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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女仕? 第23頁

作者︰呂星

今日的龍駿仍每日早上就到工作室,帶著滿臉愁容提起心中剩下不多的笑意渾渾噩噩地面對這一天,他實在無法理解,究竟雪紛是在擔心什麼?考慮什麼?難道他的付出、他的真心,她都著不出來嗎?一向自信又自傲的他如今變得有些落寞,像一頭被擊敗的獅子毫無半點攻擊力。

而情人在一起,最要不得的就是將事情困在心里,彼此玩著猜結果的游戲,卻永遠也猜不著對方的號碼,于是心結伴隨著歲月不斷長大,一直到有一天終于忍不住爆發,那發就算口舌再厲害的人,亦無法說明內心長久以來所壓抑的情緒,反倒是因一時的情急而兵戎相見,于是一對對本來可以一生一世的眷侶就這樣鳥獸散,相當可惜。

雪紛一向性急,一件事憋在心里,或許可以忍個一天。

兩天,但是到了第三天她就會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將整個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其相大白。

今天下午,雪紛一個人獨自在︰家彈鋼琴,愈彈心里越煩悶,一首緩慢的古典樂曲,此時變成了快節奏的變調曲,她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快速地撩撥,穿梭在自己的復雜愁緒中,諒輕功再好的忍者也無法輕松地穿過她緊密的憂郁叢林,她愈彈越快,越彈越無法控制自己,突然,她十只手指同時往下一按,鋼琴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她趴在琴鍵上,淚水涌上她的眼眶,肆無忌憚地泛濫整張白哲的臉頰。

她害怕。她難過。她擔心,她幾乎被心中的疑惑壓得快要窒息,本來以為不去理會這些事情,一旦時間過得夠長,那麼這些事情將會雲消霧散,但是,她辦不到,她無法不去在乎內心的惶恐,她真的其的害怕失去龍駿。

她哭了好久好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後來,她終于止住了淚,雖然內心的疑雲並未散去,但是起碼她冷靜下來,拿了幾張面紙拭去臉上淚水,呆呆地傻坐在鋼琴前面。

突然,她站了起來,穩住顫抖的雙手,及微顫的雙手,走進房間,將頭發挽起,換上最美麗的衣裳,化上最自然的妝,提著皮包出了門去。

在她的心中想著,若是龍駿真的騙她,那麼分離的日子遲早都會來臨的,與其坐以待斃等待被判死刑,倒不如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去探個虛實來的好,或許心中仍然恐懼,但是她決定馬上找他問個明白。她將自己打扮得好美好美,因為她怕這將是最後一次見到他,若果真如此,那麼她也要為自己留下最美的回憶。

她搭著計程車,往龍駿的工作室駛去。

龍駿若是知道雪紛願意跟他談,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的真情是足以感動她的,這幾日地曾試著要表達內心的愛意,但是她一直不給他機會,如今機會終于來了,但他卻毫不知情,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望著窗外的蒙蒙細雨,心情依然慘淡。

他握著相框,上面是他與雪紛合照的相片,相片中的他們是如此恩愛地相擁在一起,而如今卻因士紳的挑撥讓他們的感情起了波折,他嘆了長長一口氣,望著窗外飄過的細雨,心頭涌上一陣陣的酸澀。

突然,有人敲著門,他轉頭透過玻璃門一看,是藍藍。

他揮手示意她進來,然後將相片放好。

藍藍走進來,並沒坐在沙發上,而是站在他倚著那張桌子的旁邊,她的臉色平靜,卻隱藏著一股若隱若現的不安情鍺,她放下皮包,跟隨龍駿的眼光望著那片朦朧的玻璃,她嘆了一口氣,「唉!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長,也特別的冷。」

龍駿沒有說話,只是用眼楮們光看了她一眼。

她雙手環抱著胸,接著說︰「人的一生好似一年四季,總在冬季等待春天的到來,若活得不夠久,恐怕很難見到百花齊放的美景。」她轉過頭去著著龍駿,「我不知道你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還沒度過冬季,不是嗎?」

龍駿晃著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或許吧!希望這個冬天能早日結束。」

她走到沙發坐下,倚著椅把,「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什麼事?」

「這幾日,你魂不守舍的,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他淺淺地笑了一下,「沒有啊!」龍駿之所以不想要藍藍知道的原因是希望她能開心地出國。

算了!不說就算了,反正她也即將離開,若是真的有事,她也未必能幫上什麼亡。

她轉了一下手上的玉鍋子。「沒事就好。」她遲疑了一下。「我今天來找你,是要告訴你,我搭明天的飛機去美國,今日是我最後一天在台灣。」

「什麼?」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怎麼那麼突然?」

「是啊!一切的手續都辦得非常順利,而所有的事情我也都打點好了,既然已決定離開,那麼我就不會再多待一秒。」

「那麼你何時回台灣?」他坐在椅把上。

「還沒決定,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回台灣?也許在美國過過上好的對象,就嫁了也說不定。」她欣賞著手上的玉鐲子隨意地回答。

此時的龍駿,突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畢竟多年的好友,面對離別時總會有些許的沮喪,他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藍藍疑惑地望著他。

他搖搖頭,「只是覺得人要永遠在一起,似乎有點不可思義。」

「當然,在你還未相聚的時候,就應該學會如何因應離別創,這是做人的基本折麼,除非……」她啜了一口水。

「你選擇當一位無情的冷血動物,那麼,離別將會輕而易舉,不是嗎?」

他點點頭,「那麼你是屬于哪一種人呢?」

「我是冷血的人,所以離別對我來說是不具任何意義的。」她兩手交叉放在腿上。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這種人,要不然,她今天就不會來找他了。龍駿拍了拍袖子,「是嗎?難得在我們相處的最後一天,都還要武裝自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他站起來,走向酒櫃,倒了兩杯酒。

藍藍漠不吭聲,低頭抱著胸。

龍駿給了她一杯酒,她接過酒杯,「謝謝。」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舌忝舌忝她干澀的雙唇,「是的,我不是冷血的人,但是我又還未學會離別,我不知道……」她梗住了喉嚨,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聳聳肩,「沒關系,我也還沒學會,‘離別’長久以來就是人類的天敵。」

她笑了,「從沒見過有人這樣形容離別是人類的天敵。」

她反覆思考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滿有道理的。

「它不僅是人類的天敵,還是一項高深的學問廠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安然面對的,就像數學里面的三角函數一樣,總教我坐立難安。」他吸了一口酒。

藍藍望著他,似乎覺得有點不舍,心中一股沖動隨時都會涌上來,但是她又深知他們是適合當朋友的最佳伴倡,一旦逾越道修界線,那麼又會造成兵戎相見的怨偶。

她嘆了日氣,舉著杯子,「來,我敬你,希望你與雪紛早日共結連理。」

他也嘆了口氣,踫了一下她的酒杯,「謝謝。」

他們喝著酒,腦子里各自想著自己的事,然後同時嘆了一口氣,他們四目交接,被彼此的嘆息聲惹得發笑。

「你笑什麼?」藍藍開心地關。

「我笑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現在終于要分離了,卻坐在這里喝酒嘆氣,想一想,我們也為彼此留下不少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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