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際,儀安公主乘機敲昏押著她的侍衛,並奪回拿在侍衛手中的月劍。
然後將功贖罪地將月劍擲回傅封平手中。「這把月劍還給你吧!咱們兩不相欠了。」
「你認為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傅封平順利接過他出生入死的好伙伴——月劍,總算再度回到他手中了。
儀安公主不理會他話中之意,心中只估算著小琉的狀況,昨夜小琉帶著明珠逃出「一現園」,如今應該是在快馬回京的路上吧!但顧老天保佑我大明江山,讓小琉平安回到北京,交將明珠交予九皇叔——正孝王爺。
沉思之余,儀安公主不免分心,再回頭察看戰況,但見原來清幽的「一現園」中,竟是刀光劍影,殺戮之聲,令人喪膽,看得儀安公主花容失色,手腳發軟。
雖然她也懂幾套劍法,但從未真正傷人,如今血腥撲鼻,人命有如草芥,著實教她心寒。
驀地,被傅封平由半空打落的蘭東亞,竟冷不勝防地閃至她身後,霎時一把涼冷的匕首架上儀安公主的脖子,他可打算挾儀安公主以令傅封平?
「啊——」儀安公主死命尖叫。
「閉嘴,不要叫!」蘭東亞也是冒了一身冷汗。
乍聞儀安公主叫聲,傅封平躍至蘭東亞面前,擋去他的去路。「放開她!」他震怒不已。
「休想!除非你讓我——」「讓我先走」尚未來得及說完,傅封平以迅不及掩耳之神速,一劍砍斷他握著匕首的右臂,又重擊他一掌,將他擊至一旁。
被斷去右臂的蘭東亞,怎禁得起這幾乎令人碎骨的重擊,當下被狠狠掃開數尺,重跌在地上之後,便昏厥過去。
「天啊!」面無血色地看著地上那只斷掉的手臂,儀安公主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嚇得連退數步……
「還不退到一邊去!」眼前的傅封平,正凝視著她,方才他是氣憤地喪失理智,只因他允許其他人傷害她。
「你……」她又踉蹌退了幾步。尚未回神,只見他已轉身再度加入戰局。
儀安公主不禁直冒冷汗,有生以來,她從未親眼目睹如此駭人的場面,在傅封平的劍招之下,敵人仿佛全變成困獸,任憑宰割。
倘若她先前看這一幕,或許她根本沒膽量和他為敵吧!他簡直是殺人不眨眼嘛!
哎!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先溜為妙!儀安公主正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免得待會和自討苦吃。
「站住!」地才邁開一步,眨眼間,脖子上竟同時架上四把沾滿腥味血跡的長劍,再度嚇得她驚魂尖叫。
「傅封平!」她欲哭無淚地大喊他的名字。
此刻傅封平一劍解決了最後一名「一現園」的侍衛,月劍再度收回劍鞘。
「傅封平,你看看你的手下,他們竟然架著我?」
「姑娘,我們少主為了你,不惜大開殺戒,血洗‘一現園’,難道你想一走了之?」北特使不禁為少主喊冤。
「可是……可是我又沒有叫他殺人,你們幾個簡直目無王法!」她厭惡地看著他們。
「王法?」四個特使不禁彼此互視一眼,然後輕狂地大笑起來。「哈……」
被他們狂妄的笑聲激得惱怒,儀安公主再次將目標轉向一語不發的傅封平。
「喂!你好歹也說句話啊!不要光是站在那發愣,行嗎?」她瞪了四個特使一眼。「快叫這些家伙放了我!」
暗封平眼含笑意地看著她,似乎覺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十分有趣。
她更是心急了。「你們四個捉著我做什麼啊!我又沒錢可以勒索,月劍不也物歸原主了嗎?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呢?啊……」她仿佛想到什麼,臉色又是一陣蒼白。「喂!你們該不會還要逼我上賊山,卻娶那位凶巴巴的賊婆吧?天啊!我也是個女的,不能和好她成親啦!」
「你放心,現在沒有人會要你娶少小姐了。」東特使說。
她這才松了口氣。「那還不快放了本姑娘!」
「不行。」南特使說道。
「為什麼?」她緊張地追問。
「因為——」西特使正有意向她說明。
但傅封平已采取行動,只見他一把拉住她柔荑般的小手,冷冷地說︰「少?嗦,今後你跟著我便是。」
「跟著你?傅封平,這算什麼?本姑娘為什麼要跟你,你……」
「不要?嗦!」傅封平冷漠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龐,不禁又使她回憶起方才殘暴的一幕。
她頓時噤若寒蟬,不再喋喋不休。
苞在他們後方的四大特命名,同時會心地一笑,看來他們少主對女人挺有辦法的嘛!
不過,跟著少主出生入死多載,這名女子倒是第一個能讓少主為她拚命之人,就連對少主一片痴心的藍蝶小姐,也未能獲此殊遇,看來少主對這女子的心意,大家是心照不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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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客棧已是午間用膳時間。由于六人合並一桌太過擁擠,于是四位特使自顧另坐一桌,讓少主有機會和那位姑娘同桌用膳。
儀安公主無奈地看著一桌飯菜,一點兒胃口也無。再偷瞧一眼傅封平,更是嚇得連一口茶也咽不下。
暗封平見她動不都不動筷子,不禁問道,「怎麼?恢復女裝,以前的氣概就全沒了?」
「才怪。我……我只是沒胃口。」
「為什麼呢?」
「你還敢問我?假如今天咱們的角色互換一下,我就不信你的胃口會好到哪里去?」她相當不滿。「你把我押到這兒,卻什麼也不告訴我。」
「那你要我告訴你什麼?」他真無奈,女人心,海底針,還真難懂。
「你告訴我,帶我回賊……呃,回昭臨山做什麼?」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防止他一時羞惱,當場翻臉,她只好措辭客氣一些。
「回去成親。」他定定地說。
「成親?不行!我是女的!怎麼可以和你妹妹——」
「是跟我成親。」他相當認真地說道。
「什麼?」她有如驚弓之鳥,震撼不已。「你瘋了嗎?」
「我沒瘋。你曾我和同床共枕,倘若我不娶你,誰會娶你?」
「我寧可去廟里當尼姑,也不要嫁給你這種殺人魔。」她氣呼呼地說。
「好啊!你可以試試看。不過,我保證你踏上哪間廟宇,我便血洗哪里。」他冷漠地啜口茶。
「你很殘暴!」
「少?嗦,快點用飯。」他不禁深鎖眉宇。
「你——」唉!算了,再跟他斗下去,對她也沒啥好處,誰教她學藝不精,只有任人宰割。
勉強拿起筷子用餐,她的腦中不停思索著,自己該如何從身邊月兌逃……
此刻,他們後方一桌的男子,熱烈地討論著一個令她豎直耳朵、心驚膽跳的話題。
「听說在李成將軍奉命護送宮眷前往廬山避暑的路上,公主竟然失蹤了。」
「是啊!這個儀安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這回失蹤,皇上一定心急如焚。」
「那當然,所以皇上才會詔告天下,凡是護送公主回宮者,不但賞予黃金萬兩,還有可能被招為駙馬爺呢!」
「哇!那豈不是人財兩得?」
「你少作白日夢了,公主一定比較喜歡我這一型的,哈……」
儀安公主不禁轉身瞄了那桌男人一眼,哼!全是一群獐頭鼠目之輩,就憑他們也想當駙馬爺?她十分鄙夷地忖道。
不過,她也開始擔心起父王的健康,想必他老人家一定相當思念她吧!都怪她一時貪玩才會身陷于此,唉!好好的蘇州之行,惹出一堆麻煩。
「你專心吃飯!」見她失魂似地發愣,傅封平再度將她拉回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