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鷹?」他不在客廳。
再轉進書房,她看見他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因為懷疑自己做錯事,所以不敢吵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真的是愈看愈好看吶!她忍不住直盯著他的臉瞧,方才的煩惱似乎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找我有事?」司徒鷹睜開眼,那張天使般的臉孔映入眼簾。
「我……」結了婚的女孩子要做什麼?她不知道,所以想問問他。
「有什麼事嗎?」
「我……」遲疑了很久,千樺吐出心底最想說的話︰「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
「你不願意和我結婚,可是我又逼得你不得不和我結婚,我很抱歉,真的。」
「坐這里。」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千樺乖乖听話。
「我沒有不願意。」
「可是你看起來很生氣。」
「我是氣你自己不好好考慮清楚。」雖然婚都結了,但是該說的他還是得說。「你才十九歲,人生還長得很,我不希望你這麼快走進婚姻,我是希望你能多在社會上體驗一些生活,結婚是遲早的事,太早結婚只會讓你感覺不自由,將來萬一遇上真正愛的人的時候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他為什麼一直認為她會後悔?「我做事從來沒有後悔過。」
「婚姻不像平常事那麼簡單,千樺。」當初不答應是怕到時她萬一找到真正愛的人他會放不開她,但現在無所謂放不放得開了。
一旦結婚,他就不會輕言離婚。對她而言,或許她認為得到她想要的;對他而一言,則是私心——他終于有權利要求她一輩子待在他觸手可及之處。
「我不會後悔,絕不會。」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不兜著這話題打轉了,畢竟木已成舟,再說也沒有用。
「我……我是想問你……咳!」說不完一句話,她流露出少女的嬌羞。
「問我什麼?」
「我……我們結婚了對吧?」她看見他點頭。「那結婚後我該做些什麼?就像現在,我該做些什麼?」她不知道,也很茫然。
「乖乖上床睡覺。」他回答。
「可是,我們不是……夫妻嗎?」新關系的稱呼讓她挺不自在的。「我們應該一起——!」
「不是現在,千樺。」他得小心翼翼地守護她才行,不能有一絲侵犯。「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和你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事。」
這句話成功的讓她紅了臉。
「知道了就自己乖乖丟睡。」司徒鷹將她輕輕推了開,拍拍她的臉。「去睡覺。」而他,得和自己的搏斗一番才行。
千樺走了幾步又立刻回頭沖進他懷里。
「千樺?」
「我……」深吸一口氣,她咬了咬下唇,大膽地吻上他的唇,試圖以他主動吻她時的方式吻他。
「千樺!」司徒鷹猛力拉開她。「不要胡鬧!」
「我——」白皙的手臂環上他的頸項,她低著頭,貼在他胸口。原來他的心跳和她的一樣快。
在他要開口再說話之前,千樺又一次封住他的嘴。
「我——想知道什麼叫愛……」停了口,她踮腳湊近他的耳畔,在他耳邊輕吹著氣。「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能教我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學……」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司徒鷹?」她羞澀地抬起頭,看見他一臉木然。「你不願意?」
這回他終于有了回應。「你不該……」未說完,是因為他忙著將唇貼在她的唇上。她不該這麼蠱惑他,不該的!他的大掌撫上一直最想踫觸的身軀,不禁嘆息。
「我……我該做什麼?」
司徒鷹將她貼在他胸口的手拉開環住他頸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嘴唇像是舍不得離開似的緊貼著她的臉龐游走。
像走進時光隧道一樣,不知道走了多久,當千樺感覺自己的背貼上柔軟的床墊時,她更驚訝彼此的袒程相對。
「我……你會不會冷……」她覺得自己像泡在岩漿里一樣,渾身火燙。驚慌失措之余,她的雙手不安地在他背上移動;而很奇怪的,每一移動,她身上的火熱就像被引導出去一樣,涼涼的,突然通體舒服了起來。
「司徒鷹……」
「不要說話。」他的聲音像在抱怨她打擾他。
「可是我……啊!不要!」她收回雙手抵開他緊貼的身體。
望進他的眼,那黑眸里寫滿了急欲解放的和濃烈的愛意,千樺覺得自己快被融化了。如果這就是愛的話……
「不要嗎?」低啞的聲音在在顯示出聲音主人的無法自拔。
她柔女敕的肌膚引燃了火線,每一個吻都令他血脈憤張。
「我……」被恐懼和莫名的快感夾雜侵襲全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怕……我會陪你……」他輕輕掬起她的手,細細吻遍她手心,然後听見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怕我嗎?千樺。」
千樺想也不想就搖頭。
「那麼——」他低,將吻灑遍在她胸前,小心翼翼的猶如親吻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雛菊。「把你交給我好嗎?」如果她喊停,那麼即使賠上這條命他也會停的,但是他情願她無暇喊出口。
他要她,強烈得連自己吃驚不已,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強烈急迫的。
她不想喊停,即使怕,她還是不想喊停。
胸前的吻停住了,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沒有遲疑的,她立刻圈住他的頸項,偏過頭輕啄他的耳垂。
司徒鷹知道她的回答。
原來這就叫愛……在理智逐漸遠離的時候千樺有些許的了悟;一聲驚呼之後是一段因疼痛而發出的抽噎,然後她听見他軟軟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慰她;當她忍不住移動了身子意外地接受一股觸電般的快感時,司徒鷹帶著她向更高處的快感盤旋,由他引領的律動,快得令她無以招架,只能無助地任隨他的律動發出陣陣的吟哦……
在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和兩人結為一體的痛楚中她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自己一直是愛著他的。她有些渙散的思緒里只記得一件事,明天得告訴他她愛他。
☆☆☆
鈴——鈴——
早晨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司徒鷹。
「喂?」司徒鷹的聲音透著怒氣。
「組長,大漢橋下發現一具尸體!」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一具尸體值得你大驚小敝嗎,小陳?」即使剛從睡眠狀態中蘇醒,司徒鷹還是有辦法馬上讓大腦開始運作。
「可是組長——」小陳的聲音有點興奮的味道。「那個人是‘鴕鳥’——檔案中排名第一的大毒梟!」
「我立刻過去!」司徒鷹跳下床,飛快地穿起衣褲。
「怎麼了?」千樺硬撐起酸痛的身體,迷迷糊糊地問。
「局里有事。」他簡單扼要地說明。「你再多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等我!」
司徒鷹點頭,她不會接受他不同意的回答,他太了解她了。
彼不得身體的疼痛,千樺同樣快速地穿戴整齊。
☆☆☆
「死者死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組長。」小陳報告著︰「因為覺得太奇怪才緊急通知組長。」
司徒鷹點頭,凝神直視著尸體。眉心一槍斃命,這凶手的手法真高明。
「哇!」後頭傳來千樺的叫聲。「哪有這種死法的!」
「千樺——」她的性子還是不改。
「的確奇怪。」楊法醫跟著千樺從後頭走來。「眉心正中央的子彈是死亡的原因,可是為什麼要把死者的身體扭曲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教人想不通。」
「千樺!」司徒鷹及時拉住想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