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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新郎 第2頁

作者︰羅季月

一時間,李文洛真不知道今天來到這里的意義是什麼。眼前這個金郁南完全沒有配合的意願,他顯然在浪費時間!

「金小姐。」他耐著性子,心里開始有不接這件案子的打算。「你究竟想不想打這場闢司?」

「又不是我要請律師,」金郁南輕藐地說。「判刑坐牢又怎樣?」

「所以請律師完全是出自你父母的意思了?」

「你不會去問他們?」她將煙捻熄後,又自桌上的煙盒中取出新的一根。「這事又不是我在作主!」

「你是說,你沒辦法決定事情?」

「反正我未成年!」她扭亮打火機,要將口中的煙點燃。

「未成年,嗯!」李文洛沉吟了一下。「那就得罪了!」不待那女孩反應,他立刻一把奪下女孩口中的煙和手里的打火機。

「你干什麼!」金郁南咬牙切齒地叫起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你未成年,不應該抽煙。」

「誰要听你的!」她憤懣地呸了一聲,立刻張口大喊︰「你給我滾出去!誰要什麼臭律師!坐牢就坐牢!王叔——叫這個人滾蛋!王叔——」

「好!這是你說的!」李文洛不動怒,只將手邊的資料「啪」地放在那女孩的手中。「這該還你!」

「這也還你!」

那女孩猝不及防地往李文洛的脛骨上一踢,李文洛吃痛地蹲去,撫著小腿,不由得狠狠瞪了金郁南一眼,這少女還真蠻橫!

「誰教你要跟我動手動腳!」金郁南得意地哼了一聲,隨即又扯著嗓門喊︰「王叔——」

「小姐。」王管家推門而入,吃驚地看到李文洛撫著小腿的狼狽樣子。

「叫這個人滾出去!」少女頤指氣使地說。「他是個無能的家伙。」

「小姐——」王管家面有難色地看了看李文洛,又看了看金郁南。「老爺吩咐過,要找最好的律師來替您解決……」

「像他這樣是最好的,那麼天下間就沒有……」女孩猶自譏誚地說道。

李文洛若無其事地拍拍褲管,站起來,直接面對管家。「王先生,」他對在場的金郁南視若無睹。「麻煩你跟金董事長說一聲,今天有點遺憾,如果真有我服務的必要,請當事人直接到我的事務所說明一切。」

王管家錯愕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仿佛金郁南並不在場似地,李文洛握了握管家不知所措的手。「我有事得先走一步,謝謝你今天的招待,再見。」不等管家開口,李文洛轉身從容離去。

???

等車子開離金家好一段路,李文洛才將車停在路邊,咬牙吸著氣,撫著一片紅腫的小腿。那個女飛仔!他忍不住忿忿暗罵了一聲,被她用靴子踢傷的脛骨到現在還痛得要命。最可惡的是,她竟然喊他「大叔」?李文洛不禁瞄了下在後視鏡中的自己。向來只听人用「青年才俊」、「年輕有為」來形容剛滿二十七歲的他,想不到竟然被一個未成年的刁蠻女說成「大叔」!

李文洛松開揉撫小腿的手,往後靠了靠。「大叔」!想想,還真令人生氣!

???

今天真是好天氣,李文洛順手解決了另一宗官司,感到十分輕松。

「李律師,有人在等你。」秘書一見到他自地方法院回來,立刻起身向他報告。「是位姓金的……」她臉上有種不太確定的神色。「……小姐。」

「哦?」他不由得狐疑地揚揚眉。「姓金的小姐……」

「她在會客室等你。」

「噢!謝謝。」李文洛思量了一下,想到是誰,並不打算請來人到辦公室,便隨手將手中的公事包及手提電腦交給秘書。「麻煩你幫我拿進辦公室。」

他話說完,便轉身帶著警戒的心情,走進了會客室。

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沙發上,弓著背的側影。他們之間似乎有層透明的隔膜,她對適才推門而入的聲音無動于衷。

李文洛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金郁南的妝扮和上回相去不遠,臉上的表情也無甚改進,最令他感到可厭的是,室內彌漫著濃厚的煙味,小桌上原本干淨的煙灰缸里滿滿的煙蒂就是證據。

在她自動開口以前,李文洛不打算出聲,他暗自給她五分鐘的時間,到時候她要還這麼惜言如金的話,他就要趕她走了。

他看著牆上的鐘,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四分半鐘……還不開口!好!李文洛準備要她離開了。

「我是被迫來請你當我的辯護律師的。」就在李文洛要開口趕她時,金郁南及時清清喉嚨,出聲了。

「那可真委屈你了。」他諷刺地說。

「你要問什麼,就問吧!」女孩別著頭,噘著嘴,壓抑著怨氣道。

李文洛職業性地自口袋掏出筆記型錄音機,擺在茶幾上,舒適悠閑地往後靠,抱著手臂,撫著下巴,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她。瞧她一臉憤世嫉俗的模樣,好像社會虧欠她什麼似的。

「說說你是怎樣卷進這個傷人事件的。」他慢條斯理地按下錄音鍵。

「他是個該死的混蛋,我們發生爭執,我拿出瑞士刀刺中他的肚子。」她簡短地說。

「講出詳細的情況,我才能斟酌事情的輕重緩急,大小姐!」

真弄不懂這到底是誰的事!周遭的人為這件官司忙碌,而身為當事人的金郁南卻一副不痛不癢的姿態。不過,李文洛並不想細究,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與案情無關的細節,他興趣缺缺。

金郁南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在李文洛的忍耐限度內再次說話。

「那天晚上,我和邱仕良一起騎車到PubPassion。」她的聲音听不出一絲情緒。「我們點了些飲料,過沒多久,他就開始藉酒裝瘋,我討厭他那個樣子,就說要走,他不讓我走,說我裝窮,讓他出我的飲料費,又說我家的壞話,我很生氣,就拿出瑞士刀,他笑我不敢真正動手,我就示範給他看看,然後,他的肚子就多了個洞。」

李文洛深思地點點頭。「如果我沒記錯,你尚未成年,你應該明白你是不該上酒館,而且還滯留到深夜。」

金郁南轉過頭來,一臉的蔑視。「我想上什麼地方,就上什麼地方。」

他不置可否地繼續問︰「你知道邱仕良傷到什麼程度嗎?」

「住院吧!」她的臉上毫無懊悔之色。「反正死不了。」

他暗暗冷笑一聲,邱仁良要真死了,她現在也不能這麼輕松地坐在他面前了。

「你剛說你和邱仕良開始發生口角,是因為他藉酒裝瘋。」他面無表情地問。「你是怎麼知道藉酒裝瘋,他又怎麼藉酒裝瘋?」

「那晚,他喝了半打啤酒,就開始要對我動手動腳,我推開他的手,一下子,他的手又模過來,我嚴重警告過他幾次,他當我是開玩笑,最後,我就說我要走,他抓住我的手,硬不讓我走,說他付了我的飲料,沒經過他的同意,我不準走。」

「然後呢?」

「我很生氣,就踢他的胯間。」她說得理所當然。

李文洛暗眯了下眼,想像邱仕良咬牙強忍那一踢的痛楚。這麼說來,那天,她對自己脛骨上的一踢,可算是腳下留情了。

「你轉身就走了嗎?」他的聲音沒有泄漏內心的想法。

「我走出PubPassion,他追上來。」金郁南重重吐了口氣,不耐地掏出煙。「唉!你為什麼不直接向警察局調資料?那天晚上,我就已經在那里做了很詳細的筆錄,我又不是錄音帶,老要我說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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