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才是愛情的本質——說不定當年他自以為是的愛情,只不過是個一直無法掙月兌的迷戀罷了,不算是真正的愛。
既然我沖動、易怒、脾氣暴躁、出口成「髒」,你不是離我遠點就行了嗎?媽的!她那怒紅的眼正強烈地吐出這番訊息。
黑色的面具往下壓,彼此額頭因此而相貼。「就是離不開你才讓我傷透腦筋,你是這麼特殊、這麼獨一無二。」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在她要吼叫之前,假面早她一步以唇封住她的唇,讓她無法再做任何其他反應。
晤……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壞!一下子讓她高興,一下子又讓她生氣,一下于又狡猾地讓她無法思考,好壞好壞!
偏偏他壞得教她無可奈何。
她想不透,也沒法子有任何理智去深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意亂情迷,腦子變成漿糊。對!他是故意的!
轟的一聲,如平地乍起的炸彈,驚散兩人的琦情氣氛。
假面幾乎是立刻跳離開時瑞潔,飛快松開綁住她腳的領帶.將她拉至牆角。該死!余孽末除,還有其他人混在這里頭。
「你在這里躲著。」假面走向床,從枕頭下取出兩把槍,一把丟給她。「會用吧?」
「當然。」只是能不用最好不要用到。
「在這里待著,我會盡快回來。」
「嗯。」時瑞潔用力點頭,她知道現在不是鬧意見的時候。
飛快偷了個吻,假面迅速拉開門,在跳出去的同時將門帶上反鎖。他的房間是最安全的地方,將她藏在這是最理想不過。
至于那些企圖破壞他黑市交易秩序的人——
三個字——
殺無赦!
爆炸聲從拍賣場大廳傳來,分辨出方位後,假面立刻往大廳跑去。
「老板!」戴著灰色面具的下屬們一見到主人個個興奮地大喊。
「將來賓疏散了嗎?」︰
「我們已經將他們送進防護室並加派人手保護他們!」
「很好。」
難得對他們露出贊賞的微笑,一時間,讓手下們看傻了。
「對方有幾個人?」
「有四個。」一名下屬回過神,繼續道︰「全是我們以前的老客人。」只有四個,真不曉得他們怎麼會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敢對上老板,難道他們以為有炸彈就什麼也不用怕、就不會死了嗎?真是笨蛋!
「這些人還是受不了利欲薰心和對東西病態的偏執。」冷冽的笑容浮現,此時的假面恍若厲鬼,專擅收取污蔑的靈魂、奪攝無恥的鬼魄。「不準留任何活口。」
「是!」眾多手下接到命令恭敬應聲。
不消十分鐘,動亂的現場立刻恢復平靜,畢競是生手,對這些平日就訓練有素的熟練手下,橫躺在地上的尸體,個個死得難看.散了焦距的瞳孔寫著驚悍與不信。他們……他們競連十分鐘都撐不過去,此時此刻大概只剩悔恨陪著他們共下地獄。
手下們在破碎的瓦礫中找尋最後一具尸體,假面獨自站在一旁等手下前來報告。
「老板,到現在還找不到最後一具尸體。」奇怪,他剛剛明明就看見有四個人。
「你確定是四個人?」
「是的。」他怎麼可能算錯。「我不會算錯。」
「那麼……」晤!一陣心悸猛烈襲上心頭,劇痛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感受,像利刺,狠狠地插進他心口。眼前忽然掃過時瑞潔的臉。糟了!
「老板!老板!」不由分說,那人立即帶著兩三名同伴跟在假面身後善盡他們保護的任務。
懊不該出去幫他7這個問題自假面出去後一直梗在時瑞潔心里。
看著那道門,她想像他與人拼斗的情形。不行!敢在這里搗亂就表示來者有相當的實力,要不然怎麼敢在這種密閉空間里放置炸藥呢?
她不能一直站在他後頭吧!好歹她也是學過一些功夫的,不能!她不允許自己成為累贅和負擔,她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膽子比豹還大的時瑞潔,如果真的在乎他,就得接受他的生活方式並且學會自保以及保護他!
保護他!她得證明自己不是麻煩,也不是只能待在他身後受他保護的弱質女子!
心念一定,時瑞潔握緊槍打算開門出去,一轉門把才知道門被反鎖o
「媽的!還真的是看不起我。」臭假面!
看看左右,完全沒有一根鐵絲或發夾的,她的注意力繼而轉向手上的槍。電視上常看那些明星開槍將門鎖打壞……
砰砰!兩記槍響,金色的門鎖瞬間焦黑;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
炳哈,真的有效!她忍不住歡呼起來。
現在該去找他了。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踏步而行,盡自己所能的不發出聲響。
然而,此時一個急促的跑步聲由遠而近,向她的方向而來。
是假面嗎?警戒地靠著牆緩慢前進,一直到轉角處——
「啊——」
「哇——」
兩聲尖叫來自相撞的兩個人。
時瑞潔首先站起身,順便拉起同樣倒地的人。「你……你不是Tina嗎?」她身上的香水味和上回遇到的那個女人—樣。
「你知道我?」Tina站起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裝扮使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你是……」她想著,眼前這個男人她好像看過。
「我就是——」她該怎麼介紹自己才好?想一想,實在傷腦筋。
「不用說,我知道你是誰。」她想起來了,那個搶走假面的男人!該死、可惡的臭男人︰
「你是因為這場爆炸才逃到這里來的嗎?」渾然不覺身旁美女的殺氣凝聚,時瑞潔自顧自的說︰「那你最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幫假面。」
「不用躲了。」冷寒的聲音出自美女之口,听起來令人頭皮發麻。
「什麼意思?」回過頭,一支槍的槍口正對準她。
「這場爆炸的主謀者是我。」
完了、死了!才剛上戰場就——踫壁了!
天!她真是個累贅。
「瑞潔!」假面沖到自己房間的樓層,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的瑞潔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對不起,假面!」
她只是想幫他,沒科到卻害了他。
「你—」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擔心,現在的他完全亂了章法。「白痴!」叫她待在房里不听,硬是跑出來,現在又給他惹麻煩。「Tina,放開她!」
「不,我不要!為什麼你會愛上這個男人,他有哪一點值得你愛?」’他該愛的人是她,該分享他所有收藏品的人也是她,不是這個男人!
「放開她!」
「我不!絕不!絕不!」怨恨的眼里涌出如珍珠般的淚,她真的不懂啊!「我愛你,為什麼你不接受我,反而愛上一個男人!」這些年來,她花費大筆金錢購買邀請函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嗎?
「放開她!」
「除非你答應留在我身邊。」
「不可能。」
「那我就殺了他!」槍口用力抵住時瑞潔的太陽穴,槍上的準星掠過她的額際,劃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放開她!2「該死!競敢傷害她!
「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殺了他!」
假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絕不答應,如果你殺了她,我會殺了你再自殺。」
言下之意是︰她死,他絕不獨活。
「我不準!」出口阻止的卻是被挾持著的時瑞潔。什麼嘛,她死了他也跟著死?亂七八糟!他的話非但沒讓她感動,甚至讓她生氣。「听到沒有?我不準一個大男人就因為喜歡的女人死了也跟著不想活,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生命如此可貴,你怎麼能說死就死!」吼完,她撇過臉看著Tina。「要開槍就開槍,隨便你好了,為了一個男人哭得死去活來,威脅、利誘什麼手段都用上還是得不到,這麼沒水準的事大概只有你做得出來.女人的臉全教你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