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接受嗎?她不斷思忖,腦海也掀起他首次向她作出承諾的記憶。
「在你被帶走的那一天——」淡紅的唇逐漸開啟,緩緩道出︰「我曾答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我也食言了,等不到幾年我開始不等了、開始恨你;柏仲,我們真的能忘記過去,一起活下去嗎?」
「試試看——」他激動地說,全身都因為她的話而興奮得顫抖著。「我們試試看好嗎?」
「嗯。」她允諾,為彼此打開另一扇窗——
一扇名為「希望」的窗。
第八章
柏仲和潼恩連袂出現——老實說,她並不意外。
「好久不見了,兩位,」陰奪魂看清來人後立刻打開大門,漾起天人般閑適的淡笑,迎接兩位久久不見的朋友。「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你騙我,」潼恩一開口就指向她,沒有和好友重逢的喜悅,也沒有控訴的意味,只是淡淡陳述事實。
陰奪魂莞爾一笑。「這叫做善意的謊言。」事實證明她這謊言說對了。「你們需要機會不是嗎?這是我身為命運之輪的責任。」她側身讓兩人進屋。
「哈啾!」一進門,柏仲冷不防打了個噴嚏,在潼恩要求見陰奪魂時他早有覺悟,會和花草過敏癥再見。
「老毛病還沒好啊?柏仲。」南宮適調侃的話從客廳連接的溫室里傳入,斯文俊逸的臉上永遠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嘲弄道︰「完全不符合你一身黑衣的模樣。」
「調侃我對你沒有好處,南宮適。」
「俞來愈禁不起玩笑了。」明知這一年多來柏仲的柏仲和潼恩連袂出現——老實說,她並不意外。
「好久不見了,兩位,」陰奪魂看清來人後立刻打開大門,漾起天人般閑適的淡笑,迎接兩位久久不見的朋友。「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你騙我,」潼恩一開口就指向她,沒有和好友重逢的喜悅,也沒有控訴的意味,只是淡淡陳述事實。
陰奪魂莞爾一笑。「這叫做善意的謊言。」事實證明她這謊言說對了。「你們需要機會不是嗎?這是我身為命運之輪的責任。」她側身讓兩人進屋。
「哈啾!」一進門,柏仲冷不防打了個噴嚏,在潼恩要求見陰奪魂時他早有覺悟,會和花草過敏癥再見。
「老毛病還沒好啊?柏仲。」南宮適調侃的話從客廳連接的溫室里傳入,斯文俊逸的臉上永遠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嘲弄道︰「完全不符合你一身黑衣的模樣。」
「調侃我對你沒有好處,南宮適。」
「俞來愈禁不起玩笑了。」明知這一年多來柏仲的柏仲苦笑,爬流了下閃亮的金發。「可以的話,我不想讓她知道。」
「獨自承擔並不是保護她的方法。」陰奪魂走上前想拉回潼恩,誰知走到一半就被南宮適拉住,只能站在他身邊無法再上前一步。「潼恩是聞名國際的潘朵拉不是嗎?保護她最好的方式就是相信她的身手。」她眯起眼,溫暖的眼神柔和地投注在好友身上。「你是不是想這樣告訴他?」
隱約猜知柏仲有事相瞞而微怒的潼恩在听到這一番話之後還能如何,陰奪魂的確說中了她的心思。「你總能推測到我心里想的每件事。」
「我了解你的程度比你了解自己的程度還深得多。」陰奪魂微微笑著,始終不曾因為場面氣氛改變而有所變動。「我擔心你說不出口。」
「嗯。」潼恩頷首承認。」這些話我的確說不出口。」她仰起頭雙眸盯著柏仲。「你想自己告訴我還是要我親自去查?」
他還能有什麼選擇?「阿道夫沒死,隱身暗處在道上放話以一百萬美金買我的命。」只怪他當初沒有將全部心力放在掃蕩他的勢力上,如今被他追殺也是意料中的事,怪不了誰。
「這全因為你一時興起又突然停止的獵殺游戲,讓阿道夫心存芥蒂、格外小心,相對的增加雷拳的危險。」南宮適故意加上一筆,惹來柏仲一記警告意味濃重的白眼。「我說的是事實。」
「懾魄!」這回他真的生氣了,「閉上你的嘴。」
南宮適臉色未變,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準他的嘴彈進一顆藥丸。
他皺眉,被口中苦澀惡心的不知名東西弄得直反胃。「你給我吃了什麼?」
「獨活,降肝火用。」
「你——」他正要開口指責南宮適時,潼恩一手拿回他未曾松手的槍枝。「你要去哪里?」看她的臉色他也猜得出她想做什麼,卻仍因擔心多余地問出口。
「我沒做完的事我要親自結束它」她丟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地直往大門走去,這來不及打開大門,握槍的手即被柏仲拉住。
「我不準你去。」
「你說過你會陪我,難道你又忘了?」冰冷的金瞳透露顯而易見的懷疑,淡漠的口氣仿佛早預知會有今天這種情況發生。
被她如此不信任的反問刺傷,一時間地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你還是認為我不值得信任是不?你還在等著看哪一天我再次違背承諾是不是?」
「我沒有——」
這樣遲疑的反應還能說沒有嗎?他搖頭,「我說過你不善長說謊。」他放開她,心灰意冶到了極點,綠眸竟顯得空洞,仿佛心被掏空了似的。「原來你還是不信任我。」牽強扯開一抹難看的笑容,他轉身離開。
「柏仲!」潼恩沖動地出手拉住他,卻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她該說些什麼話,才能抵過之前月兌口而出的無心之論。「我——」
柏仲緩緩的扳開她的手,冷凝的目光不再有之前投諸于她的溫柔,無邊無際的目光仿佛被抽去所有生命力一樣,只剩一抹極難看的笑容,他淡漠道︰「他針對的人是我,與你無關。」與你無關……想不到他也開始說起這句話來了。
他轉看向陰奪魂,像在托付似的說︰「把她交給你了。」
笨潼恩!陰奪魂暗罵道,對于柏件的請托只有接受的份,「我知道了。」
離開前,雖然心里明白向她解釋再多對她來說也是空言,她永遠不可能信任他,但是他真的不想讓她誤會,就算明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早有定位——
「潼恩,我只是不想你貿然行事,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沒有她一句不信任的問話,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請她與他一起面對,怎料——
這世間仍有許多不能盡如人意的事情是不?
他舉步,自動放棄踏入她的世界,因為她永遠不會接納他。
冷清的上弦月在沒有星辰點綴的夜晚獨自掙扎著發出一點光亮,該死的正切合他現在的心情,坐上窗台一腳踏在上面、一腳任其垂在半空輕晃的柏仲無端埋怨起無情無欲的自然景象。
右手從口袋取出裝酒的鋁罐,按開瓶口仰頭灌進烈酒,左手則拿著隨身的打火機把玩,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燃火光,隨身帶酒的習慣來自于好友索靖,至于打火機——則是為了配合索靖的煙癮。
今夜應該大開所有電燈讓室內一片燈火通朋才對。新月的慘酒光芒和手上時起時滅的火花只讓他更覺得自己可悲可嘆。
瞧瞧他為這驚鴻一瞥所付出的代價——一條命、一輩子的感情、一年多的自責與內疚、一年多的孤獨與相思苦,結果呢?他閉上眼,後腦勺重重敲上窗與牆連結的死角——唉,還是別想的好。
愛情傷急需要什麼?溫柔細心的照顧嗎?這問題突然浮現在腦海,是他前往舊金山和索靖見面,在某天夜里春夜景時索靖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