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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女仕? 第4頁

作者︰呂星

「那麼你先練習念國語注音,來,過來這里。」他叫她坐在會議桌旁,「來戴上耳機,跟著念。」他遞給她一張國語注音表,「我去幫你弄早餐,你要吃什麼?」

「你會弄嗎?」

「當然。」他自負他說。

「那麼,給我煎兩個七分熟的荷包蛋,一個草莓三明治及一份花生三明治,還有一杯大杯的柳橙汁。」她故意刁難他,言畢,她將耳機音量轉大,開始練習。

她可真不客氣,居然點那麼多,而且連句謝謝都沒有。

哼!她一定以為他不會弄早餐,實在大小看他了。三明治,簡單;荷包蛋,沒弄過。

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往廚房走去。

餅了二十分鐘——

雪紛站在廚房門口,見一個大男人穿西裝拿著鏟子,離鍋子半公尺遠,墊著腳尖,一副與荷包蛋搏斗的樣子,她覺得實在有趣,看他那麼認真地煎蛋,不忍中斷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而他一直沒察覺到,雪紛正站在背後,他專心地忙著打蛋,放盆,臉上滑下一顆顆緊張的汗水。

雪紛偷偷又溜回會議桌。

餅了一會兒,他終于將成品端了出來,放在她面前,得意他說︰「來吃早餐吧!」這是他第一次下廚,也為自己做了一份,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嘗,于是拿起筷子,用力一夾。

可是雪紛吐了一桌,直喊,「你想謀殺婀,弄那麼咸。」

她跳了起來,沖向廚屠,「我受不了了,水。水。水。」

真的假的,這麼大的反應,真是太不給面子了。他夾起一顆荷包蛋送進嘴巴,轟——一顆原子彈在他嘴里爆炸,他沖向廚房,只見她早已準備好一大杯水,不慌不忙地遞給他。

她拍拍他的肩膀說︰「不錯。不錯,老板就是老板,連煎蛋都有自己的風格,干得好。」她捂嘴竊笑溜出廚房,留下拿著水杯猛灌的龍駿。

整個早上,他只教她念國語注音,從ㄅ、ㄆ、ㄇ、ㄈ到ㄤ、ㄥ、ㄦ不知念了幾百遍,他要求相當嚴格,只要有一個注音念得不標準,馬上叫她重念。

斑中輟學的雪紛,從沒那麼仔細念過國語注音,原本以為,國語只要能溝通就好,何必咬文嚼字,怪別扭的。

誰知道,龍駿洋洋得意他說︰「國語念得標準,代表一個人的氣質,而且多少會令人誤以為是名流之士。」

唉,台灣人,說什麼國語,台語不是很好嗎?不但本土,而且罵起人來,順口又有氣勢。下次選總統時,一定要投給民進黨,省得大家為念國語,一天到晚咬破舌頭。

她心里雖這麼想,面對龍駿那雙緊迫盯人的鷹眼,實在教她絲毫不能松懈,雖然他沒罵她,但只要她一念錯,他就會板起一副撲克牌臉,冷冷他說︰「重念。」真想用電擊棒電他,看他還敢不敢那麼神氣,這樣的念頭在她心里盤旋著,久久不能散去。

中午吃飯時間,龍駿叫人送來兩個便當,雪紛總算能稍稍休息一下,他們坐在餐桌旁,一打開便當盒,她的眼珠差點掉出來,太豪華了,從沒見過便當也能有如此菜色,一碗白飯,一只炸雞腿,一條糖醋魚,一份脆炸大蝦,一份炒青菜,一碗蟹肉燴魚翅,一塊巧克力甜糕,另附一杯冰咖啡。

本來毫無食欲的她,現在已垂涎三尺,用力扒開筷子,虎視耽此地盯著美食。

「吃啊!」他邊吃邊說。

「嗯!」她點頭卷起袖子,準備開動,卻被他遏止「不準卷袖子。」

美食當前,不跟他計較,她乖乖地卷下袖子,然後,如餓鬼出籠般地開動,動作之快,就像有十幾只手夾著不同的菜,拼命往嘴里送。

他原本想糾正她的姿勢,想一想,算了,待課程到了再教她吧!看她吃得津律有味,他也樂得食欲大開。

她進攻到一半,突然,冒出一句,「哇拷!雞腿沒熟,真他媽的!」

這句話像一桶冰水,淋了龍駿全身,他眯著眼,翹起一邊嘴角說︰「不準說髒話。」早知這就請她吃荷包蛋,看她還敢不敢說髒話。

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縴解一下情緒而已,那麼凶干麼?

她敢怒不敢言,繼續進攻則的菜肴。

餅了一會兒,她突然站起,拿著吃剩的便當,往門外跑,龍駿趕緊追了出去,原來她將吃剩的飯菜拿給皮皮吃,還傻傻地跟他說︰「好料的哩!快吃,別浪費了。」

她還真會廢物利用,龍駿蹲在她旁邊模著皮皮的頭說︰「我一向沒喂它吃中餐的習慣。」

「是嗎?不過它好像很餓。」

他看了看她,幫她取下頭上那朵紅花。

雪紛緊張地握緊電擊棒,心想若他膽敢再往下模,一定電得他全身焦黑。

然而,他只是聞了聞花說︰「這種塑膠的東西,配不上你。」他隨手一扔,繼續說道︰「下午我帶你去買衣服,順便為你打扮打扮。」

「不要!」

「為什麼?」他驚訝地道。

「我沒錢。」

沒想到她還挺有志氣的嘛!他咯咯地笑著,「又沒有要你付錢,那麼緊張千麼?」

她搔著頭,笑得靦腆他說︰「那不好意思啦!」

「只要你乖一點,這點小錢,算不了什麼的。」他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糟了!敵人進攻,趕緊防衛,她笨手笨腳地拿出電擊棒,往旁邊一擊。

電光火石間,只听見皮皮一聲慘叫,而龍駿早已進屋去。她懷著憐憫的眼神看著皮皮,點頭如搗蒜地跟它道歉,而它則委屈地趴在狗屋內,用極度憤怒的眼神看著她,一副別再靠近他的樣子。

龍駿開著他那台白色賓士六百,載著雪紛往忠孝東路駛去。

首先,他們來到一間高級美發院,有專門的包廂及專業的美發師為她做造型,依照龍駿的要求,將她一頭紅發染成黑褐色,再,「上美發師的巧手,為她上了一些卷子,又是染料又是藥水的,燻得她迷迷糊糊地任人宰割。

實際上,她是被這家店的排場及龍駿的大方嚇到,就連作夢也不敢有這種奢望,更何況置身于此,她陶醉得像在品嘗美酒似的,一杯接一杯,整個人輕得猶如一片羽毛。

終于大功告成,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在銀光燈底下閃閃發亮,果然出自名師,漂亮得令她覺得有點陌生,但再往下一看,阿婆級的洋裝顯得超級格格不入,就連美發師也覺得好笑。

接著,龍駿載她趕往天母,開始尋找大方又漂亮的衣服,一間挑過一間,一件買過一件,車子整個後座一下子就堆滿了一袋袋的衣服。帽子及飾物。

她開始有點感動,從沒有一位男人對她如此大方。她坐在車內,靜靜地看著他側面的剪影,龍駿的五官分明,黑褐的雙眸,高鼻梁,豐厚性感的雙唇,勾畫出一副英俊粗曠的臉龐,而他鋼鐵般的胸膛將西裝撐得又挺又直,一條極富藝術氣息的領帶,襯托出他迷人的氣質,像香水般地彌漫在她四周,緊緊地包圍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仔細端詳著他,卻覺得兩頰發燙,平常高做的她,現在就像一只惹人憐愛的小貓,蜷在車子的沙發椅上,將腳輕輕地抬上椅子,專注地看著他。

突然,他大喝一聲,「別把你的腳踩在椅子上。」

匡!這句話如一把五百公噸的槌子,狠狠地敲在她的頭上,算她白痴,不該將劊子手誤以為是白馬王子,她放下了腳,撇過頭去,望著車窗外的街景。

兩個人影閃過車身,她大喊,「龍駿,是士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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