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率性的吹出一道白煙。
「你給我閉嘴!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結識男孩子?我看找兄弟還差不多!」
「隨便你怎麼說。」她皮皮地聳聳肩,早習慣他每次一有事就拿她開炮了。
「本姑娘要找兄弟也是我的事。」
「你!"時瑞祥為之氣結,話題又被她扯了半天遠!
「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設計部門可還等著她去主持會議哩!
「給我坐下!"這小妮子是要氣死他才甘心是吧!
「我話還沒說完。」
「老大,拜托你要說就一次說完好嗎?婆婆媽媽的算什麼英雄好漢。」唉,時瑞潔乖乖坐回位子上,等候他時大少爺開金口。
Shit!是誰一直打斷他的話的!時瑞祥死瞪著這個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能氣得他五髒六腑全揪在一塊的妹妹。「我要你去把‘血之殺戮’給我找回來!"終于!終于讓他講出重點來了。
「為什麼?又不是我弄丟的!"時瑞潔從沙發上狂跳起來,一雙眼燒起五昧真火。「關我屁事阿!"她坐回沙發上,交錯起長腿,雙手交叉于胸前,撇過臉不理會那張著一對熊眼怒目瞪視自己的兄長。
「時瑞潔!好大的狗膽。「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老哥,是你才有福氣听到我這樣說話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真是的,和他說話就是這麼容易累。
「這麼說我還得跟你說謝謝是吧?」時瑞祥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仿佛剛才的狂風暴雨完全與他無關似的。
「不用那麼客氣,兄妹嘛!"時瑞潔得了便宜還賣乖,晃晃手,示意兄長乖乖坐下,有話好說。
時瑞樣險些氣得上前將她從這三十一樓高的窗戶丟下去,當然,前提是他得要讓自己敢走到窗戶那邊才行,三十一樓……好高呀!
誰知道她姑娘當場又放出一記巨炮轟上時大少爺的臉。「總之,我不會替你去找那顆見鬼的紅寶石,絕對不會。」想到就覺得惡心,她討厭那顆重十五卡的紅寶石!
不,正確來說,是她討厭世界上所有名為罕見、貴得要死又沒什麼用只能讓人拿來評頭論足的鬼石頭。
可該死的是,她—時瑞潔,偏偏生在靠珠寶維生的家族中,而且又該死的還是個珠寶設計師。
唉,老天爺故意捉弄她啊!
「媽的!你到底想怎樣︰非得要我搬出老爸你才會乖乖听話嗎?」
「少來,誰不知道老爸老媽他們現在已經潛逃去旅行了,你找得到他們才有鬼。」提起這對時氏夫妻就覺得好笑,在香港誰不知道時家兩位大老當年為了出國二度蜜月的心願,不顧長子年方二十二大學甫畢業,硬是將公司交給他負責,兩個老人家安安穩穩地出國旅行.害得時瑞祥大哥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一堆公事給壓榨得不見天日,這正是公司一穩定後,時瑞樣馬上開始進行「夜間外務」的主因。
時瑞樣回她一記冷笑。「你以為我會讓爸媽這麼好過日嗎?」她當他是笨蛋嗎?「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換言之,他如果不知道他們兩位老人家的下落,就不可能說出這話。
時瑞潔瞪大眼,對他搖搖頭;該死的!她這個老哥竟然對她點了頭,還笑得跟熊看到蜂蜜一樣!
時瑞樣拿起話筒。「要我通知他們說你把‘血之殺戮’弄丟了嗎?」他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讓時瑞潔直覺陰風吹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起雞皮疙瘩的。
「又不是我——」吞了口唾液,她繼續道︰「我弄丟的。」
「你覺得爸媽會相信誰的話,嗯?我親愛的妹妹。」她該不會忘了誰才是家中的受寵兒吧?
忘了也沒關系,他會提醒她。
時瑞潔錯愕得張大嘴巴,「你……你……」
身為兄長,眼見妹妹嘴巴快要月兌臼,自然是走上前替她合上嘴巴,免得真月兌了臼更加難看o
「記住了、去把‘血之殺戮’找回來。」傻丫頭,他被迫接下家族事業也不是沒有報酬的,光是現下爸媽全拿他當寶,事事以他為主就夠他發揮了,尤其是在整治家中這只小滑頭時特別有效。
「你——你什麼什麼仗什麼什麼勢的,過分!」媽的!
「是狗仗人勢……」慢著!被她一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不會用成語就不要說!總之這件事交給你,听見沒有?」
「我還能沒听到嗎?」可惡啊!時瑞潔氣得把煙當作自己的老哥,狠狠的、用力的給捻熄在煙灰缸里。「說吧,你那邊有沒有什麼風聲或小道消息的,給個提示省得我多花力氣在無聊的事情上。」死老哥!臭老哥!
時瑞樣當然知道她把自己當作煙灰,無可奈何的搖頭。唉,這樣子還有哪個男人看得上她呵?真擔心她晚年會很淒涼。
他當然不是說這個妹妹不好,自小開始與其說他們是兄妹,不如說他們是兄弟來得貼切。從小打到大的感情當然比一般兄妹來得更親,只是……他這個妹妹的個性常常讓他忘了她到底還是個女的,不過看她的樣子大概也不把自己當個女人看。
老實說,他挺擔心她將來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反而兄弟、女朋友比誰都多。
他的眾多女伴中也有不少因為心儀這個妹妹而被他甩掉的,這麼俊逸不凡的臉實在不應該長在她身上。
「香港絕對沒有人會故意買下‘血之殺戮’跟我們時家作對,如果我猜得沒錯,偷它的人會逃到台灣並且在那里出售。」台灣……令他想起了一個人。
「我現在追過去也來不及了吧,都隔了十二個小時,說不定早就被賣掉了。」
太好了,她不用去了。
「你以為贓物很好月兌手嗎?」真是天真的小笨蛋。「起碼會等香港這邊降溫才可能賣出去。」
「Shit。」時瑞潔可惜的又罵了聲。
「女孩子髒話少說,還不快去訂機票到台灣。」
「喂。」唉,原本以為逃過一劫了,沒想到……她不情不願的身子緩緩朝大門移動。
「還有——」這丫頭能不能讓他把話一次交代清楚?
「什麼?」還有什麼屁要放的?
「到台灣之後去這個地方︰」他揚起一張名片,上頭寫了地址和「璀璨」兩個字。「這是我們在台灣的珠寶分店,這家店的負責人是我的一個好友,他會負責照料你。」
「是,老大。」唉,離開香港不打緊,還得寄人什麼下的.唉,她好可憐。
「還有,我不希望你將‘血之殺戮'被竊這件事告訴他,如果他問起你到台灣的原因,就自己想個辦法搪塞過去,听到沒有?」
「是,老哥。」羅哩八嗦的,要真擔心她搞不定的話不會派別人去啊!
「有進展隨時打電話給我,你知道該打那一個電話吧?」
「知道!」臭老哥!呵呵,我就天天在你出「夜間外務」的時候打,哼!
「如果你敢打電話耍我的話——」她腦袋里在想什麼他會不知道嗎?「你該知道我會怎麼治你。」
時瑞潔惋惜地猛力一彈指,可惡!又被他捉到小辮子了。
她這個動作讓時瑞樣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o
「凡事小心點!」明知道她有本事照顧自己,但做兄長的始終會擔心;雖然兩個人看起來像是水火不容的個體,但其實他們除了平常交談的時候會這麼劍來刀去的之外,很少會真的付諸行動的。
事實上,在針對公事的時候,他向來欣賞妹子的公私分明,只是太懶散了點,要不然她不只是個珠寶設計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