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啊!」她撇過頭去望著窗外。
「問我?」他一臉茫然他說著。「我怎麼啦?」
「那我問你,剛才你說在幫我找房子,是怎麼回事?你不喜歡我住你家,你大可跟我說啊,為何要偷偷模模地私下幫我找房子?」
龍駭輕輕地笑了一下,「原來是這件事啊!那是騙市長的。」
「騙市長?」她轉過頭去看著他,「你為什麼要騙市長?」
「這……嗯……這個……」他吞吞吐吐他說不出話來,眼神閃爍地連忙發動車子。
「你快說啊!」雪紛望著他,但他並沒有要說的意思,于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龍駿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她納悶地道︰「今天你和士紳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啊!」他將車子開上馬路。
「沒有?」她幾乎快要爆發她捺不住的性子,將腳輕輕地抬上座椅,故意將外套月兌下,然後再慢慢地褪去上衣,只露出小可愛,嗲聲嗲氣地道︰「龍駿,你著我這樣可不可愛?」
他轉要看,兩顆眼珠子差點凸了出來,他連忙煞車,兩行鼻血不支地流下,他結巴地嚷著,「快。快。快穿上衣……衣服。」
她雙手橫抱胸前,很快他說︰「你先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我就穿上衣服。」
「你先穿上衣、服……衣服,我就、就……就告訴你。」
雪紛猶豫一下,心想,也好,要不然要她听那結巴的解釋,那不是讓她活受罪嗎?她警告的說︰「我穿上衣服以後,你可要老老實實跟我說,要不然我侍會兒連褲子都月兌下來,讓你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流鼻血而身亡的笨蛋。」
其實要她月兌褲子,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只不過是嚇嚇他,讓他吐出實話罷了!
她趕緊將衣服穿上,「你說吧!」
他松了一口氣說︰「等一下。」然後將車靠在馬路旁,並拿著面紙擦擦臉上的鼻血。
「你可以說了吧!」她有點不耐煩。
「雪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
雪紛一听,二話不說,將上衣緩緩撩起,「你到底說不說?」
「好,我說。我說,你先別沖動。」他猶豫了一下,「不過待會兒你可不能生氣。」
「不能生氣?」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好,你說吧!」
☆
「事情是這樣的。你記得你第一天來我家時,土紳叫你帶一封信給我,我看完信後,馬上就將它撕爛,其實,那是一封挑戰書。」
「挑戰書?士紳向你挑戰?」雪紛一臉驚訝。
「沒錯,士紳為人陰險狡詐,喜歡與人打賭,有一次宴會進行到一半時,他帶我到你們的檳榔攤,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種穿著的檳榔西施,結果他發現我看到穿著暴露的女子會變得結巴,于是,就跟我打賭。」
「打賭?賭什麼?」
「賭你。」
「賭我?」瞬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最討厭賭博,更何況這次居然賭到她身上,她一定要問個明白,「你們賭我什麼?」她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賭我的專業。」龍駿拉了一下西裝外套。
她一時愣住,她似乎已了解整個狀況,但她還不敢確定,于是開口問道︰「那麼你說要栽培我當模特兒,是騙我的噢?」
「嗯!」他心虛的點點頭。
懊死的,他居然敢……真是裹著衣服的禽獸,他把她當做什麼了?原來她只不過是他手上的籌碼而已,雪紛像吞了兩噸炸藥似的,激動得快要爆炸,她握緊雙拳,猛烈一揮,卻被龍駿擋住。
他抓著她的手說︰「你先別生氣,本來第一次見面就想跟你說的,但是……」
「我不听!」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你太過分了!陳龍駿,虧你還教我禮儀,但是,你根本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你知道嗎?我是一個人。」她打開車門,想要離開,卻被他一手抓住。
他大刺刺他說︰「你去哪?」
「我去哪與你無關!」言畢,她激動地扯並他的手,離開車子。
他跳下車子追了過去,但是,雪紛已搭著計程車揚長而去。
他趕緊跑回車內,開著車子,朝回家的路駛去。
餅了半個鐘頭,他終于抵達陽明山的別墅。
他趕緊下車,沖到屋子里,到處尋我雪紛,但均沒看見她的影子,他敲了敲她臥室的門,也沒人回應,于是他推了門進去四處觀望,仍不見她的蹤跡,他坐在床上,兩手撩著頭發,只覺心中一股悶痛。
他躺在床上,無助地望著天花板,突然想到,雪紛可能回去找明月了,于是,他起身一躍,一本藏在枕頭底下的日記本,被他無意間翻落在地毯上。
他定楮一看,日記上橫躺著「我愛龍駿」這四個大子。
龍駿撿起日記,仔細一瞧,上面寫道︰
十月二十五日
天氣陰寒冷
龍駿的家有一個壁燈,在寒風凜冽的今天,他倚著它取暖,並將全身的冰冷都交給它溫熱。
他自得其樂地靠在壁爐旁品酒,閉著雙眼聞著它,用嘴唇輕輕地觸模它,看他喝酒喝得如此陶醉,仿佛對酒有一份濃厚的情感似的,就像深情的男子,在有意無意中散發他的哀愛,那樣地自然與隨興。
我的志願不大——
我寧願是那壁燈,可以適時給他溫暖。
或他手上那杯酒,可以任性地享受他的溺愛。
當我坐在他身旁時,我是多麼的滿足,笑容變大了,連酒膽也變大了,一杯杯陳年XO就像泉水般的甘甜直入我口,是他給了我勇氣。
開心的我,彈著傳達愛意的琴音,不料,母親的面容卻浮現腦海。
在母親面前我永遠脆弱,因為至今我仍無法割舍,就像無助的孩童,隨風飄蕩。
還好,龍駿的安撫讓我尋得棲息的港灣。
我拋下了描,放心地睡去。
然而,他卻一直在我身旁守候,這次我是真的感動了。
但是,城堡中的白馬王子,並非如我之輩可隨意盼得。
我知道,有一天我將離開此地,雖然拼命地擾拒對他的愛,可是,真情是最固執的頑石,想摧毀它並不容易。
如果說,一輩子只能選擇一位情人,那麼我還是會選擇他。
因為,我愛龍駿。
龍駿看完,整個人呆呆地杵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原來,雪紛一直暗戀著他,他幾乎開心得跳起來。
他拿著車鑰匙,奪門而出,決定誓死要追回雪紛。
第六章
夜晚時分,龍駿駕著轎車,快速奔馳在趕往中壢的路上。
看了日記以後的他,深深地受雪紛那直接的愛意所感動,或許平日的他有些許霸道,但面對感情時,他卻無法自拔的脆弱,尤其是面對像她這樣令他一直無法掌控自己情感的女子,他內心長久的疑惑終于雲消霧散,而在情感路上受過傷的他,亦變得勇敢且無法克制的激動。
他將油門再加緊猛催,車窗外的景物快速地畫過,昔日與雪紛共築的生活點滴均一古腦地浮現、她的俏皮,柔弱、懵懂,及多愁善感無一不令他更加地想念她,原來,有她的日子是這樣的快樂,原來平日對她的嚴厲教導均屬多余,原來他所愛的其實是她的本性。
此時,他的內心漾起海嘯般的波濤,一種極需見到雪紛的牢牢地控制住他的意志,他對她的愛意宛如火山般地爆發,驅使他奔向她的身旁。
終于,他來到檳榔街,將車停在幼齒檳榔攤前,他沖下車,一位未曾謀面的女子告訴他,明月今日公休,他趕緊再驅車前往雪紛的住所。
他告訴自己,不管雪紛待會兒如何抗拒,他都要將她帶回,以彌補他對于她的傷害。他將車停好,一古腦地往樓上沖。他用力地敲門,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就像他內心的渴望,渴望破門而入,擁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