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里傳出的音樂很輕柔,一如耳語,慢慢喚醒她的靈魂。
向映庭再次清醒,窗外天色已覆蓋上一層灰色的薄霧,听見滴答滴答打在屋檐的雨聲,身子不再發燙,但卻是異常酸痛,輕動一子,她立刻感覺到有人緊握著自己的右手。
她的輕動吵醒了原本雙眼緊闔、靠在床旁打盹的安哲旭。
「睡美人你終于醒了?我還在想,如果等到晚上再不醒來,我可要充當一下白馬王子,好把你吻醒。」他移動了子。
「我還在做夢嗎?」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觸模他。
安哲旭在空中抓住她的手。「現在是下午五點三十七分,你躺在家中的床上,外面已經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而你也差點因肺炎住進了醫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望著他的臉,向映庭的眼眶濕潤了。
她知道自己這陣子有時像拼命三郎,有時卻又心不在焉的原因。
她明白,為什麼雅梅對她說出那些話之後,自己竟然如遭電擊,久久無法釋懷。她了解為什麼一直听見蛙鳴的緣故了。她終于清楚模糊夢中她想念嘴唇、雙手的主人是誰。
喔!老天,向映庭毫不貓豫地撲向他的懷里,緊緊地擁抱著他。
「你嘲笑我也好,諷刺我也好,我好想你,感謝天!」
安哲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下滑,慢慢地加重力氣。他察覺自己再也無法抑制對她的情愫,將自己的臉頰貼近她的,心疼地說︰
「為什麼要嘲笑你呢?」
忽地,他們之間的關系如冰塊遇上了溶點。
向映庭感覺到安哲旭肌膚的溫熱,還有他在耳旁的吐氣聲,她有些頭暈了。安哲旭砰砰的心跳、收音機喇叭里鋼琴與吉他交錯的音樂緩緩滲透進房間,她听見一個沙啞的女聲,正唱著她的心事。
Butrememberwhenadeamappears,Youbelongtome……
???
安哲旭煮了碗清粥,正一口口地用湯匙喂往向映庭的嘴里。
幾百年前就在幻想有一天,自己心愛的男人坐在她身旁喂她食物。沒想到,一場病,竟讓她圓了夢。
向映庭仰起她的臉,喜孜孜地注視著安哲旭。
他將匙中的稀飯吹了又吹,正準備再送到她嘴里,卻望見她一臉的笑。
「再多吃點稀飯,不然全身都會沒有體力的。」
「看見你出現在我眼前,我什麼病馬上都好了。」她剛說完,鼻子卻扯她後腿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敲了敲她的頭。「還說呢!」
安哲旭將熱騰騰的稀飯暫時擱在桌上,從衣櫃里挑了件外套,溫柔地為她披上。「別再著涼了,除非你想到醫院度長假。」
在他的督促下,一大碗的清粥很快就見底了。安哲旭馬上又叮嚀著她,回床上好好再睡一覺。
身體已恢復了些元氣,精神也好很多的向映庭怎麼睡得著呢?安哲旭就在她的身旁,她有好多話想對他說。
「不,不要,我要你陪我玩填字游戲。這幾天腦子不太靈光,還留了好幾個空白填不出來。」
「不行,填字游戲太傷神,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
「嘿,你好像我媽喔……唉,睡了好久,骨頭都酸了,我真的睡不著啦。」向映庭靠在他的肩旁。「不如……我們講講話。」
安哲旭拉下她的身子,硬要她平躺在床上,並為她拉上薄被,手掌慢慢將她的眼皮覆蓋上。
「把眼楮閉上,我就答應和你講講話。」
向映庭乖乖地順從,但右手卻緊抓著他的手臂怕他溜走。
安哲旭挪了子,移到她躺下的床上。
她側身,緊偎著他的身體。「女乃女乃好嗎?」
「很好,身體硬朗。最近我幫她做了個秋千,每到傍晚,她總是坐秋千上看夕陽。」
向映庭可以想見那情景,祖母是個童心還很強的人,不然就不會堅持不肯把那箱充滿回憶的舊箱子丟棄。她盈盈笑了起來,還假裝成祖母的聲音說道︰
「她一定是隔著窗大喊,阿旭,時間到了,來幫我推秋千。「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他們一直在無關痛癢的話題上繞圈圈,其實向映庭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她大門口,遲遲未提是因為她期待他能先對她說出口。
向映庭希望安哲旭是因為她而追來,但他對于自己的出現,一直只字未提。
最後,她終于忍不住提及。
「我們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十七天。」
他糾正說︰「是十八天。」
他記得!他比她還記得清楚,向映庭興奮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一直都記得,我是說……你沒忘記,唉。」她又是咯咯地笑又是嘆氣,胡亂抓著頭發,但眼神卻充滿光彩。「好長喔,真是好長的時間,沒有想到我們會在十八天之後再見。」
安哲旭也有相同的感覺,原來相思真是難熬,但是一見到她,如迷霧消散,抑郁的心得到了解藥。
他捧起她細女敕的臉龐,拇指在嘴角旁輕揉,然後觸模她的唇,小心翼翼。
「我現在一定很丑,也沒化妝,頭發凌亂。」向映庭喃喃地說。
他沒出聲回應,只是將自己的手指當成梳子,輕輕地刷著她的長發。
好奇妙的觸感,向映庭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指宛如在她的頭皮。小時候,她總愛纏著媽媽為她梳頭,因為她喜歡被人呵護的感覺,梳頭讓她有安全感。
但她從沒被男人的手指梳過頭,當然不知道這舉動撩起她潛意識的。向映庭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喊著,想貼近他的身體。她抓住他穿過她發中的手,然後移到她的嘴邊,以唇慢慢地磨蹭。
她的眼里充滿了渴望的小小火炬,牽動了安哲旭的渴望,也挑動了他的。當渴望燃燒的欲火不斷在加溫的空間里增強,最後連理性思考也會燒成灰燼。他全身發燙,呼吸急促,腦海里只有一件事。他將向映庭的長發撥到肩膀後,露出了她粉女敕的頸項,然後將唇移到那里,開始展開探索。
藝術家的手是特殊的,當他將木頭的手移到她身上,向映庭忍不住發出嬌柔的喘息。她太久沒有如此渴望被一個男人擁抱,所以當的身體被手指輕觸,她全身細胞如冷凍後被喚醒,振奮地跳起舞來。
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正激烈地唱起合諧奏鳴曲。
向映庭什麼都不記得,甚至連窗簾都忘了拉上,只顧著將他的衣服月兌下,親手撫模她第一眼就想沖動投入的懷抱。
「我曾以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她輕聲說。
「但發生了。」安哲旭夢想著這一刻的來臨,雖然在他來之前一直無法確定。
他將她拉進懷里,解開她胸前的鈕扣,任從身上滑落。
當他看見她全身赤果,安哲旭身上的熱血全流竄到鼠蹊部。他的手在她的大腿內側滑行,繞過凸起又凹陷的曲線,最後在雙峰的頂端停了下來。
他發現她在顫抖。
「要我停下來嗎?」
她怎麼舍得讓他停下來,向映庭原本攤在兩側的雙手開始撫模他,緩緩放松還殘留在心底的緊張,讓嶄新的感覺與觸模取代。
這種感覺很好,撫模他具有彈性的肌膚,當然,更棒的感覺是被撫模。
BrendaLee的顫抖歌聲從音響里傳來,「Ifyouloveme,Reallyloveme,Letithappen,Idon’tcare。」
安哲旭喘著氣回道︰
「你希望它發生嗎?你可以不必做這件事,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