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多神勇,直面上司敢于進言,可是還不等夏嵐誠開口,胡秘書便急急地退出了辦公室,可憐她的上司想了千萬種借口卻無法訴說。
可可下班回家,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還沒走進玄關,眼前的情景便讓她驚呆了,也顧不上其他,踢飛高跟鞋丟下手袋就往客廳走去。
「哥,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躺在沙發上的葉可慶左眼腫了起來,眼珠里更是充血得厲害,右頰上也有淤青,半張臉腫得似豬頭。
「沒事、沒事……」
葉可慶話還沒說完,可可便尖叫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里?」
躺在沙發邊的夏嵐誠因為角度的關系,可可並未注意到他,可他不甘心被忽視竟然伸手抓她的足果,害得她尖叫連連。
兩個男人同時將食指豎在嘴邊,「噓!」
「女人就是喜歡大驚小敝。」葉可慶一臉無奈地搖著頭,卻因為牽動了傷口忙不迭地呼痛。
「你們打架了?」
夏嵐誠也是一臉的掛彩,鼻孔里還塞著棉花球,臉上像打翻了的調色盤,當真濃墨重彩。
「你們真的動手了?」可可翻出藥箱,將里面的紗布、繃帶、藥膏一件件地取出,重重地放在玻璃茶幾上。
「我知道你們早看對方不順眼了,但也沒必要動手動腳啊。你!」可可狠狠地拉住葉可慶的手臂上藥,痛得他冷汗直冒。「他不就是當年搶了你暗戀的對象嗎?都幾百年前的事了,你也快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吧?別動!」可可將葉可慶的手臂拉直繼續吼道,「你明知我在和他交往,就不能忍讓點嗎?再怎麼說你也是長輩啊。」
「你平時有把我當長輩嗎?」葉可慶的小聲嘀咕換來可可對著他的傷口狠命地涂雙氧水,嘀咕立馬變成了齜牙咧嘴,「真是最毒婦人心哪。」
「你倒笑得挺樂?」收拾完葉可慶,可可轉過頭對著一旁偷笑不已的夏嵐誠一陣冷笑。
「可可,我是重傷,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夏嵐誠先下手為強,扮起無辜的小綿羊他一點也不差。
「呵呵,我知道,我一定會很小心的。」話音剛落,可可一伸手便把他鼻孔上的棉花球扯落。
「還流鼻血呢!」夏嵐誠驚道。
「裝什麼裝?有膽子打架,就別考慮後果。」哪里還有鼻血?這個男人就喜歡博取同情。可可用沾了紅藥水的棉花棒擦拭著夏嵐誠嘴角的傷口,雖然心里萬般不舍,卻還是數落道,「你也不年輕了,一大把歲數還學人家血氣方剛地打架,也不怕破相了沒人要你。」
「可可,你要拋棄我嗎?」
可可還沒反應過來,一邊的葉可慶已經笑翻在地,「拜托,有點男子氣概好不好?」
「對,如果你再打架,我絕對不會理睬你。」可可自動將葉可慶的話消音,「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哥哥,你應該尊重我,尊重他,怎麼可以拳腳相向呢?!」
「可可,是我錯了,別氣,別氣哦。」
「夏嵐誠,你別再裝乖了,剛才打架的氣勢到哪里去了?」葉可慶將紗布朝夏嵐誠的臉上丟去,見不得他扮無辜扮個沒完。
夏嵐誠利落地閃過,抱住可可嚷道︰「可可,你看這次我沒有還手哦。」望向葉可慶的眸子里卻充滿了挑釁的神采。
「哥,你就不能安靜會兒嗎?」
「可可,你還真相信他那副無辜的模樣啊?」葉可慶哼了一聲,「我們根本就沒有打架。」
「啊?」可可愣住,「那是怎麼回事?你們的傷……」
「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想象力豐富,認定我們斗毆鬧事,都沒有給我們解釋的時間。如果真是我跟他動手,我怎麼可能讓他死賴在我們家?更惱人的就是你居然還對你可親可敬的親哥哥下毒手,剛才哪是上藥簡直是要我命!」
「好啦,是我不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可拉住葉可慶的手搖晃著,一半撒嬌一半賠禮。
「從小到大做錯了事只知道耍賴,好了,原諒你了。」葉可慶甩月兌可可的手,指著夏嵐誠說,「你讓他說,我一說話臉就疼。」
可可望向夏嵐誠,雖然後者也想嘟囔他的嘴角也被打中了,但看到她好奇的神情只能陳述道︰「我今天開車開到你哥哥醫院的那條路上時,發現有五六個人圍著一個人在打,本不想管閑事的,但定楮一看被打的那人居然是你哥哥……」
「喂,什麼被打,我也有還手好不好?」葉可慶不滿意地撇嘴。
「你不要打斷他,嵐誠繼續。」可可捂住扮哥的嘴巴,也不管有沒有踫到他的傷口。
「然後我就下車幫忙了,誰知道那群人見來了幫手便掏出腰上的水管一陣猛打。」夏嵐誠撩起袖管,果然有一道道的紅印,「其實我和你哥的身手也不差,要不是他們帶了家伙,而且人多勢眾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會落敗。」
可可皺起眉頭,誰要听他們打架的經過,「結果呢?」
「結果就是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察來了,把我們都帶到了警察局。」
「你們去了警察局?有沒有事?」
葉可慶推開可可捂著他的手,「當然沒事,我們是受害者唉,我走出醫院,他們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上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明明是你醫死了人家的家屬,人家才找人教訓你的。」夏嵐誠不耐地翻翻白眼,這個庸醫!
「我哪有醫死人?那個人明明轉到我們醫院還沒推上手術台就沒救了。」這個小子,真是欠揍,葉可慶揮動著拳頭虎虎生威,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懷疑他的醫術。
「干嗎,想打你的恩人嗎?來呀來呀,如果你過意得去的話,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就要被推上手術台了。」
「我寧願被他們打死,也不想受你這臭小子的氣。夏嵐誠你看我會不會把可可嫁給你!」哼,跟他?他手里可有最強的王牌呢。
這下換作夏嵐誠急得跳腳了,「你個庸醫,沒人性!」
「你說什麼?」
兩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地跳上了沙發,更慘的是沒有一個人是月兌鞋的,看他們一觸即發的模樣當真像幼兒園為了玩具開打的孩童。
「好,盡避打,沒把腿打折,手打斷,都不要停。」
可可笑盈盈,卻同時鎮住了兩個男人。
「呃……其實也是該謝謝你。」葉可慶跳下沙發。
「我也不該罵你庸醫。」
「是我先不對,說要拆散你和可可。」
「是我不尊重你在先。」
哦,這對活寶。可可收拾完藥箱後對著兩人而坐,「看來你們都想通了,那該輪到我秋後算賬了吧。」
「什麼?」
「剛才為什麼沒人把事實告訴我,害得我拼命發火?」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這不是很明顯嗎?因為他們想看戲啊。
「我限你們半小時之內將客廳收拾干淨!」可可叉腰吼道。
「我們可是病人啊。」到了一致排外的時刻了。
「外加把沙發弄干淨。」
「嵐誠,我的手好痛,就麻煩你了。」葉可慶將紗布繞啊繞,將左手掛在頸上,他現在可是傷病員。
「大哥,我的腳也不方便。」夏嵐誠抱起自己的右腳,會不會殘廢呢?
「呵呵!」可可一陣冷笑,「哥哥,剛才上藥的是右手。」
呃?葉可慶一愣,他搞錯了嗎?
「嵐誠,你剛才跳上沙發的姿勢很利落,你的腿不會有事。」
那個,其實是他的手有問題。
「你們都給我把這里打掃干淨,否則不準吃晚飯!」
兩個男人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勞動,沒辦法,病人也是需要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