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點頭。
他低頭用右手拇指搓著酒杯的杯沿,「藍藍,你是否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她轉過頭去望著他,「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與雪紛結婚了,你是不是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也轉頭看著她。
她閃過了他的注視,「為什麼一定要我參加你的婚禮?」
「不知道,就像你作畫一樣,這是一種感覺,就是覺得那天有你在場,我會更加地安心。」他抓住了她的手,「你答應我好嗎?」
她猶豫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謝謝。」
突然,氣氛沉默下來,沒有人作聲。
餅了一會兒,龍駿才緩緩地道︰「你明天就要出國了,還有沒有什座沒準備的?」
她搖搖頭,「沒有。」她掐著沁汗的手心說︰「惟一還沒準備的是離別。」
他看著她,「那麼,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她搖搖頭,「不用了,謝謝,我想自己離開台灣。」
他頗識趣他說︰「好吧!」
藍藍干了手上的酒,咬了咬嘴唇,緩緩地道︰「龍駿,在我出國前,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我一定會幫你的。」
她突然大膽地說;「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最後的擁抱。」
什麼?他望著她那柔弱的眼神、顫抖的雙唇,心中實在不舍拒絕她,一時沖動地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突然,門外一聲巨響,是雪紛撞到桌子的聲音,她跌在地上,隨後爬起,拔腿就跑,她看到了龍駿與藍藍相擁的畫面。
龍駿追了出去,藍藍亦沖了出去,但是跑到樓下,卻看不見她的蹤影。
雪紛她走了!
第十章
雪紛她走了,沒帶走房間的任何一件東西,也沒去找明月,更沒回去恆春老家,她就像空氣一樣地消失了。
而藍藍也走了,她走得有些愧疚,走得有點不安,但是飛機起飛,她還是走了。
只剩下龍駿,和陽明山那棟別墅,以及皮皮。
他在三天內整整瘦了一圈,雙手撩了頭發幾百次,眼神發呆了幾千次,嘆氣嘆了幾萬次,心卻碎了幾億次,他幾乎快要崩潰,快要死去,俊俏的臉龐上長滿了新生的胡碴,顯少睡眠的他滿臉倦容,像街頭流浪漢般地窩在客廳沙發,皮皮依偎在他身旁,靜靜地守著他。
而士紳卻還在這個時候,同媒體揭發龍駿的丑聞,經過他的添油加醋,加上傳媒的渲染,幾乎將龍駿打下十作層地獄,工作室的學員個個趨之若鶩紛紛離開這大眾稱之為的偽君子訓練營。
龍駿是在電視上看到這篇報道,他索性關了工作室,謝絕媒體的采訪,終日大門深鎖,只有皮皮相陪,但是這樣的打擊並沒有擊倒他,因為早在雪紛離去之時他就倒了,士紳的陷害只是讓他空出更多的時間去想念她。
這不像龍駿的一貫作風,枉費士紳想了好幾招應付的對策,沒想到他卻連吭個半聲都沒有,究竟他現在的狀況如何,沒有人知道。
但卻引起士紳的好奇,他知道龍駿一定侍在家里,所以今日下午,他帶著市長宴會的邀請函,想進屋去一探究竟。
士紳來到龍駿的別墅,看見屋外站滿了等待新聞的記者,他一走向前就被記者包圍住,記者先生小姐們紛紛請他發表對于這件事的看法,但是他拒絕了采訪,不斷地按著門鈴,一聲比一聲按得更久也更加急促,卻沒人來開門,他心里幾乎快要氣炸,但面對記者們,他不得不露出尷尬的微笑。
士紳終于按捺不住,開口喊道︰「龍駿,我知道你在里面,今天我是奉市長的命令來此發邀請函給你。」他加強了口氣,「就只有你一張而已。」他好笑了一下,「我現在將邀請函放在門縫里,如果你領情的話,當天就來參加宴會,但是,如果你沒臉見人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言畢,他將邀請函徙門縫塞了進去。
一大群記者馬上又包圍住他,于是他干脆大作文章,告訴記者說,龍駿是如何如何的高傲與不識抬舉,簡直就把龍駿形容得一無是得。
記者們為了搶新聞,于是又大肆渲染,讓龍駿當場成了萬惡不赦的千古罪人。更有的媒體紛紛懸賞覓雪紛的蹤跡,但奇怪的是,怎應找都找不到她。
夜深了,一堆的記者紛紛離去,碩大的陽明山別墅伴著颼颼的寒風孤獨地矗立在廣闊的原野上,沒有燈光。沒有人聲,只有一顆破碎的心。
午夜峙分,陰森黑暗的山上更顯淒諒。
突然,一頓高級的黑色轎車劃破沉寂,駛向龍駿家,在門口停下來。一位高雅又高貴的女士步下轎車。手里拿著一些食物,她命司機在車上等著,就她一個人來到屋子門口。
按了按門鈴,探了探窗口,可是都沒有人來開門,但是她並沒放棄,繼續接著門鈴,不時還敲著木門。
餅了半個小時,她側躺在門前的柱子等著,然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大門依然深鎖,最後,她不得不放棄,將食物放在門前。
今天,是她第三天來訪,但是仍無法見到龍駁。
她對著木門大喊,「龍駿,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帶了一些吃的,就放在門口,待會兒如果你餓了,就拿去吃吧!我明天會再來看你的。」她有點不舍地叮嚀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言畢,她緩緩地轉身離去。
突然,大門開了,龍駿將她拉了進去。
她將客廳的電燈打亮,那炫耀的燈光,刺得龍駿無法睜眼,他用手臂捎住扁芒,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雙眼,看到市長夫人正細心地幫他打開一袋的食物。
她井沒問龍駿任何的問題,只是幫他披上外套,讓他坐在沙發上,她那慈祥的眼神透著不舍的情緒直看著他,「快吃吧!傻孩子,飯萊都涼了。」她將一雙筷子遞給他,並轉身幫皮皮弄了一些食物。
龍駿望著桌上豐富的菜肴,看了一會兒才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的緣故,他覺得市長夫人帶來的飯菜總是特別的好吃對味,就像雪紛的手藝,令他難以抗拒地大口大口吃著。
市長夫人則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他與皮皮吃飯的樣子。
經過一番折騰,他終于酒足飯飽,癱在沙發上,輕輕地吐了一句,「謝謝。」
市長夫人笑得很滿足,「你明天想吃什麼呢?我幫你帶過來。」
他躺著,痴痴地望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坐起來,他睜著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市長夫人,疑惑地道︰「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的嗎?」
她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這是驅使我前來的原因之一。」
他像泄了氣的氣球般地吐了一口氣,滑坐在沙發椅上,拿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用手掌拭去嘴角的殘酒。
市長夫人拿起一瓶酒與兩個酒杯,緩緩地倒著酒,「酒是用來品嘗的,不是用來澆愁的。」她將一杯酒置于他跟前,「來,我陪你喝一杯。」
龍駿眯著眼,翹起一邊嘴角,拿起酒杯,一口就干掉杯里的酒。
「本來市長也想來的,但是因為明日一大早他還得巡視一些地區,所以只好作罷,他叫我跟你說,不管你是如何的沮喪,千萬別忘了他的生日宴會一定要來。」
他又喝了一杯酒,但並沒答應她。
突然,他抓住市長夫人的手,兩眼有神地看著她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幫我找尋雪紛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