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能怪龍駿,他對于自己的專業總是論斤論兩地計較著,要不然怎麼會有今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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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他開始著手訓練雪紛的儀態……
龍駿叫她試著用高雅的動作走一圈。
結果她晃著雙手,扭著蛇腰,眼神亂飄地在客廳游走,不時還停下來擺著極酷的姿勢。╴
「停——」坐在會議桌的地大喝一聲,「你這是哪一國的走路方式?」
她頗為得意地道︰「電視上的模特兒不是都這麼走的嗎?」
「但是我怎麼好像看到一只猴子在閑晃。」
「喂!別太過分喔!」她雙手叉腰站著三七步,右腳不停地抖著。
「不要抖腳。」他用冷眼掃射她的右腳。
「哦!」她趕緊站直身子。
「過來!」龍駿轉身從書櫃拿出一本厚厚的百科全書,然
後交給她說︰「你把這本書頂在頭上走路,不準掉下來,一
直練到走路時上半身不動為止。」
「什麼?你到底是訓練我當模特兒,還是訓練我表演特技啊?」
「不要廢話,你照著做就是了。」
「那我要練到哪個時候才能休息啊?」
「還沒開始練習,就想著要休息。」他想了一下,「這樣吧!如果你能頂著那本書;繞著客廳走五圈都沒掉下來的話,你就可以休息了。」
雪紛扭曲著,張俏臉,「那太難了吧!」
「少廢話。」他拿著一本書開始閱讀。
「哦!」她將書頂在頭上,才邁開第一步書就滑了下來.她不信邪再將書置于頭上,繼續練習。
在一旁的龍駿則專心地看著他的書,偶爾才瞄她一眼,或許是因為昨夜沒睡飽的關系,疲憊的他居然行起盹來,一本厚實的專業書挺直地立在桌上,擋住他英俊的瞼龐。
表靈精怪的雪紛一看,奸詐地笑著,她跑進房間。過了一會兒,出來時頭上不僅頂著一本書,還多出了一頂帽子,她故意不小心踫了一下會議桌,驚醒了睡夢中的龍駿。
他揉揉雙眼看著雪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雪紛正用極快的速度走著而且厚重的書本牢牢地固定在她頭上,一點也沒有要掉下來的跡象,他再揉揉眼楮,只听見——
她大聲地數著,「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哇——我做到了。」她轉身面對剛蘇醒的龍駿說︰「我已經走了五圈,可以休息了吧?」
雖然他無法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但也只好點點頭。
雪紛一見他點頭,趕緊走回房間,才走到房門就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
「等一下,你沒事戴頂帽子于麼?」
她趕緊用手壓住頭上的書本,心虛他說︰「我怕書本弄髒頭發嘛。」
他扳開她的手,拿起那本書,沒想到帽子居然粘在書底下,他仔細一看,原來雪紛用雙面膠將書本牢牢地粘在帽子上,難怪書本不會掉下來。他將帽子取下,把書本遞給她,氣得七竅生煙,大刺刺他說︰「你給我再回去練過。」
她拿著書,嘴里喃喃自語地念著,「練就練,這麼凶干麼!」她對他扮了個鬼臉,走回客廳繼續練習。
他則坐到沙發,兩眼直盯著她看,只要書本一掉下來,他就會板著臉孔說︰「重來。」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小時,雪紛與那本書簡直誓不兩立,宛如與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她咬著牙,兩眼翻白地瞪著頭上那本書,小心翼翼地走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她開心極了,快。快,快,快到五圈了,還有幾步,還有幾步就到達終點。
突然,皮皮從狗門鑽出撞到雪紛,書本從她眼前滑落,匡當一聲,掉到地上,她的心馬上跌落谷底,揪緊雙拳,滿臉漲紅,用力一吼,「該死的皮皮!」她追著它邊跑邊罵,「你沒事進來湊什麼熱鬧?我要把你碎尸萬段,你還跑,你給我站住!」
霎時,皮皮用力一躍,跳進龍駿懷里,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
「你給我下來,靠人幫忙算什麼好漢!」
事實上.皮皮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漢,它只不過是只狗罷了。
「好啦!」龍駿站起來,「別鬧了。」他溫柔地說,「你休息一下,待會兒再練吧,」他彎對皮皮說,「去,去拿報紙給我。」皮皮迫不及待地離開。
雪紛坐在沙發上,申吟他說︰「還要練啊?」
「那當然,誰教你沒走完五圈。」他一坐在沙發上。
她拉著他的手臂,撤嬌他說︰「你也看到的,要不是皮皮,我早就走完五圈了。」
他攤著手說︰「沒辦法,天意。」
「哼!死腦筋。」她轉身趴在椅背上。
皮皮咬了報紙進來,特地繞過雪紛才走到龍駿身旁,他拿起報紙,撫模了它幾下。
雪紛心里頗不是滋味,對著皮皮扮鬼臉,怒氣沖沖地罵它,「哼!走狗。」
他瞥了她一眼,「不許罵它。」
「我又沒罵它,會走的狗,不叫走狗,要叫什麼?」
他想了一下,也對,算了,放她一馬。
他攤開報紙,定楮一看,突然大叫。
「怎麼了?」雪紛急忙間道。
「市長昨夜心髒病發,現在人在醫院。」
「那又怎麼樣?」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真是天意啊!」
「都是皮皮害的,哪是什麼天意?」
他指著報紙。「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這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搔一搔頭,一臉茫然。
「你不用管,先去換衣服。」
「你要帶我出去啊?」她臉上堆滿了笑。
「嗯。」龍駿點頭。
「哇!」她高興地跳上沙發,眉開眼笑地問︰「去哪?」
「車上我再跟你說,炔去換衣服。」
她開心的沖進房間,過一會兒,又沖出來大聲地問︰「我要穿哪件衣服?」
「黑色棉質那件。」他繼續看報紙。
砰一聲,她將門關上,開心地換起衣服。
第五章
市長躺在公立醫院的一間病房,門口站了兩位警察,及一堆隨時準備搶新聞的記者。
龍駿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雪紛挽著他的手走人醫院。他突然站住,望著傻笑的她說︰「我剛才在車上跟你說的,你都記得了嗎?」
「記得了。記得了。」她無法克制地笑著。
「你是我的……」
「秘書。」她笑著搶答。
「嗯!」地點點頭,「還有,請把你的嘴巴拉上,別盡是傻笑,記得我教過你,今日的場合適用淺笑,只要嘴角上揚,別咧嘴大笑,記得了嗎?」
「記得了、記得了。」她趕緊用手捂住嘴巴。
但是今日要教她不笑,那其是相當困難的事,請搞清楚,這可是龍駿第一次帶她出來見朋友,她不但覺得光榮而且穿著高雅,最重要的是,听說待會兒還有記者可能會訪問他們,也就是說有可能會上電視,這麼令人興奮的事,想教她不要笑,連她自己都無法克制自己。
他們問過服務台,知道了市長的病房號碼,緩緩地往樓上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一堆記者就像蒼蠅般地圍過來,請知名的國際禮儀教授發表對于市長心髒病發的感想。
龍駿不大想理會他們,只是應酬他說︰「我還沒見過市長,侍我弄清楚狀況後再說好嗎?」他鑽入人群空隙慢慢往病房踱去。
而雪紛則緊緊挽住他的手臂,被他硬拖著走,場面雖然尷尬,但傻笑依舊綻放。或許是興奮,或許是緊張,反正她的表情就是這麼可愛。
雪紛的笑,令在場的記者一頭霧水,從沒見過一個人是笑著來探望病人的,于是,一群記者紛紛互相打探那位笑容可掬的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突然有一記者大聲說道︰「看她笑得這麼開心;一定是個暗示,我想市長應該沒什麼大礙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