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笑過的她,彷佛被注入一股力量,重新拾回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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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何靈偵,並到醫院檢查證實之後,顏霓-回家就開始在廚房里忙著料理晚餐,不管夏風舟今天下班是不是會回家吃飯,她都要好好的煮一頓晚餐,在餐桌上跟他分享這個喜訊。
幸運地,他今天下班後便回家了,顏霓听到聲響,連忙跑到他的跟前。
「有事嗎?」他冷漠的開口,聲音異常冰冷。
她的心顫痛了一下,受傷的感覺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他不帶任何情感地注視著她良久後,末發一語地移動腳步,往傳來飯菜香的廚房走去。
顏霓只能呆立在原地,努力克制住內心翻騰的難過情緒。
他自顧自的添了飯,坐在餐桌前,食不知昧地吃起飯來。
調整好自己受傷的情緒後,顏霓怯怯地來到桌前,提起勇氣說道︰「我有了。」
他不以為意地望了她-眼,又低下頭去扒著飯菜。
又是這副不耐煩的冷漠表情!
「我懷孕了!」她稍稍提高音量,以更明確的字眼告訴他。
扒著飯菜的手停頓在空中良久,然後,他忿忿的站起身來,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對著她。
見到他凶惡的眼神,她驚駭地倒退了-步。
「拿掉!」他陰沉地吐出了-句話。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以一雙絕望的眼神瞠視著他。
「我說拿掉,妳听到了沒有?」
他憤怒地把手上的碗筷往地上奮力一砸,破碎的聲響在空氣中進出駭人的聲響。
他緊抓著她單薄的肩膀用力搖晃,大吼大叫著,「誰知道是誰的種?給我拿掉,听到沒有?」
顏霓揮出一記巴掌,狠狠的落在夏風舟的臉頰上,「夏風舟,你不是人!」
兩行熱淚滾滾地熨燙著她的雙頰,顏霓哀怨無比地說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我的,是不是?所以你也不希望有孩子,是不是?」
她飛快地轉身離去,客廳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徒留失神悵然的他。
不!我愛妳!非常非常的愛妳!這個婚姻,我從來不曾後悔過。
那是我的孩子嗎?此刻,夏風舟的內心已驟然失去溫度,墜入冰冷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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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夏風舟收到顏霓蓋了章、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他失神地面對著窗外萬籟俱寂的景象,搖晃著杯中金黃色的液體,舉杯讓苦澀的酒緩緩滑下喉嚨。
黑暗籠罩了大地,玻璃帷幕外是褪去繁華的寂夜,整個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人。
夏風舟疲累地闔上雙眼,懶懶的靠著倚背,心里是千頭萬緒、紊亂無章的波瀾起伏。
一個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兼事業黟伴,-個是他深愛的妻子,他們這般對待他,就如同用一把利刃劃破他的心,讓他痛楚地淌著血,卻又要強作鎮定。
所以,面對背叛,他選擇了沉默。但卻又一再的陷入憤恨與嫉妒的折磨之中,事實的殘酷打擊著他,他覺得自己就快爆炸了!
既然他的好友和妻子決定要廝守在一起,他又何必苦守著他這早已被佔據的位置?
徒留她在身旁也無用,想起她那雙幽怨的眼……彷佛這一切磨難都是他造成的,那麼,所有的苦痛就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吧!
他攤開手中揉縐了的離婚協議書,取來一支筆,激動地顫著手,在紙上落下他的簽名。
「砰!」地一聲轟然巨響,一個重拳擊落在辦公桌上,他如同得了失心瘋似的仰天長嘯,而後粗嘎的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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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別數月了,生活軌道逐漸恢復正常,顏霓試著把生活重心全擺在工作上,但其實她早已心力交瘁。
她的事業連連受到重挫,每況愈下,而夏風舟的事業卻扶搖直上,經過幾個月的短暫時間,他便聲名大噪,成為媒體的新寵兒,不但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人物,還被冠為最有身價的單身漢之一。
反觀顏霓,大月復便便、行動不便不說,不良的婚姻紀錄也使得她成了最沒行情的女人,而她父親替顏氏企業打下的江山,也已經岌岌可危。
顏霓躺在床上,愣愣的注視著電視屏幕,現在正報導著台灣徘行前一百企業,與今年出色的企業新秀,只見夏風舟赫然在列。
她胸口一緊,挪動姿勢坐了起來,他看起來更帥了!站在眾人之間,他是那麼的杰出、那麼的與眾不同,輕易地就能引入注目。
突然間,她看見一個美女貼在他的身側,不曉得和他耳語了些什麼,只見夏風舟溫柔地漾開了笑容,然後輕攬一下那美女的肩頭。
顏霓忿忿地按掉電視的開關,但隨即又懊惱了起來。
我怎麼這麼可笑?我在氣什麼?不是早跟自己說好,跟他再也沒有關系了嗎?他再也無法影響她的心情了,她的思緒不會再任由他牽系著了!
她負氣地躺回床上,卻又不爭氣地伸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畫面猶停留在他和那名美女的身上,好象攝影記者也覺得他們很速配似的,竟然還替那個女人拍了個大大的特寫。
顏霓立刻走到電視機前,隨手拿起放在電視架上的簽字筆,就著屏幕,快速地涂鴉了起來。
她在那個特寫的美女臉上泄恨似地畫了個刀疤,再畫上黑眼罩,最後在她的臉上添上一點一點的麻子,再畫上大胡子。
顏霓齜牙咧嘴地笑開了,哼!明天的報紙如果還有這個特寫鏡頭,她就要把她畫成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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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最近幾天不斷涌進成堆的鮮花,顏霓從她的辦公室一路走到何靈偵的辦公室,沿路而來的濃郁香味漫布在空氣中。
「叩、叩!」她敲了敲何靈偵的門。
「進來!」
唉一進門,顏霓險些被她辦公室里堆積的花海淹沒。
「怎麼?公司快倒了,妳想改行開花店是不是?」顏霓揶揄著,找了個位置坐下,順手拿起一本工商雜志。
何靈偵靦覷一笑,「神經病!都是人家送的啦!」
「哇!是哪個仰慕者這麼大手筆,要天天送一大準花?沒追到妳,也要把這快要倒閉的公司讓花海給淹沒了。」顏霓眼楮抬都沒抬,繼續看她的雜志。
「不是追求啦!是求婚!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顏霓這才從書中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直盯著何靈偵瞧。
「好啊!這麼神秘,什麼時候談戀愛的我都不知道。」顏霓笑著嗔了她一眼。
「拜托!是妳自己遲鈍,況且妳又那麼忙!」
「我再忙再遲鈍,妳也可以告訴我呀!是妳不夠意思吧!談個戀愛都吝嗇和我分享。」
「不是不跟妳分享,只是前一陣子我心里也很亂,妳也知道,我這個人的個性是報喜不報憂的,心里正煩的時候,也是妳最低潮的那段時間,我怎麼忍心再加重妳的負擔?」
顏霓歉然一笑,「好吧!是我冤枉了妳,」移步到地面前,「不過,妳還是要乖乖招供,對象是誰?」
何靈偵神秘的嬌笑一會兒,「妳認識的人。」
「我認識的人?是公司里的員工嗎?」顏霓努力在腦子里搜尋著符合條件的男士。
「不是,是某人的事業伙伴兼好友!」何靈偵故意賣關子的提示著。
「某人……」顏霓仔細想了想,「達奇?」
何靈偵臉上馬上綻放出甜美的笑靨。
「怎麼會?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顏霓感到有些錯愕。
「妳結婚那天開始,他就死纏著我不放了啦!拜托!我們在一起已經好一陣子了。」
「我怎麼都沒有發現,唉!這是真的嗎?他跟妳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