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由恨可以……生愛?
\"你在想什麼?\"陰鷙的藍眼斜睨著迪夫,他勾動食指。\"跪下。\"
迪夫依言,跪在他跟前。
李斯捏緊他下巴拉向自己,厚唇含住他暗紅緊抿的唇瓣,舌頭深探入他嘴里迫使他回應。
\"你以為我對索靖有興趣?\"收回唇舌,他斥問微喘的迪夫。
迪夫搖頭,努力使自己的氣息平穩。\"不。\"
\"你的臉可不是這麼說的。\"李斯不怒反笑,\"我欣賞你的嫉妒,但凡事該適可而止。\"他說,說話的同時一手扯下迪夫的領帶,解開他的襯衫鈕扣,一掌撫過平滑精瘦的肌理。\"另外,你知道我恨別人對我撒謊,迪夫,你會對我撒謊嗎?\"
\"不會,永遠不會……\"
第三章
近來,每晚靖城出現一道火紅的艷影儼然已成一種慣例,亮眼的火紅裝扮總是辛辣得教男人心火直冒,但他們都有一個默契——這女人動不得。
因為她是靖城之主的女人。
刻意卷燙染紅的頭發和只及大腿二分之一的亮紅連身皮裙,配上桔紅色絲襪裹住修長美腿及腳下一雙紅色長靴,刻意的紅不但不刺目,反倒營造出特立獨行的驚艷感。
蓮步停駐在俄羅斯輪盤前,一百美金的籌碼穩穩落在紅色十九的位置,四周的賭客也跟著她下注,近日來常在靖城出沒的賭客都知道有個紅艷女人是個賭國高手,只要跟著她下注絕不會出錯。
擔任莊家的服務員暗自嘆氣,老板會任由這位小姐在各桌游走,並放任她帶著其他賭客贏錢,實在讓人搞不懂。
紅色十九嗎?他偏要開個黑色二十三!右手輕捏鐵球,左手按住輪盤中央凸起的轉軸,五指一旋,輪盤以順時針方向轉動,右手彈出鐵珠在輪盤緣凹處以逆時針繞轉。
\"再壓黑色二十三。\"話落的同時,一千美金籌碼應聲落在黑色二十三的絨布桌面上。
眼快手也快的賭客們也趕快跟著下,有的還在納悶為什麼這火紅財神會不懂俄羅斯輪盤規矩連下兩個數字。
莊家傻了眼,用不著待輪盤停他也知道結果如何。
\"黑色二十三。\"唉,又一次失敗!周圍歡呼的聲音擺明是在嘲笑他。
一百美金與一千——唉!
\"你在做什麼。\"索靖漠然的聲音自仇愛身後傳來,在看清她回頭的容貌後劍眉微蹙,\"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紅色勁裝。\"仇愛移動撩人的曲線走近他。\"我天生適合紅色。\"
\"惡心。\"索靖出手拉過她,徑自往電梯走去,對身後的科林下達命令。\"去買一套白色洋裝和配套的鞋子上來。\"\"嘎?\"科林指著自己。\"白色洋裝?鞋子?\"要他去買白色洋裝和鞋子……\"老板?\"有沒有搞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
\"我十分鐘內要看到東西。\"不給他任何質疑的時間,索靖邁出的步伐完全沒有停頓的打算。
\"我討厭白色。\"仇愛淡然道,甩開他手的動作也沒停。\"你不愛看可以不看,沒人逼你。\"
\"在我的靖城就要守我的規矩。\"他沒得商量也不容她拒絕地拉她上樓。\"過來。\"
\"我不要。\"她硬是頓住步伐不肯配合,冷淡的語氣不像一般女人耍小脾氣撒嬌,是擺明的不配合。\"我沒有義務听人的話。\"
\"你有。\"右眼被擋在黑發之後只露出左眼的冷絕,但仇愛感覺得到雙倍的注視,像被他兩眼直盯著一樣。
\"很抱歉。\"在讓他察覺到自己該死的膽怯前,仇愛先拍開他抓住自己的手。\"我、沒、有、義、務。\"
下一秒鐘,在眾人驚呼之下,紅艷的嬌軀已打橫躺在索靖雙臂上。
\"你——\"仇愛又驚又氣,一時卻說不出話。
\"來到靖城就由不得你。\"和當晚同樣濃郁的香水味撲鼻,索靖厭惡地深鎖黑眉。\"你很臭。\"
璀璨香水他竟然說臭!仇愛選擇冷然以對。\"是嗎?既然如此何不放開我,省得你委屈。\"
索靖當真放下她,不,應讀說是丟下她,如果不是她反應靈敏,四腳朝天的結果可以預期。
\"你——\"話還是來不及出口,下一秒她已經被推入電梯之中,抗議的唇瓣已被他的唇覆蓋。
仇愛回過神時,人已在索靖臥房的浴室之中,狼狽地坐在地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強迫自己必須維持的冷然怎麼也無法再持續下去,他的舉動毫無道理也令人模不著頭緒。
\"啊——\"冷水當頭澆下,引發她瞬間的尖叫。\"索靖!\"
吼出名字的同時,嘶一聲,火紅勁裝瞬間被撕裂成兩半,露出她包裹胸前白皙渾圓的內衣。
琥珀色的晶眸戲謔地掃過她一身性感內衣褲襪。\"你穿這種內衣?\"
他的語氣夠得上污辱的邊了,就算夠不上,仇愛也當他是在污辱自己。這份憤怒不自覺地擠下原先的害怕,讓她氣到極點反而變得冷靜。
\"怎麼?\"她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讓它听起來有磁性些,她知道什麼樣的聲音會讓男人覺得是一種誘惑。\"難道你不喜歡?\"
\"厭惡。\"索靖直截了當地道,極盡損人之能事。
\"那麼……\"妖邪的媚眸由他的鞋尖往上掃至他胯間停住,須臾才又往上直到與左眼晶眸相視。\"我們月兌了它好嗎?\"她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同樣火紅的絲質連身內衣應聲裂成兩半,與連身皮裙同樣下場。
\"把不該有的東西洗掉。\"撂下話,索靖轉身離開浴室。
\"站住!\"仇愛無法再壓抑被他狠狠激起的火氣,怒聲叫住他。\"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听命于你,什麼又是不該有的東西?\"
\"憑你企圖加害于我,我就可以這麼對你,你人在靖城我就有資格要你听命于我。\"左眸掃過她一身破碎衣物與狼狽,他仍然面無表情。\"你不該有的東西太多。紅發、濃妝、香水——我要你全部洗掉。\"平穩的語氣像是對自己眼前的玉體視若無睹,他過人的冷靜與仇愛此刻怒火中燒的模樣形成強烈對比。
\"我偏不!\"她像個執拗的孩童故意挑釁大人命令似的卻不自知。\"我不要,你能拿我怎樣。\"
\"如果你敢就這樣離開靖城。\"索靖勾起訕笑,明顯帶著嘲弄意味緩步離開浴室。\"你以為我會允許第二個來自黑帝斯的人進入靖城嗎?\"言下之意是她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如果想完成任務就只能听命于他。
她還能有什麼選擇?
重重關上門是她唯一能做的抗議,將他隔離在外是她唯一能表達的反抗。
叩叩兩聲敲門聲是科林按照主子吩咐辦好事回應交差的訊號,待索靖開門後他仍然保持笑臉,不讓老板看出自己剛才在女裝部購買衣服時的尷尬神色。\"老板,您要的衣服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