傷極深,這也是她至今仍單身的原因。
「如果為了金錢而娶了或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男人,這麼做值得嗎?到自己年老時不會深感後悔嗎?」欣夏又問。
「如果嫁給自己深愛的人,卻缺乏生活保障,誰又能保證這樣的感情會恆久不變呢?別傻了,丫頭!你沒听說過‘床頭金盡,壯士無顏’這句話嗎?」
「啊?」她茫然地看著李姐。
李姐不禁搖頭嘆息,並且繼續說道︰「無論古今中外,金錢似乎足以操縱情場上的一切,不是嗎?一個收入微薄的男人,往往不敢向他所愛慕的女性表示感情;而一個富家公子或大亨之流,則總是到處留情、自命風流。愛情終究不能取代面包,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所以一個思想成熟的男子通常在自己還沒有具備經濟基礎之前,都不肯輕易談婚姻的。」
「可是……」一旁聆听的欣夏很想反駁些什麼,卻啞口無言,一時間找不出任何具體的理由來反駁李姐。
「好啦!傻丫頭!別再為這種芝麻小事情傷腦筋了,記住李姐一句話︰‘雖然金錢未必可以購買到真正的愛情,不過人也不能月兌離金錢生活嘛!’你看時鐘,都快十二點了,明天還要上班,你早點睡吧!免得明天一早又要無精打采了。」回房休息之前,李姐不忘再次叮嚀她。唉!她也全是為了欣夏好啊!欣夏是個對人情世故完全懵懂無知的女孩,這可是很容易吃虧的。
李姐寧可殘忍地粉碎女孩對「愛情世界」所有美好的憧憬,亦不願意看見年輕天真的欣夏踏上她過去所迷失過的路。
「我知道了,李姐。」欣夏自然看得出李姐對她的關心。「我待會兒就回房間了,你先睡吧!客廳的燈我會記得關。」
「那好吧!我今天挺累的,就不陪你多聊嘍!晚安。」李姐打了個呵欠之後,便徑自上樓休息。
窗外的星辰靜悄悄地,象是月兌俗絕塵的隱士,與世無爭,它的靜美不禁帶給人無限感慨。
凝視著窗外佳景,欣夏的心緒卻依舊難以平靜,她的腦中盡是回憶著今晚與陸少澄共進晚餐的一幕,心想著陸少澄與她今晚的對答。
李姐說得沒有錯!生活是殘酷的環境,當初她一心一意追求作畫自由而毅然離開藍家,本以為從此可以浪跡天涯、無拘無事的生活,但終究是因為現實的物質生活所需,不得不以大半時間工作賺錢,畫畫依然是工作之余後的消遣,根本沒有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隨興。
想想自己今晚對陸少澄唱了很多高調,這樣子算是忠告之言嗎?出身豪門之家又富有統御才能的陸少澄真的有適應平凡黯淡的生活而無怨尤?
不!不可能。她了解自小未吃過苦的人一旦自力更生後,一切將變得難以適應,尤其對具有野心及潛力的陸少澄而言更是困難,她該幫助他的不是消極的勸他放棄陸氏一切,積極鼓舞他爭取自己所應得的才是。
她低下頭來,沉思著自己該如何協助他勝過陸淵翔,贏回陸氏企業的主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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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計劃書》
生日︰七月二十五日(獅子座)
血型︰AB型
喜歡︰紅色郁金香、意大利料理、真皮制品的任何飾品、男人的恭維、各名牌服飾、紅色BMW……
討厭︰滿口「黃」腔的男子、窮人、吝嗇鬼……
特別嗜好︰牛排五分熟、咖啡加女乃精不加糖、大紅色、淺藍色……
一早當陸少澄前來上班時,他的助理秘書欣夏便遞上這份詳盡且巨細靡遺的《追妻計劃書》給他,僅僅看了四分之一的內容之後,他便蹙起眉頭,頗為不解地看著一本正經的欣夏。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你沒看仔細嗎?這是《追妻計劃書》,我昨天熬夜完成的。」她臉上的黑眼圈想必是熬夜的結果,但她的笑容依舊迷人。
「你寫這種計劃給我做什麼?」他並不能體會她的用意,反倒比較心疼她的黑眼圈,這小妮子究竟在做什麼啊?
「這上面把藍家小姐的一切資料都清清楚楚的記載下來啦!」當然她所指的藍小姐是她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單嘉琳,雖然單嘉琳並非姓藍,但畢竟她已在藍家住了十多年,也順利喊飛軍「爸爸」,因此說她是「藍小姐」也不為過吧!「只要你能把握上面各種原則來配合她的喜好,我想藍小姐一定會很喜歡你,甚至嫁給你。」
「喜歡我?嫁給我?」
「是啊!這麼一來陸氏企業便不必落入陸經理之手,你也不必擔心陸經理會對你不利。」欣夏誠懇地說道。
「唉!你——」陸少澄簡直哭笑不得,再看了看那份《追妻計劃書》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難道昨天晚上跟她淡了那麼多,她一點兒也不明白他的心意嗎?為什麼連她也要他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為妻?
「我是好心幫你!」不知何故,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在生氣,一股冷森森的寒氣布滿了他英俊的臉,教人不寒而栗。
「幫我?你這麼做是在幫我?」
「你沒有听說過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嗎?我替你收集了有關藍小姐的私人資料後,你如果要追求她不是更容易嗎?」她不懂他為何如此生氣,簡直是不近情理嘛!這些資料可是她徹夜不眠的辛苦結晶耶!
見她這麼「盡心盡力」地為了推薦各種追妻方法,而他自己在她的心中似乎完全佔不上一點地位,他不禁又氣又無奈,她努力地把他送別的女人懷中,難道不曾考慮他當她的情人嗎?莫非自己在她的印象中如此不可信賴?
「欣夏,你昨天不是跟我說過,人要活得自由自在,不需要受到世俗的牽絆嗎?為什麼你今天出爾反爾地希望我去娶一個自己不曾愛過甚至見過的女人為妻呢?難道你昨天所說的一切只是敷衍我的謊言?」他愈說愈激動,情緒也愈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