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映庭被女乃女乃說動了,反正只有兩天,短短的兩夭,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呢?「好吧,我听你的,不過,女乃女乃,你可別對我期望太高。」
期望太高?
喔,那得看愛神的箭準不準嘍!
???
一早,安哲旭準時出現在大門口,手上拎著藥箱。
「阿旭呀!來,我幫你們準備了午餐……里面有……」
瞧安哲旭一張不情願的苦瓜臉,向映庭自己也覺得亂委屈,看來這趟出游最高興的反而是那個沒出游的人。
他一進門就說︰
「讓我先看看你的腳還腫得像不像包子,我可不想待會兒到了半路被饑餓頭昏的狗追。」
「為什麼?」向映庭又听不懂他的安式幽默。
「真以為你的腳是包子呀!」
真想……真想……狠狠地朝他的臉踢一腳。但腳踝被他握在手掌,恐怕稍有動靜,痛的不是他的臉而是自己的腳。
向映庭的腫傷已消大半,換上新藥也里上紗布,安哲旭放心地說︰
「好啦,沒事了,我想我們可以走了。」
「當然,太陽都已起床老半天了,我還嫌你太晚來了,快去吧!來,這些都帶在車上。」女乃女乃硬是塞了一箱子的食物︰「玩得盡興一點,阿旭是個好導游,小庭,可別輕易放過他。」
在女乃女乃殷殷期盼的眼神下,他們終于結伴出游了。
還好,安哲旭還算有點良心,今天開的是汽車,有頂篷可以遮陽的,不然,等她回到工作崗位,大概沒幾個人會認得她了。
安哲旭一上車,就把昨晚想了一整晚的話一古腦地說了出來。
「我想有些事我得先說清楚,我這個人喜歡事情明明白白的,以免日後有什麼糾紛,或是我的任何行為造成你的誤解。」
這種話听在身為律師的向映庭耳中相當刺耳,一副當然受害者的姿態,搞什麼,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著。
「等等,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必須先表明我的立場。」
她馬上接下他的話︰
「以避免我誤會?我誤會什麼?你有什麼可以好讓我誤會的。」
他仍面不改色地回答︰
「今天我只是盡地主之誼,並無別的意思。如果不是向女乃女乃說……」
向映庭手臂交插在胸前,一副不屑地說︰
「我也一樣,如果不是女乃女乃硬要我答應你的邀請,我才不稀罕你的陪伴。老實說,對于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我沒多大的興趣。」
「等等,我先澄清一點,我沒有邀請你做任何事情,還有,既然你對鎮上風景沒有任何興趣,我建議,我們現在就打道回府。」
「干麼?你在推卸什麼責任?女乃女乃說,是你邀請我。」
「我以人格保證,我沒有!」他舉起右手發誓。見她反應如此激動,安哲旭轉念一想立刻明白,這一切又都是向女乃女乃安排的好事︰「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向映庭點著頭︰「這麼說……我們對彼此都沒興趣嘍。這一切都只是女乃女乃的期望,對不?如果不是女乃女乃硬拗你,你也不會答應帶我出游,而如果不是女乃女乃強要我與你出去,我寧願坐在家里看電視。」
「很好。」安哲旭松了口氣︰「看來,我們總算有共識了。怎麼樣?還要一起出去嗎?」
瞧他一副極想解月兌的模樣,搞不好其實他另有約會,向映庭才不想便宜了安哲旭,誰叫他從她一踏進小鎮,就沒放過消遣她的機會。
「當然嘍,可別糟蹋了女乃女乃準備的食物,再說,如果她看見我們又折返回去,喔,這兩天我鐵定會被她念得滿頭包才回得了家。反正我們都講清楚了,你對我沒什麼興趣,而我對你也沒什麼感覺,不過就這兩天,我們就滿足一下女乃女乃的妄想癥吧!你說怎樣?」
安哲旭兩手一攤地說︰
「遠來即是客,主當隨客意嘍!」
???
車輛駛進商店街,不到十分鐘,便逛完一圈。
「要下去嗎?這里的東西恐怕你都看不上眼。」
「鎮上就這麼條商店街呀?」
「當然比不上大都市,不過,短短一條街就夠讓鎮民方便了,不論是柴米油鹽、衣綢首飾,民生用品皆不余匱乏。但說到娛樂恐怕不多,可像小鎮這種九點後就家家戶戶關上門的地方,娛樂設施也是多余的。這樣對你而言算是荒涼的景象,應該看起來很不習慣吧。」
向映庭搖下車窗,探頭出去問道︰
「你憑什麼這樣說?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
他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
「像你這種慣于住在都市的小姐,不都是這樣想嗎?哎呀,又沒有百貨公司,連找一罐像樣的香水也沒有,更別提鞋子了,沒有打折的衣服,也沒有打發時間的電影院,更沒有迷醉人心的PUB,怎麼活得下去?」
「嘿,香水是瓶,不是罐,你真以為女人是把香水拿來洗澡用的呀?」她嘟起了嘴︰「還有,別一竿子打翻全部的女人,你不想結婚了呀?再這樣說下去,恐怕沒人會愛上你的。」
「我本來就對婚姻不抱任何希望。」
安哲旭竟然和她的想法一致,向映庭的興趣全來了,她好奇地追問︰
「你也對婚姻沒興趣嗎?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是我才有的毛病。我老媽常說我對婚姻恐懼是一種精神病,其實才不呢,我覺得自己的心理很正常。你想看看,當人們在熱戀的時候,再夸張的謊言都能听成是情話;但結婚後,再認真的情話只會當成是廢話。」
沒想到看她年紀輕輕,還能說出有道理的話。安哲旭心有所感,附議地說︰
「沒錯,戀愛會讓人沖昏頭,但真正讓人失去理智的是結婚。真搞不懂,每年離婚率節節升高,但還是有一堆人往里面跳。」
她用手肘踫了踫他的手臂,笑笑地調侃道︰
「怎麼?!瞧你一臉被女人傷害得很慘的表情,難怪你一開始就對我沒好臉色看,你是不是對年輕的女人都沒好感?」「嘿,別在我身上想挖出什麼愛情故事,我可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很明顯,這分明是自我防衛。
向映庭靈敏的律師鼻,可是有聞到安哲旭身上一股防備的味道了。
「抗議!我女乃女乃說你是一個永遠都會讓人感到新奇的人。嘿嘿,你可是騙不了一個快八十歲的老人。」
安哲旭的車速愈開愈快,甚至輕微晃動上下跳了起來。他不習慣和人談論他的私事,而且也不喜歡。
他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想干麼?我不過只是說了句對婚姻不抱任何希望的話,怎麼引來這麼多的問題?」
「反正在車上也是無聊,不如我們聊聊嘛!你先說為什麼不想結婚?我以前老是被逼問這個問題,現在想听看看別人的看法。」
「那是我個人的私事,沒必要和別人分享。」他別過頭去,眼神專注在前方,看得出來臉上有些尷尬。
安哲旭真是老實,一問就被她套出什麼來了。
他必定被女人狠狠地傷害過,向映庭追根究底的本性完全被激發出來了。之前,她被他調侃得以為自己真是白痴,現在可達到機會了。
「說嘛,說嘛,你之前對我沒好臉色,老是嘲諷我,是不是因為我是年輕女人,還是因為我長得像以前傷害過你的女人?是害怕我會迷戀上你,所以干脆先讓我留下壞印象,還是我勾起了你傷痛的回憶,所以干脆把氣出在我身上?」
雖然安哲旭緊閉嘴,一句也不吭聲,但向映庭卻是愈靠愈近。
「喔,還是……嗯,你有隱疾又怕別人知道,所以干脆就不與女人來往,就連婚姻也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