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呂游頻頻轉動眼珠企圖裝傻帶過,開門走人。
「呵呵……」站在原地的靳朔漠往後靠向辦公桌邊緣,低低哼笑著,對于她的回避不以為意;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回頭了。
這意味著她還不想離開他,至少現在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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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紕漏都沒有!
呂游開始覺得自己被某人耍著玩。
到朔陽科技一個禮拜,她美其名是總裁大人的機要秘書之二,卻完全不機要,根本踫不到什麼能讓她扳倒朔陽科技的東西。
探不進核心就挖不到致命傷,這樣的安排再笨的人都想得到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要不然她這個秘書怎麼從沒有送過文案、企劃,只有一天到晚晾在辦公桌後頭,兩腳蹺在桌上也沒人理,仿佛被流放到北大荒似的。
愈想愈不對勁,總覺得哪里怪,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嗯……從公司想到家里,她還是想不出答案。
最後,她決定用逼問代替揣測。「說!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躺在沙發上翻看商業周刊的靳朔漠沒有料到會突然有人從天而降,跨坐在他腰上,冷不防的被這突來的壓力逼出一聲低喝「做什麼?」
「說!為什麼一點紕漏都沒有?」她已經待得不耐煩了,可惡!
「什麼紕漏?」
「你的朔陽科技。」呂游哼了聲,「到目前為止一點紕漏都沒有,大姐我沒那個耐心再跟你斗了!」
「先下來。」
「除非你說,是不是你暗中搞鬼?」
「別說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跨坐在男人腰上代表什麼意思。」靳朔漠將雙手反剪在背後壓著,說話的聲音隱約帶著某種程度上的忍耐。「下來。」
「別忘記規定。」
「色誘人的是你,不是我。」他指控。
「噢呵呵呵呵……這規定是不準你色誘我,可沒說不準我色誘你吶!」笨蛋!重逢後頭一回獲勝的呂游笑得狂放恣意,震聾別人耳朵不償命似的。
「好了。」倏地收回笑聲,呂游雙手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抬高與自己四目相對。
「老實說,你是不是暗中動了手腳,讓我弄不垮你的朔陽科技?」這一個禮拜她試圖和公司所有人打交道想挖出些機密,要不就弄些丑聞內幕來達到目的,結果是得到回應了沒錯,但都是些稀疏平常的八卦小事,一點沖擊性都沒有。
「你要毀我的事業難道我不該防守?」靳朔漠扳開她的手,一手輕拍夾在自己腰側的大腿。「離開,否則後果自理。」
「你輕舉妄動的後果是離開這棟大廈。」噢呵呵呵……終于找到一個方法回敬他了。「說,是不是你暗中動手腳!」
「我沒有。」這回他開口已經字字咬牙。「快離開!」
「才、不、要。」呂游故意傾身,露出鎖骨處一大片白皙。「人家喜歡這樣跟你說話嘛。」就連聲音也變得柔軟曖昧。
「你……」靳朔漠強迫自己再次反剪雙手。這女人太惡劣了!
「說嘛,人家想听你說!你看看,人家在朔陽是孤軍奮戰,而你呢?還有三個幫手。」該死的,愈想愈覺得不公平,她為什麼要一個人應付連他在內四個人,甚至可能公司上下全和他同個鼻孔出氣!「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凝視的眼帶著魅惑人的電力,更夾帶濃烈的惡意,存心把他燒成灰燼。
「怎麼辦呢?」一個人的惡劣行徑還能發揮到怎樣淋灕盡致的地步?看看俯身在靳朔漠耳畔輕呼熱氣的女人便知。「這游戲不怎麼公平吶!」說話間,紅唇有時會不小心劃過他逐漸敏感的耳廓。
「別鬧了!要是被人看見,會作何感想?」
被人看見?這里是她家耶!除了她和他還會有誰?「同進同出這幢大廈,你以為我還能拿個貞節牌坊啊!十六樓的三姑還問我什麼時候生孩子……」不說沒想到。「噢,可惡,你為什麼跟那票人說你是我丈夫!」連婚都沒結,她呂游哪來的丈夫!
「我說的是……我未來會是你的丈——呂游!」靳朔漠如遭雷擊似的震了下,立刻抽出反剪的右手,拉開隔著襯衫染指他的賊手。「夠了!」
「不夠。」呂游搖頭。「我本來一個人過得好好的,你偏偏要介入我的生活。」想來就氣,她耶!地球都以她為中心自轉了,偏眼前的靳朔漠就是個例外,見不得她自由自在過日子,硬是要在她不同意的情況下強行干擾她的生活。
一個人過慣了,多一個人是麻煩、是累資。「人家一個人住的時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多了一個你,還得玩你強迫推銷的游戲;你根本就是拿弄垮朔陽科技這件事來絆住我,對不對?」
她知道了?「你知道?」
「你以為我是誰?」呂游懲罰性地輕嚙他的耳珠,故意挑逗。「我要是笨,你會回來找我?」
「既然如此,你可以拒絕,再找個地方躲起來,讓我像無頭蒼蠅般派人四處尋找,反正……」靳朔漠用力閉了閉眼,壓下眼眶微熱的感受,重新睜開。「我所做的一切對你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啊……」呂游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愣得出神。
但恍惚並沒有持續多久,至少回神的速度快得讓靳朔漠想乘隙拉開她的時間都沒有,指尖游走的速度忽然變得急促且更加火熱。
「呂游!」
沒有任何意義嗎?落下的吻和游走的手沒有停止,心思卻直在這幾個字上打轉,不停反復問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嗎?
「呂游!」靳朔漠再一次粗吼,總算喚回呂游的心神。
一回神……啊,她怎麼把他的襯衫給月兌了!呂游看著自己的杰作,被她跨坐挑逗的男人襯衫凌亂地褪至雙臂,露出漂亮的古銅色肌理。
理智回籠,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動了氣。
為什麼對他那句話會覺得很生氣?呂游問著自己,疑雲萌生,瞪著眼前高低起伏劇烈的胸膛,試圖逼自己找出問題的答案。
靳朔漠以為會被自己體內壓抑的熱度焚燒殆盡。他氣她的挑逗氣得咬牙,但當她退開的時候,又感到無比的失望。
盯著他胸膛直看的呂游突然飛快地退開,甚至跳下沙發,俯看沙發上被火燒得臉紅的靳朔漠。
也因為她退開,靳朔漠才能拉回些許理智,看見她同樣緋紅的臉,察覺到她和自己一樣紊亂的呼吸。
咳去喉間便住的火炭,他低笑︰「自食惡果。」現在好了,一對欲火焚身的男女,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對方,誰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你……」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同樣覺得自己被火焚燒全身一回的呂游也咳了幾聲。「你閉嘴!」
懊死!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好吃……不是!是聞起來那麼對味,沒有汗臭、沒有香水,只有淡淡的香皂味混合上等雪茄的氣味。
還有那個身體……那是什麼見鬼的身體!模起來軟硬適中,指尖滑過的地方每一寸肌理都這麼結實完美……可惡!以前不過像塊不起眼的排骨酥的男人,平常穿起西裝也看不出來有副好身材的家伙,怎麼會有這麼誘人的身體?害她垂涎三尺!
「看來我對你並非沒有吸引力,不是嗎?」靳朔漠站起身,與她平視。「浴室只有一間,蓮蓬頭只有一個,是你先還是我先?」說話間,他粗重的氣息含笑,卻仍舊不平穩。
「你沒听過女士優先嗎!」呂游困窘的叫道,別開臉沖向浴室。靳朔漠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前,半晌,終于忍俊不住地笑倒在沙發上。作法自斃,這句話正適合拿來形容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