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華往書齋的方向走去,只見嚴嵩一人獨坐小飲,趙文華行過禮,便笑臉問道︰「義父怎麼獨自喝酒呢?莫是學李太白舉杯邀月?」
嚴嵩淺淺一笑。「我哪來這種雅興呢?日前,我得遇高人傳授一貼藥酒處方,據說常飲此酒,可以長生不老呢!我已服用數月,頗感效驗,所以才一個人在此獨酌。」
】趙文華驚喜不已。「天底下竟有此等妙酒?文華亦想服用,義父可否將原方抄錄給我?」
「有何不可?」嚴嵩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別好。「等會兒我便令下人將原方檢抄一份給你。」
「多謝義父!」
「你今日登門,該不會只是來問我此酒處方吧?」
「當然,文華此次前來,正有要事相稟。」
「哦?」嚴嵩挑挑眉,專注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嗎?」
「根據咱們眼線來報,義父派人尋覓多時的明珠,已落入九王爺手中啦!」
「什麼?」手上一滑,酒杯頓時落地碎裂,嚴嵩不禁心驚。「明珠竟被他先得手,那他有何動靜?」
「王爺竟未采取任何行動,甚至不曾驚動皇上。」
「這怎麼可能呢?那老家伙一心一意將我鏟除,如今明珠落入他手中,使反而不動聲色,看來事有蹊蹺,或許……」嚴嵩陷入一片苦思。
「義父,或許明珠中的秘密並未如我們所猜測的一樣,九王爺或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在握。」趙文華說道。
「不,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嗯,文華,多派些人手盯緊‘覺晨宮’的動靜,千萬不可掉以輕心,誤了大局,知道嗎?」
「義父,你放心吧!文華明白。」
趙文華便拜別自去,而嚴嵩仍一面飲酒,一面思索著明珠之事。他真希望奪得明珠一窺究竟,楊繼盛到底留下什麼天大秘密于明珠之中呢?九王爺又為何至今按兵不動?他實在百般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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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回來了!」
「少主回來了!」
扁明會上上下下,無不爭先恐後、興高采烈地傳報這個好消息。
最期盼傅封平回來的人,莫過于是光明會少小姐——傅雪貞。這些日子,她早晚拚命練劍,正是等待哥哥將那調戲她的臭小子少活捉回來,任她宰割。
一听見哥哥回來的好消息,雪貞飛快趕至會內大廳,只見大廳之上坐著她哥哥,當中絲毫不見那臭小子的蹤影。
難道哥哥也失敗了?不,不可能!她對哥哥的武功極有信心。
「哥!你終于回來了!人呢?那臭小子人呢?」
平日,傅封平一直很習慣雪貞的直言直語,但今日他的神情卻顯得不悅。「雪貞,以後不準你再提起此事。」
「為什麼?」她不懂,才短短幾天時間,哥哥的態度判若二人,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難不成那臭小子會使妖術?
「因為這一切都是誤會。」傅封平試著好言相勸。「其實儀安她是個姑娘家,懂嗎?」
「什麼?他……他是女的?」雪貞先是感到震驚,但怨氣仍舊難消。「哥!就算她是女的,你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啊!她欺負的可是你的妹妹!」
「你到底想怎樣?」他了解她的任性。
「至少……至少該痛打她一頓,以示教訓才對,誰教她敢惹我!」雪貞高傲地說。
「這……」傅封平自然是面有難色。
「哥,難不成你已經放了她?」雪貞緊張不已。「她人在哪里?」雪貞焦急地問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認真嚴肅地道︰「雪貞,你听清楚了,從今天起,儀安她……她就是我的妻子了。」是的,他心中非常明白,他已愛上了美麗刁鑽的儀安。
「妻……子?」不只是雪貞,就連在場的眾弟兄們,也感到不可思議,彼此面面相覷好一陣子。
蝴蝶谷中的藍蝶姑娘,柔情似水,一片痴心地對待少主,少主依然冷漠無視,但才下山一趟,竟然帶了一個「妻子」回來?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哥,你……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要娶她為妻?」
「不錯。」他更加肯定,平日冰漠的眼眸之中,竟出現一種特殊的熾烈光采。「雪貞,希望你能看在她即將成為你大嫂的情分上,把前帳一筆勾銷。」
「哥!」她好嘔!前恥未雪,她竟搖身變成她的嫂子,那豈不是又高了她一截嗎?
「所有的人听令,」傅封平不再理會妹妹的任性,改以傳令其他弟兄。「從今天起,如有人敢對少夫人無禮,後果你們自己明白。」
「是!少主。」大伙異口同聲回答。他們哪里敢有異議呢?這可是少主第一次這麼認真對待一個女人,保護得小心翼翼,想必在少主心目中,這位少夫人,一定比他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吧!
東、西、南、北四大特使多少也能體會少主的心情。在回昭陽山的這一路上,少主對少夫人關愛有加,體貼溫柔可是前所未見的,雖然少夫人似乎不大領情。
「哥,你娶了她,那藍蝶怎麼辦?」她寧可哥哥去娶藍蝶,也不願他娶那個仇人。
「藍蝶?她一直是光明會的朋友啊!」他一向視藍蝶為光明會的好友,難道有錯嗎?
「我——」雪貞氣得全身顫抖,她嫉妒儀安,為什麼儀安完完全全掠奪走她的哥哥……
「我討厭你!」雪貞氣沖沖地掉頭離去,她氣儀安,也氣哥哥。
哼!說什麼要代替死去的爹、娘,好好地照顧她,結果呢?美色當前,妹妹就被拋諸腦後啦!可惡!
她絕不祝福他們,那儀安也休想踏進光明會中,安安穩穩地當少夫人。
大家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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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公主舒服地坐在床榻上,折騰了這麼多天,她總算有間「象樣」的寢室能夠歇息,雖然這里的布置擺設,遠不及皇宮的富麗堂皇,但比起前幾日投宿的客棧,已十分舒適。
舒舒服服地沐淨身子,這種輕松的感覺足以令她暫忘前些日子的刀光劍影,真舒服!
頗感睡意侵襲的她,終于輕解衣衫,慢條斯理地褪去外衣,雪白的肌膚台陶瓷般細致,仿佛吹彈可破般粉女敕。
驀地,房門被推了開來。
「啊——」儀安公主不禁驚叫,一襲外衣卻已滑落在地,過于驚嚇的她,緋紅著臉頰,愣愣地看著闖入房內的不速之客——傅封平。
對于這幕乍然外泄的春光,傅封平實感意外,他並未料到她正要更衣入眠,才……
明知非禮勿視,但他的心猛敲起一陣雷鼓,她可真會挑時間更衣,如此一來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嗎?
「傅封平!你……你出去!」羞得地地自容的儀安公主,終于在他熱切的注視下,找回自己的意識,一面吼著他,一面抓起棉被,趕緊掩住自己的身子。「去!快出去!」她再吼道。
暗封平的額邊滲出了汗水,理智與情感不停地交戰著。濃濁沉重的呼吸,狂亂炙熱的眼神,將他對她的深切渴望燃至最高點……
他愛她啊!而她將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他願用生命保護的女人。
「傅封平,你……」儀安公主酡紅著臉蛋,帶著羞憤及恐懼的神情看著他。
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相反的,他將房間輕輕帶上,然後朝著床榻的方向,迎面而來。
「如果我要留下來呢?」他問道。
「你敢!」她無法控制地發抖。
「這是我的房間。」
「啊?」她愣了愣,原來這是他的房間。可是……「是你的管家要我住在這兒,可不是我走錯。」
「因為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所以他才要你睡這兒。」他已湊近她的身邊,沐浴餅後的地,散發一股淡淡的花草香味,令人為之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