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紳朗聲大笑,「我會怕你?」他拿出一根煙,用煙指著龍駿,「我只要輕輕一踫,你就會像這根煙一樣……」他將煙折斷,「死無葬身之地,所有的聲望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你嗎?別說七佰萬,就連三伯萬我也不打算付給你。」龍駿用冷眼掃射他。
士紳氣得七竅生煙,「你夠膽量!別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他灌了一口酒,怒極冷笑,「當初,我們說好只是訓練雪紛,可沒說你可以愛上她,要是我召開記者會說你是濫用私情謀利,再稍微經過媒體的渲染,說你用自身的專業欺騙人家的感情,我想社會大眾一定會質疑你的專業,到時候你肯定身敗名裂。」
這些話猶如穿心的箭,讓自負的龍駿幾乎毫無還手機會。他深知媒體的威力,更知輿論的盲目,土紳所說的,的確對他造成莫大威脅。他若有所思地拿起酒樸。緩緩地吸了一口酒。
士紳睨了他一眼,「如何?我看你還是爽快地付可那七伯萬,那麼這所有的事將會化為烏有。你和雪紛也可以正大光明地交往,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雖然龍駿此時並無任何主意,但他知道付不付錢,結果都是一樣的,以士紳的個性一定會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媒體,到時候……
他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像。該如何是好呢?他站了起來,在房里踱步。
士紳一看暗自竅笑,「龍駿,你在考慮?你認為你有考慮的余地嗎?」他的竅笑轉為開懷大笑,「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那麼你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挫挫你那自傲的個性,長久以來你在市長面前備受寵愛,而我呢?只不遇是他底下的一顆棋子,一顆任人擺布沒有自我的棋子。」他兩雙手在頭上幾近瘋狂地猛抓,「為什麼?為什磨市長要如此偏心,我才是他的手下,而你,」他指著龍駿,「只不過是他的朋友,他就對你特別照顧。我恨他,但是……」他的眼光射出割人般的光芒,「我更恨你!」他近乎歇斯底里地苦笑著,拿著酒瓶直往嘴里猛灌。
龍駿不屑地看著他,但見士紳那幾乎崩潰的神態,他似乎又有點同情,他繼續踱步,思考著。
突然,龍駿停下腳步,走向士紳身旁,他異常冷靜他說︰「我願意付錢。」
士紳猛地抬起頭,瞪著鷹般的眼楮看著龍駿,他笑得好冷,兩道眉毛皺成一團,干澀他說道︰「你終于肯妥協了,
我以為你的骨頭有多硬,原來只不過是一個怕事的懦夫,」
他似報了仇般地笑著。
「你……」龍駿拉長了臉。
士紳將借據拿了出來,「你以為我真的想要你的錢嗎?
不是的。」他好笑了兩聲,「我要的是你的自尊,我要的是像踐踏螞蟻般地蹂謔你的自尊。」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如果你願意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的話,我馬上就將這張借把撕得粉碎,怎麼樣啊?懦夫!」他模模龍駿的頭。
龍駿用力將他的手甩掉,「士紳,你別太過分。」龍駿朝他射了一個致命的白眼。
「叫你磕頭確實是過分了點,以你那做人的硬骨頭,怎麼可能向人下跪磕頭呢?我真是胡涂,早知道連談都不要跟你談,讓記者直接去找你,不是更刺激嗎?」他的言語中帶者諷刺的意味。
此里,雪紛帶著白正清走了下來。
她看士紳一眼,那透著血絲的銳利限眸似在嘲諷著她,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掐緊沁汗的手心。
「你……」土神指著她,「你以為龍駿是真的愛你的嗎?
你錯了,他只不過是想利用你贏得賭局罷了!可憐的你居然還在作著灰姑娘的白日夢。」
「雪紛,你別听他胡言亂語,他是故意挑撥我們的。」龍駿沖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
「我故意挑撥你們?」士紳笑了一下,「雪紛,你可要睜亮你的眼楮,別被他騙了,剛才我只是要他磕三下響頭就把你父親的借據撕掉,沒想到他居然站得直挺挺的,一點也沒有要為你犧牲的意思,像這樣的人,你還敢相信他嗎?」
「你說謊,剛才的情況分明就不是這樣子!雪紛,你千萬別听他的。」
「到底誰說謊,很簡單……」士紳把心一橫將三佰萬的借據撕得粉碎,往上一拋,霎里,紙片如雪花般地落下。
「我說到做到,才不像某人,光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以欺騙無知的人們。」
雪紛將龍駿的手往旁邊一甩,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
士紳一看,暗自好笑。
「雪紛,你听我說,士紳是故意設計我們的,從你父親輸錢,到現在的離開,完全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是卑鄙的小人,你絕對不要听信他的話。」龍駿苦口婆心地勸著雪粉。
「笑話,我干麼要騙你?雪紛,我想從剛才我撕掉你父親的借據,你就不難看出究竟是誰在搬弄是非。你是聰明人,應該懂得這其中的道理吧!」士紳走向雪紛,故意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我們也算是朋友,我是不忍心看你變成龍駿的犧牲品,才揭穿他的真面目的,要是你執迷不悟,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龍駿將士紳推走,「你走開,別再這里假仁假義,雪紛是不會上你的當的。」他握住雪紛的手,「雪紛,我們走,別在這里跟他浪費時間。」
雪紛松開了龍駿的手,「對不起,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她的臉色慘白,拉著自正清的手。「爸,我們走!」
言畢,她帶著白正清離開。
「雪紛,你……」龍駿朝士紳白了一眼,「這次算你狠,這筆帳我改天再跟你算。」他追了出去。
哼!苞他斗!門都沒有。士紳極為得意地笑著。
☆
棒日,白正清帶著一點錢回恆春,適次的事情讓他的顏面盡失算是不小的打擊,他在雪紛面前發下毒誓,從此不再踫酒,也不再睹錢,現在的他所要做的,就是回恆春安養晚年,參加村里義工隊每日日行一善,以彌補以前的胡作非為。
而經過士紳的離間,雪紛整整有兩天沒與龍駿說話,她擔心的是打睹一事,是否是造成他對她示好的因素。
而質疑的是,龍駿對她的情感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雖然她可肯定的一點是,這段期間他對她非常好,但這麼幸福的感覺卻讓她更加擔心,因為要是有一天他真的離她而去,那麼,她實在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是否承受得了。
而且士紳說的也不無道理,要是龍駿真愛她的話又怎麼會計較那三個響頭呢?莫非士紳所言都是真的,他只不過是要利用她贏得賭局?這麼說來的話,市長的宴會一旦舉辦,不就是她與他緣分結束之時?她的心好煩!一時之間無法確認究竟何為真何為假,整個人因害怕事情的真相大白而怯于與他交談。
但她卻沒想到,此時的龍駿因她的質疑而難過非常,這幾日,他陪藍藍外出時總是心不在焉,藍藍問他,他也不講,只是像游魂般地隨藍藍到處閑逛。
藍籃索性不去問他,因為她知道像龍駿這樣的人,如果決定不說的事,就算五六根木棍打在地頭上也打不出一個聲音,反正她即將離開,要是在離開之前他們還能是朋友,那麼就夠了。
只是藍藍看他如此沮喪,心情難免多少會受他影響,本來希望在出國前龍駿能好好陪她,但現在卻因為他的憂慮而將整個氣氛弄得有點陰沉,這對她來說,畢竟是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