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相擁,冬天,就沒這麼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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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決定留在勾家不走了?)電話那頭傳來呂大姐緩慢、仔細、清楚異常的聲音,詢問著打電話來告辭的可惡部屬。
嘖,有了異性就沒人性!也不想想她花了多少心血才栽培出這麼一個人才,隨便一下就被男人給勾走。(蛀書蟲!)拿開話筒,呂大姐轉頭一吼︰(下次提醒我,就算有五十億在我面前,也不準接姓勾的混賬的Ca3e。)
這廂的柳依依則格格直笑,「大姐,何必呢?有錢能使你推磨,並不是因為宿懷姓勾我就被他勾走了。愛情是兩方面的事,無關姓氏。」
(什麼時候你也有本事跟呂大姐我說教來著,你要我怎麼原諒嘛!你們四個是我心頭的肉,血管里的血小板、紅血球耶,隨便少一個我都會嚴重貧血,你知不知道!)
「嘻嘻,現在才知道我有這麼重要。」
(少來!)真後悔當初讓勾老頭玩路線游戲,如果那時她派鐵定冷血的夢蝶去不就得了嗎?現在也不會「痛失英才」。
一旦女人擁有想歸屬某個男人的念頭時,天啊,蕩婦卡門也能變成聖女貞德!女人對愛情的執著實在可怕。
(什麼時候步上紅毯的另一端?)唉,屬下就快要進棺材墳墓,永世不得翻身了,自己做人家上司的怎能不去見她最後一面。(別忘了把忌日告訴我。)
「哪有那麼可怕!」柳依依懷疑自己的上司是不是有恐婚癥,要不就是懼愛癥,而且很嚴重,最末期病患。「但是我不認為和他已經走到論及婚嫁的地步。」
(為什麼?見鬼的!把我的人拐跑還不結婚,是要留在那里等升值啊。)女人會隨著年齡呈等比升值——騙鬼!
當然,英女皇例外;隨著年齡愈大,她老人家的身價愈是不凡,身後財產每年以可媲美法制幻象兩千戰機的最高速度增加,活得愈久,錢滾得愈多,崇拜啊!
「大姐,我不覺得會走到結婚這個地步。」
(啊?)呂大姐傻「耳」了。(小依依,你剛說什麼?)
「我說——」深吸一口氣,她再一次重復︰「我和宿懷應該不會走到結婚這個結果。」
(那你辭掉我這邊的工作干什麼!)見鬼的!(柳依依,你最好給我說出個我能接受的理由,記住哦,是我能接受的理由。如果你丟來的理由是什麼門不當戶不對、他適合更好的女人,還是什麼他應該娶個對他事業有幫助的女人進勾家門,你就給我小心點!我馬上殺去找你。)
「都不是。」暗吁了一口氣,她的理由正常且實際多了。
(那又是什麼狗屁倒灶的爛理由?)呂大姐也吁了口氣。還好,她教出來的部屬沒爛到那種程度。
「你想他會接受我的工作嗎?我曾經只是他們家的感情串連者,接受爺爺的委托讓他有心談男女之間的感情;在愛上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為了委托所必須扮演的角色。你說,他會接受這項事實嗎?」
(唔……)呂大姐果然也遲疑了。男人這種生物啊!實在很難說得準,他們的反應總是很奇怪的。
「我並不後悔在愛情設計工作坊工作,真的,只是一般人應該無法理解我們的工作性質吧?大姐,有不少人到現在還以為我們是靠賣靈肉維生的——」
(你敢講出那兩個字,我馬上殺過去扁你。)恨啊!這是她目前心頭最大的痛。
「我只擔心宿懷沒辦法接受之前我曾說過的謊言。」
(笨!有個詞叫︰善意的謊言,既然善意,又何必怕他生氣;如果真怕他生氣,那還有句話是︰已經做過的事又何必再改變——)
「是已經做‘對’的事又何必再改變吧,大姐。」她記得是某家洗發精的廣告詞。
(你管!我說了算,不要挑我語病。)氣啊!即便是給她卷鋪蓋走路也不忘善盡調侃她之能事,養這種部屬真是養老鼠咬布袋!(既然做都做過,姑且就讓它放水流,當作忘了不就得了?和他解釋說明也不過是浪費口水,萬一他老兄心胸狹窄哩?反而多添麻煩,何必自找苦吃。)
「可是將來也許有一天他會知道,事前坦白一定比事後解釋來得好吧?大姐。」她怕的是將來勾宿懷知道她瞞他,事情會難以解釋明白。
(這個……)呂大姐模模下巴思忖。記得在齊家那場以好笑收尾的耶誕舞會上,她看到齊明霽跟勾宿懷交頭接耳、私下談話的情景,那兩個男人好像頗有交情的樣子……齊明霽會那麼長舌不怕死嗎?
「大姐,我該離開嗎?」她不想離開,但是當面開口對他說明她之所以介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的原因——她一時之間又找不到適當的方式告訴他,他懂得表達感情的時日尚短,正因為如此,所以能讓他表露情感的人必定是他最信任的人。
當他最信任的人正好是曾欺騙他最深的人時,他能接受嗎?能平心靜氣而不受任何傷害嗎?
罷開始時她以為自己態度成熟,待真正面臨到最大的瓶頸時,才發現其實最難的部分根本還沒遇上,現在遇見了,卻找不到方法解決。
(不要讓我幫你下決定,小依依。)人類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最常做的事就是請別人幫他做決定。開什麼玩笑!自己的事自己負責,她哪那麼閑啊j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心理輔導到此結束,乖乖收線去,再見。)
柳依依嘆了口氣,依言掛回話筒,一聲「喀」的斷線聲結束,呂大姐也跟著收了線,又是「喀」的一聲。
豈料,兩邊收線後竟又發出第三聲掛話筒的聲音。掛話筒的人一身怒氣,不知道將往誰身上發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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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嗯,很冷、非常冷!尤其是寒流來襲的時候,真的是冷到寧可在家餓死,也不願出門為了補足冰箱所需而被凍死在半路。沒錯,今天就是這麼冷!所以絕對不會有哪位正常人會專挑這種天氣,到露天游泳池去展露他的肌肉。
是的,沒錯,不會有人。但是——是不是她眼花了,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後院的露天游泳池里有人在那兒浮來沉去鑰……而且,還是熟人。
「宿懷!」天,柳依依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游泳池跑去,「這麼冷的天氣你在這里做什麼?」雖然問的問題很蠢,任誰都看得出池中的人在游泳,但是在清晨十二度的氣溫下游泳,不覺得太嚇人了嗎?
貝宿懷恍若未聞似的繼續他來回不知第幾次的游程。
「再不起來我就去叫醒爺爺,請他來看你的英姿嘍!」
搬出爺爺一向是勸告勾宿懷最有用的法寶,這回當然也不例外;只見他停在冰冷的池水中央,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冷風吹動池水,一波波往他身體四周環繞出一圈圈寒意。
「還不快上來!」瞧見他移動的方向,柳依依趕緊抓起腳邊的大浴巾往他的方向跑去,「喏,還不快披——」
豈料勾宿懷大手一擋,擋住她為他披上浴巾裹身的貼心舉止,也擋下她的關心。
「不用麻煩。」他生疏的語氣仿如將時間拉回到兩人初識時。
柳依依呆立在原地好半晌,在他尚未步入主屋接通後院的紗門時拉開喉嚨問︰
「我有什麼地方做錯惹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