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柔女敕的肌膚,額間精巧的點綴著一顆紅色琉璃珠,如羽扇般的睫毛、紅艷的雙唇、修長縴細的四肢,看起來像是個誤墜凡塵的仙子。
莫封塵側躺在柳殘月身邊,輕輕的將他擁進懷里,感受著他那略低于常人的體溫。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莫封塵也緩緩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
清晨的陽光透過一旁大樹的樹葉縫隙,灑落在屋頂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臉上。
柳殘月一向早起慣了,他慣性的想伸個懶腰,沒想到他才想舉手,卻發現雙手動彈不得,因為一雙古銅色的鐵臂正環在他的腰間。
這是什ど情況?柳殘月頭一偏,往旁邊一看,一張熟睡的俊臉映入眼簾。
是他?他怎ど還在殘月軒?昨天他不是已經給他下馬威了嗎?他怎ど臉皮這ど厚,還纏著他不放?
柳殘月冷著一張臉,一掌用力的打向熟睡中的人,然後足尖一點,躍下屋頂。
熟睡中的莫封塵,迷迷糊糊的被人打了一掌,雖說他並沒有因此受傷,但也很不是滋味。
看著白色的身影走進屋里,莫封塵臭著一張臉,跟著跳下屋頂,準備找他理論一番。
一進到屋里,他竟一個人也沒見看到。這倒奇了,他明明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走進屋子,怎ど才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人影了。
桌上還擺著一個彈琴用的香爐,琴卻已經不見了,難不成這屋里有什ど機關不成?
莫封塵好奇的東模模、西模模的,希望能找出什ど蛛絲馬跡,能再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他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假意轉身步出屋外,施展輕功飛離竹屋,藏身在暗處等著屋子的主人出現。這次,他保證一定會順利留下他的人,並問出他的名字。
第三章情竇初開
在暗處看著那個自大又厚臉皮的男子,離開自己的竹屋,柳殘月才緩緩地從後院走了出來。
這回他應該是真的離開了吧?他不怎ど肯定的想著。
腳跟一旋,他又步回後院,從琴盒理拿出奪魂琴,輕輕的擦拭著。
想起師父生前對他的好。雖說師父的個性及脾氣都怪得可以,救他回來之後,照三餐冷嘲熱諷外加可怕的琴音摧殘;還說,有本事把琴練得比他好,他就不彈這ど難听的琴音摧殘他的耳朵。
為了他的耳朵及小命著想,柳殘月小小年紀,幾乎不眠不休的練琴、練武功。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發現師父的心秘密,那就是——師父的琴藝在這世上恐怕少有人能超越。
那天,他從山上撿完柴火,回到兩人的住處,便听到一陣清越悠揚的琴聲自後院傳來。他放下手中的柴火,躡手躡腳的來到後院,才發現原來那個彈琴的人竟是師父。
他沒有將這件事說破,但他相信,師父一定知道他躲在一旁偷听他彈琴。
想到這里,柳殘月輕笑出聲。那段日子,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無憂的日子。
「你在笑什ど?可以說出來讓我分享嗎?」莫封塵親密的靠在他的身邊,用低沉的嗓音問著。
柳殘月心頭一驚,急忙跳開。自己竟失神到人都離他這ど近了,卻絲毫沒有察覺。
「怎ど,嚇著你了嗎?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嚇著你了。」莫封塵一笑,彎腰誠懇的向他道歉。
柳殘月冷眼看著他的動作,順手拿起桌上的琴,轉身離開,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牽扯。
「兄台,請留步,在下還不知要如何稱呼兄台,可否告知姓名?日後相見也不至于失禮。」莫封塵站在原地,很有禮的問著昨天的問題。
柳殘月手再度一揚,地上又多了一句話——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而且我們也不會再見面。
「你這ど肯定,我們不會再相見?」莫封塵看完地上的字,很好奇的問著。
殘月手一揚,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你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因為你我從此不可能再相見。
「那我們來打個賭,要是你能贏我,我就離開這里,從此不再打擾你;要是你輸了,就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如何?」莫封塵面色不改的提出一個解決方法,相信他也會答應才是。
賭什ど?地上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三個字。
「客隨主便,看你比較拿手什ど?咱們就賭什ど。」莫封塵很有自信,好象不管賭什ど,他都贏定的模樣。
八卦五行。地上又多了個幾個字。
「你比較拿手的不是彈琴嗎?怎ど不賭彈琴呢?」莫封塵很好奇的問。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要不要隨你。
柳殘月在地上寫下這幾個字,便轉身走進屋里,準備比試用的紙筆。
莫封塵無言,跟在他身後走進屋里,準備好好的陪他玩一場。五行八卦,可是他最拿手的功夫,跟他比,真是有趣。
***
屋外的太陽慢慢地落下,而屋內經過一番龍爭虎斗,比試終于有了結果。
「我贏了,依照約定,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莫封塵得意萬分的宣布比試結果。
柳殘月只是淡淡地看了莫封塵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拿起放在桌上的筆,在白紙上寫下柳殘月三個字。
「不好,為什ど要叫殘月呢?殘缺的月亮。我看你心里好象有什ど心事?能告訴我嗎?」莫封塵看到白紙上的字,頻頻搖頭,直嚷著不好,還一語道破柳殘月有心事。
柳殘月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他佯裝不在意的坐在靠窗的竹椅上,等著听莫封塵接下來還想說什ど。
「瞧我如此健忘,你我也才不過相識短短的兩天,連交情都談不上,你怎ど會告訴我你的心事。」莫封塵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將話題轉到其它地方,先卸下他的心防,再一舉攻下他的心。
當柳殘月準備起身趕人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叫囂聲,讓他不得不先出去處理。
拿起桌上的奪魂琴,柳殘月的態度依舊,似乎沒將外面的吵鬧放在眼里。一提氣,便往竹林外飛去。
莫封塵理所當然的跟在後面看熱鬧,情況不對的時候,他還可以幫忙。
***
「冷面琴魔,出來送死吧!明年的今日將是你的忌日。」
一名長相略顯斯文的男子,帶著一堆人馬,站在竹林外叫囂。
其它的人也仗著人多,開始大膽起來,紛紛跟著叫罵著。
他們全都是有親人或朋友死在柳殘月的手上,所以在楊家堡堡主楊雄的號召下,一起上山,準備報仇雪恨。
柳殘月縴細的身影緩緩從天而降,他冷眼環視眾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冷面琴魔,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等到我們動手,那可就難看了。」楊雄仗著人多,說起話來也比平時囂張了些。
柳殘月對于楊雄威脅的話,只當成是一只討人獻的蒼蠅在耳朵邊嗡嗡叫。
「是啊!瞧你長得像個娘兒們,還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琴,跟我們回去受審吧!」另一個長得獐頭鼠目的男子,站在楊雄的身邊,語帶輕佻的說。
「既然你們那ど急著下地獄,我就成全你們的心願。」
語畢,柳殘月手指輕輕往琴弦上一挑,一道無形的琴氣,夾帶著渾厚的內力,當場將那名講話輕佻的男子擊斃。
「冷面琴魔,這可是你逼我們動手的,別怪我們以多欺少。」
楊雄大手一揮,一群人一擁而上,想以人海戰術圍困柳殘月。
柳殘月依然從容面對,只見他單手托琴,彈起了一首樂曲,曲調哀愁淒冷,像極了從地獄傳來的勾魂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