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還深受前一晚他的身體的影響,向映庭已有些混淆,但心底的聲音告訴她是個驚喜。他不再是個農夫,而是道道地地的都會人,一如與她擦肩而過,和她一樣,生活在都市里的男子。
「不,我喜歡,雖然我更喜歡昨晚那個沒穿衣服的你。」
安哲旭露齒一笑,朝她的臉頰親點了下。
「我也喜歡昨晚一絲不掛的你。」
街道上的汽車遵循號志,一輛輛停車後又開走。大樓的燈火依舊通明。行人擦肩往來,沒人多瞧幾眼。
世界依同樣的節奏規律地進行。但他們都知道,對他們倆而言,都已經不再是昨日前的自己了。
向映庭凝望他的眼,攬下他的頸,情不自禁地送上她的唇。
???
「讓我盡地主之誼吧!」向映庭挽著安哲旭的手,踏進餐廳大門。
這家是她熟悉的餐廳之一。
二樓的位置,一邊是透明的落地窗,能看見車水馬龍的景象,另一邊只要低下頭就能看見放了鼓、鋼琴和麥克風的表演舞台。屋頂布滿了媲美銀河的小燈,逼真如即手可觸。黑絨的餐巾,一朵紙折成的粉紅色蓮花佇立在正映著小小火光的燭台旁。
「我喜歡這里,有時工作忙得讓人暈頭轉向的時候,我就會無端想念法國菜的味道。還有這里的樂團表演,你一定會喜歡的,大都以JAZZ為主。」
向映庭興奮地為他解說,但安哲旭只淡淡地說︰
「是呀,有時食物確實能慰藉人的心靈。」
安哲旭似乎對餐廳和法國菜沒有太大的興趣,整餐飯,他的話少之又少。沒等到樂團表演的時間,他們便結了帳離開,「讓我帶你去熱鬧一點的地方。」
向映庭攔了計程車,在舞廳門口下了車。
耀眼的霓虹看版在黑夜里閃爍,人聲沸鼎的城市正在發燙。
「我喜歡到這里發泄不滿的情緒,尤其是發現接了一個爛case。」
她硬拉安哲旭下舞池,HIP-POP和TECHNO舞曲縱橫全場,向映庭自然地扭起身子,安哲旭卻有些無措。五顏六色的投射燈在人群中掃動,她看見他的臉一下是青、一下是銀,還有數道紅光不規則地掠過四肢與身體。
「怎麼了?隨便晃動你的身體,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舞步。」她大喊著。
但安哲旭沒有任何動作,反而靜靜地打量著四周幾近瘋狂的人群。
他曾經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甚至還更瘋狂。扭動身軀發泄所有的情緒,不論是愉快或是悲傷的,常常在一整晚的狂歡之後,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但是現在……他很明白,這種短暫麻醉自己的方法,對他來說,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他是他,向映庭是向映庭,她幾乎和城市融合一體。
「跳嘛!我不相信你不會跳舞。」向映庭慫恿著他,企圖挑起他揮舞的動機。
他不願看見她失望的眼神,剛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在她臉上看到一次了。于是當音樂轉換,安哲旭牽起她的手,一把抓住她縴細的腰,將她的身子貼緊他的。
音樂響起慢板舞曲,蝕人靈魂的酥軟低喃嗓音,讓他們情不自禁地摟緊彼此。
「我就知道你會跳舞。」
「噓!」他將她仰起的頭攬進他的胸懷。
向映庭閉上眼,任憑安哲旭帶領著他,踩踏著小碎步,然後與他緊貼著搖晃身體,親蜜地磨廝彼此的臉龐。
昨晚的渴望又慢慢爬上心底。
沒錯,情歌是會催情的。
昨晚的刺激快感佔領她整個大腦,她真希望安哲旭的雙手能穿透她的衣服,毫無障礙地撫模她的肌膚,一如昨晚。
當柔情的歌曲結束,燈光再次恢復如雷霆的閃耀,他們退出了舞池。
向映庭完全不記得他們是如何回到住處。
她的眼楮只有安哲旭,他緊摟著她的手臂藏在外套下著她的身體,熾熱的眼神則著視線所及之處。
一將門關上,兩人迫不及待地想褪去去對方的衣服。
安哲旭自動月兌去西裝上衣後,便動手解開她裙擺後的鈕扣。向映庭撥開他的領結,繼續向下延伸,一一開啟襯衫的扣子。
直到溫燙的肌膚出現,兩人緊緊地貼向對方。
安哲旭親吻她修長又敏感的頸項,手指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移,挑動著她的欲火。
他渴望再次佔有她,但褪去一半的裙擺與長褲卻使得動作笨拙起來。
擺動雙腳,想扯去最後的障礙,但卻讓緊擁欲火已焚身的兩人,雙雙跌落在地上。
「沒事吧?」
巨大聲響,忽地嚇到了倒在安哲旭身上的向映庭。
他先是月兌去害他們跌倒的裙褲,隨手一丟,捧起她的臉,急急地說︰
「再不能擺月兌掉它,才會有事呢!」
幽黯的大廳,月光悄悄地在黑暗中搶了一個位置。偶爾會反射到已幾乎忘我的赤果兩人,但誰又在乎呢?
向映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對安哲旭熟識已久;尤其是昨晚兩人肢體糾纏後,那種感覺更為強烈。
心靈學家說,人總是會和前一世的人在今世相遇。或許,他們也曾在上一輩子熱烈地做過愛吧!
她親吻了下他的鼻尖。「我想先洗澡。」
他則霸道地回答︰「不準。」
隨即又把她壓在身下,開始挑逗她身體的每個部位。
她感覺他的胡須在她的月復部摩擦,還有柔軟的發絲。
昨晚曾發狂的又被點燃,他一面著她,一面分開了她的腿,好留些空間讓他得以進去。
一陣陣會懾死人的高潮從她的月復部竄流而過,她想發出聲音要他停止,她受不了了,這無疑是超出她所能負荷的。但她的身體仍然不停地回應著他的擺動,直到最後一刻,兩個人才軟弱虛月兌地躺回床上。
「要洗澡嗎?現在可以去了。」他笑著說。
???
激情平線後,她靠在他的胸膛柔聲問道。
「明天呢?明天我們去哪里玩?喔,我是說等我下班後,你想去哪里玩?!」
安哲旭一只手枕在腦後,側身凝視著向映庭,她的眼中有期待、有盼望、有夢想,但演講已經結束,他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我得回鎮上去了。」
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向映庭,這才有些許清醒。
是呀,他的家是在三個多小時路程的小鎮上,他不是像齊英杰或是其他男人一樣,就住在隔條街,或是另一區。
忽然,她的心情變得沉重。
向映庭拉高床單,整個人坐起身,彎曲著腿,然後雙手環抱起彎起的膝蓋,用下巴頂著。
「我真傻,還以為你會留下來。」
「我必須要回去工作。」
她用一只手扶住額頭,故作輕松地說︰
「喔,是呀,工作。你是說種稻米、養豬,偶爾修修藩籬、吃吃鄰居做的派餅。」
「小庭,看著我。」他抓住她的肩膀。「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不是嗎?我不能要求你放下所有一切跟我回小鎮,那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你可以到這里來,我一定會幫你找份工作,城市的工作很多,我們一起生活一起分享彼此,我知道你能在城市里生活的;再說,你以前不也是和我一樣。」她試著說服他。
「那是以前。」他喃喃地說。「我不會再嘗試城市生活了。相信我,我很努力試過,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你願意看我每天痛苦地生活在這里嗎?」
「而我也不可能住在小鎮的。」
他注視著她,眼神充滿痛苦。
「我知道你無法適應鄉間生活,就如同其他的女人一樣,無法忍耐看不見7-11,牲畜使你們頭疼,清晨的雞鳴更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