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顏霓再也忍不住痛楚,大聲哭喊了起來。
夏風舟驟失的理智,在她的哀嚎之下清醒了大半。他看著她婆娑的淚眼,里頭盡是無限的委屈和絕望。淚霧迅速地蒙上他的雙眼,自責和不舍的憐惜忽然涌上他的心頭,他緩下抽動的身體,俯下頭,溫柔地親吻她粉女敕的蓓蕾,輕輕地舌忝舐,直到她興奮地挺立。
「對不起、對不起……」他疼惜地撫著她的秀發,迭聲道著歉,吻著她的額頭和耳鬢。
「老公……」顏霓斷斷續續地抽噎著,無比委屈地將雙手環上他的臂膀。
他緩緩地在她體內溫柔地進出,輕柔地將唇印上她紅腫的唇瓣,直到她口中逸出輕輕的吟哦,他才加強身體擺動的節奏,配合著她越來越激情的反應,逐漸加速沖剌的力量,將她和自己送上舒暢解放的高峰,然後懷抱著她-起進入夢鄉。
「老公?」一早,顏霓悠悠轉醒,四下找尋著夏風舟的身影。
循著門口的聲響,她走近正要出門的他,「老公,你要上班了?」
她伸手想擁抱他,他卻閃了開,快速的跨出家門,重重的關上門。
顏霓怔仲在原地,心中感到非常的不解。她以為經過昨夜,她的好老公又回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夏風舟不是早出晚歸,就是藉酒裝瘋,顏霓根本沒有辦法接近他。
她開始無心工作,不論在辦公,或是開會,她的思緒往往無法集中,表現更是狀況百出,後來,她連公司也少去了。
他不再愛她了?還是他外面有女人了?達奇說最近公司沒發生什麼大事情啊!不過他真的變了,連達奇都直說受不了!
包讓顏霓承受不住的,是遲來的天倫之情短暫得如曇花一現,她的父親也在此時悄悄地撒手離去,他以大量服用安眠藥的方式,結束他的痛苦,讓她在全無依靠之際,又增添了喪親之痛。
第九章
顏浩功的喪禮上,只有幾個重要親友出席,而這一切全都是出自顏浩功的意思,他在死前的遺書上交代家人葬禮一切從簡,省去所有的繁文縟節,他要走得平靜而簡單,不想驚動太多人,否則以他顏浩功的社會人脈和商業關系,必定引來眾人及記者前來追悼,到時喪禮反成喜慶。
牧師喃喃地在誦讀著告別式,馮玉桂和顏霈不斷地擤著鼻涕眼淚,哀淒的氣息彌漫四周,顏霓只覺腦中嗡嗡作響,什麼也听不到。
她哭腫了雙眼,茫茫瞪視著前方,臉頰上留著逐漸干涸的淚痕。
她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般,她最愛的兩個人,-個撒手歸去,另外一個……
她斜眼瞄向站在身旁的夏風舟,而他只是肅穆地靜佇一旁,從頭到尾不發一語。
他倆之間似乎籠罩著一層冰冷的冷氣團,將兩人無情地分割為二,兩座堅固的牢籠禁錮了彼此的心。
顏霓的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昏暗,她無意識的癱軟了下去,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適時的抱住了她。在她昏厥之前,有一個人影烙入她模糊的意識里︰她好象看到了一雙滿布情感、焦急的眼眸。
-絲光亮映入她的眼,顏霓睜開兩扇濃密的羽睫,輕顫的掀了掀,逐漸恢復了意識。
是錯覺嗎?迎上她的,是夏風舟急切喜悅的注視。
但那一抹情感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熟悉的尖銳刻薄和冷漠無情的眼神。
「醒了?」他的語調冰冷,毫無一絲波瀾起伏。
「風舟……」地委屈地喚著他的名字。
他嫌惡地撇開頭去,他受不了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會讓他沖動得想要上前緊緊抱住她,告訴她,我愛妳、我心疼妳!
再繼續待在這里,他會崩潰,他的心牆也會一點一點的瓦解。
他霍然起身,背對著地,屋內的光源被他高大的身形遮去了大半。
他要走了!又要離開她了!
恐懼再度襲上她的心頭,「不!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她細聲哀求著,慌忙地起身拉著他的手。
他的胸口猛地被揪痛了,但他仍狠下心,無情地拍落她的手,閉上眼,沉沉的開口道︰「不用這樣可憐兮兮的,我不會同情妳的,少在那里裝可憐,我公司還有事,沒時間跟妳在這邊耗。」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門口,門被他無情地重重用上,也踫碎了她傷痕累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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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窗台上,詭譎的對他笑著,然後突然縱身從窗外-躍,他踉蹌地沖至窗口,本能的伸出手想拉住她,然而,什麼也沒有抓到……來不及了…
他只能瞪大雙眼、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她往下墜……
「不!」夏風舟聲嘶力竭的狂喊,所有的意志在這時決堤崩潰。
他猛然驚跳起身……是一場噩夢!?
夏風舟驚甫未定的重重喘息著,雙拳緊握,額上的青筋凸起,他痛苦的閉上雙眼,試圖緩和驚顫的情緒。
他無助地捧著臉,掌心接觸到濕冷的汗水,以及淚水。
他極力控制自己想要痛哭的激動情緒,五官痛苦無比的扭曲著。
他悄聲來到顏霓的門外,強忍著心中劇烈起伏的情緒,輕顫的手握住門把後小心地轉開,視線停駐在床上熟睡的她。
他無聲無息地在地毯上跪坐下來,視線不舍地注視著床上的人,他的眼眶微微的濡濕,伸出手想要撫模她的臉頰,卻在快踫到她的臉時停了下來。
多美的一張睡顏!此刻他無限柔情地看著她,心中吶喊著,妳知道我有多愛妳嗎?我不要失去妳!他咬著牙,強忍心中的悲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蓄著淚水的眼又轉為怨恨的眼神,他倏地起身走向門外,在關上門前卻又眷戀地轉過身,貪戀又痛苦的注視著她,經過許久,才輕聲掩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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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霓惆悵地倚坐在窗台邊,兩眼空洞無神,呆滯地望著遠方。
她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已經一個上午了,何靈偵只能在一旁心疼地流淚。打從今天一進門來探望她開始,她就一直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任憑她問她任何話,她始終置若罔聞、不發-語,完全如同行尸走肉-般。
顏氏企業真的在顏霓手中丟了大半江山,何靈偵只好代她擔下所有的責任,所以忙了好-陣子沒有空來看她。
「霓兒,別這樣,妳開口跟我說說話好不好?妳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妳別讓我擔心嘛!」何靈偵苦苦哀求著,但顏霓仍不搭理她。
此刻,顏霓突然胃部一陣翻攪,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捂住嘴,干嘔了起來。
「怎麼了?妳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我!」何靈偵緊張地抓著她兩只手臂,慌張地詢問。
「好難過、好想吐……」顏霓啞著嗓子,虛弱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妳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所以胃不舒服了?」她著急地問道。
顏霓搖搖手,「這個現象已經有好一陣子了,不是因為沒有吃東西的關系。」
「好-陣子了?妳有沒有去看醫生?妳的腸胃是不是出了問題呀?」
「不用看醫生了,我也沒有特別的難過,只是反胃而巳。」
「反胃?」何靈偵扶著她在一旁的沙發坐下,皺著眉思考,「霓兒,妳這個月的月事來了嗎?」
顏霓思索了一會兒,「妳是說……」
何靈偵點了點頭。
「上個月好象沒有來。」
「那就對了!抱喜妳!妳懷孕了。」何靈偵滿臉盈盈笑意,興奮的握住她的手。
靶染到何靈偵的喜悅,顏霓也不禁綻放出一抹興奮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