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鋼琴前,高雅地坐在琴椅上,慢慢地褪去手套,露出一雙縴細的小手,藍藍為她翻開樂譜拿走手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雙手,十只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鋼琴黑白鍵上不斷地舞著,一聲聲悅耳的琴音瞬間布滿整屋。
那音符似雪花般飄人每個人的心坎,又似游絲般穿梭在空氣中,隨著呼吸進人每個人的腦內,強迫大家停止動作仔細地聆听享受這動人的天籟。
她就像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在瞬間將在場的每一位嘉賓點了穴道,沒有人能逃得了她的琴音,亦沒有人能抵抗得了去欣賞她富有情感的動人樂章。
琴音高亢,,惹人心跳急速加快,琴音低沉,引人閉眼心生憐愛,一首圓舞曲舞出了人們所有情緒,喜、怒、哀、樂。
盡在其中,活像動人的故事,感動在場的每一位嘉賓。
彈奏結束,大伙仍欲罷不能地望著她的身影,只見她優雅地戴起手套,緩緩地走向龍駿身旁,這時才有人醒過來。霎時,響起震天的掌聲。
五層高的蛋糕襯著幾根點著的臘燭,被推入場,場內響起生日快樂歌的音樂,嘉賓齊聲同唱,雪紛站在龍駿身旁,一起接受大伙的祝賀。
他們兩個臉上堆滿了笑意,連眼楮亦笑得閃閃動人,活似一對天成佳偶,郎才女貌。但看在藍藍的眼中,卻令她有些傷感。她順手拿起酒杯,盛了些酒,步出門外。
而切過蛋糕後,龍駿則帶著雪紛逐一拜訪與會的嘉賓,一個一個不斷地聊著。
士紳踱了過來,禮貌地打過招呼,即附在龍駿耳際,低聲地說︰「看來你把雪紛訓練得相當成功,不過市長的生日宴會可是由我主辦,想要拿到邀請函,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很難預測,兩個月後雪紛是否能順利拿到邀請函。」他笑得極為奸詐,「在還沒拿到邀請函之前,看來你還是得繼續努力。」言畢,他即朝另一方向走去。
此時的市長則忙著應酬與會的嘉賓,一杯杯純度極高的酒和著一句句純度極少的虛假贊美直往肚里倒去,這令市長夫人不得不借小解之由離開了他們的交談,她閃過眾人的目光,步出門外。
今日的夜色,有些陰沉,不但沒有月光,就連星星都若隱若現地藏在雲層之中,寒冷的微風像刀子般刮著露天的人兒。
藍藍不自覺地拉了拉頸子上的絲中,市長夫人走過來,她月兌下大衣披在藍藍的身上,外面很冷,別凍著了。」她依著欄桿,站在藍藍身旁。
「謝謝。」她握住大衣的領口。
兩人注視著前方,沉默得沒有半點聲音。
餅了一會兒,市長夫人才緩緩他說︰「經過這麼久的時間,莫非你還不能釋懷?」
藍藍深呼吸了一口氣,「緣已盡,情已逝,我不想再去回憶,就讓一切隨風而逝。」
「難得你看得開,如果當初不是你執意拒絕龍駿,說不定你們早就成為夫妻了。」市長夫人朝她微微笑了一下。「不過人的命是難以論斷的,誰知道你們的分離,是不是為了遇上更合適的對象呢?」
藍藍嘆息地笑著,她晃著酒杯里的酒。仰望著天空,「誰知道呢?你我只不過是世間上來往的過客,短短的幾十年,難得踫上有情人,若能保有一段劍骨銘心的愛情,就算不虛此生了。」
「啪、啪、啪!」白正清擊著掌,「說的好。說的妙,看你年紀不大,卻有這番深刻的體會,想必是經過一番風雨的折磨。」
「你是……」市長夫人質疑地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們能產生共鳴,來,過來喝點小酒吧!難得萍水相逢觀念能如此一致,就算刻意尋找,也不能擔保有此際遇。」
她們互看了對方一眼,慢慢地踱向白正清,三人坐在露天的沙發上,開始聊著自己對人生的看法。
而此時的雪紛,酒過一巡,就覺得頭昏沉沉的,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人情的壓力,總之她的頭就像要爆開似的,她告訴了龍駿,他則趕緊將她扶人她的房間,幫她月兌去高跟鞋,讓她躺在床上。
他握著她的手。「還好吧?」
「嗯!我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擠出一絲吃力的微笑。
「還說沒事,看你的額頭都冒汗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真的不要緊,你趕快出去招呼客人吧、待會兒休息夠了我就出去找你。」
「好吧!」他在雪紛額頭輕吻了一下,「那麼我先出去嘍!
你好好的休息。」言畢,他欲轉身開門。
「龍駿,等一下。」雪紛叫住了他,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生日快樂。」她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謝謝。」他將盒子打開,里面裝著一只手表。
雪紛幫他將舊表拿下,為他戴上新表,「喜歡嗎?」
「嗯!」他開心地點頭,「謝謝你,雪紛。」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然後給她深情的一吻,「你好好休息,外面有我應酬,你放心。」他幫她順順衣服,然後轉身開門出去。
雪紛深呼吸了一下,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雖然身體覺得有些疲倦,但她的內心卻是相當開心,沒想到她居然能在社會名流面前彈奏鋼琴,沒想到心中的神秘花園原來如此令人著述,沒想到與龍駿共度生日是如此的甜蜜。.
她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這夢寐以求的一刻。
龍駿才走人客廳,就被與會的女士拉到舞池跳舞,和著跳躍的音符,他開心地舞著。
而市長亦受一些女士的邀約,走人舞池,挺著他圓滾滾的肚子到處亂撞,就像一顆出界的籃球,無目的地滾著,反正他是市長,跳得再丑,也有人含贊美他的舞技。
就因為他們兩人上了舞池,激起大伙跳舞的興致,一對對男女紛紛步上舞池,搖起曼妙的舞姿。
士紳對于跳舞總提不起勁,他看了看場內的人群,一時的賭博細胞又油然而生,但市長在場,他實在難以如願,于是拿了杯酒往門外走。
才步出門外,他就听到一陣陣的笑聲,原來是籃藍他們正聊得起勁,三人幾乎笑癱在沙發椅上。
他晃了過去,「你們在聊什麼啊?聊得這麼開心。」他打斷他們的話題,坐在藍藍的身旁,她下意識地挪開與他的距離,而他則看到了白正清,「這位是
「今夜我們不談彼此,只談人生,誰叫什麼並不重要。」
市長夫人開心地道。
「對啊!年輕人,人生在世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名字只不過是代表一個人的軀殼,又不能用來解釋一個人的靈魂,倒不如隨興地飲酒作樂,還快樂些。」白正清言畢,就干了他手上的酒。
「是嗎?」士紳啜了一口酒,「飲酒作樂我相當贊同,但是要我無舍無求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輕挑地看了藍藍一眼,「像你這般的美人,要是無舍無求,那豈不是讓全天下男人傷透心了嗎?藍藍,你說是嗎?」他的話似含有其他意思,笑得極為奸婬。
藍藍站了起來,將大衣還給市長夫人,並向市長夫人及白正清辭別後,隨即離開。她行事一向如此直接,且好惡分明,對于士紳那種油嘴滑舌之輩,她是沒有多少耐性的,她寧願一個人獨處,也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
見她走得飛快,市長夫人追了上去。
「年輕人,凡事別逞口舌之快,你看看,好好的聊天伙伴,被你三言兩語地就打散了,唉!」白正清倒了酒,嘆了一口氣,往嘴里又灌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