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這里做什麼?」
「剛才不是回答你了嗎?」
「可是……」千樺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怎麼?」
「那個……」她指著他的胸口。
「什麼?」司徒鷹不明所以,只得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抬頭。「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是「沒有」什麼東西吧!「衣服……你沒有穿……衣服。」
「你也沒有穿不是嗎?」多好笑的問題啊!
「我——」千樺低下頭,「啊——」
砰!「好痛!」從床上硬生生地滾下來掉在地上的確是非常痛。千樺揉著自己的。「好痛!」
所幸,在她跌下來的時候床被忠心地跟著她下來,讓她不至于春光外泄。
「還好吧?」司徒鷹忍住笑,「這一下听起來跌得不輕。」
「你!」她手指忿忿地指著他。「你月兌我的衣服做什麼!」還……還睡在她床上!「你、你這個大!」
司徒鷹眯起眼看她。「你再說一遍看看。」他無法接受這個名詞。
「大!」可惡!竟敢月兌她的衣服!
「啊——」還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她人又回到床上。「你……你想怎麼樣??」是句電視上的老台詞,可卻是最符合她現狀的問話。
「你不是說我是色狠嗎?既然是,那我可得好好克盡大的職責不是嗎?」說完,他立刻壓下頭親吻她頸項。
「你……你……」
「你什麼你。」他打斷她的話。「我是個不是嗎?既然是就不可能會抱著你回來,還忍住生理需求替你月兌下衣服抱你進熱水池泡著,更不會在自己也冷得發抖的時候還得保持清醒把你從浴白里抱出來,再忍著一個正常男人會有的反應為你擦干身子讓你不至于失溫,也更不會一直守在你身邊怕你冷過頭一睡不醒;同樣的,也更加不會光著上半身抱著你,把自己充當暖爐讓你取暖了。你說是不是?一個可能會做這些事嗎?」眉心之間是一片陰霾。
「不要生氣……」她知道他生氣了。「我……我錯了。」
「千樺,我不喜歡被誤解。」
「嗯。」她知道。
「我也不喜歡對你凶。」
「我知道。」
「我更不喜歡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使強。」
「我——咦?你、你剛說什麼?」她听到「心愛的女人」這幾個字。
「好話不說第二遍。」告白僅此一次,因為一次就夠他尷尬了。
「可是,等一下!」她奮不顧身地抱住已經起身打算離開床的他。
「千樺!」忽然觸及她的肌膚讓他心神為之一震。「放開我!」該死!昨晚折騰他一夜的如火勢般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開來。
「你怎麼可以話說到一半就走人!」
「你別忘了你還沒穿衣服。」他得提醒她,可該死的!這句話也連帶提醒他,腦子里又浮現起乍見她身子的驚愕——如完美無瑕的白玉雕出的可人兒。該死!身體又開始因為而泛起疼痛。
「放開我!」
「你不說我就不放。」那句話她想听,好想好想再听一遍。
「千樺!」他反身抓住她雙肩,將她拉離自己。「再胡鬧你會後悔的。」
「我要听你再說一遍。」這很重要,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無理取鬧!鬧得他心神蕩漾。
還來不及多想,他的身體早已背叛理智,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中。
「我只是要確定……」果程相觸的感覺像是皮膚下有螞蟻四處亂竄一樣,很癢,但是不痛,而且很舒服。所以她依著本能,兩只手掙開他的箝制,環上他的頸子。
對司徒鷹來說,這又是另一個大考驗。「你在考驗我?」聲音隱然透著勃發的。
她搖頭。「我只是想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她突然好想吻他。念頭一起,她沖動地弓身上前啄了他唇角一記。
宇宙第一難的考驗啊!「千樺!」他喝道。這丫頭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告訴我,你剛才到底說了什麼。」這樣的姿勢好累,她往後傾,連帶他也被她牽著倒下。
「你……」他投降了。「我說,我不喜歡對你使強。」
「是這樣嗎?」眨著大眼楮,她問︰「可是我明明听見你說心愛的女人,你有說吧?」
司徒鷹困難地點頭,一直到現在他的眼楮只敢盯著她的眼楮,一點也不敢亂瞟,怕一動情勢就大亂︰平日調皮搗蛋的小魔女忽然間成了蠱惑他心智的女巫。這算是她修業的進步嗎?由魔女升級至女巫?
「嘿,司徒鷹。」
「什麼?」
「告訴我什麼是使強好不好?」這下千樺又成了好奇寶寶。
「什麼叫做使強?」
「你!」這家伙根本一點也不知道和搏斗有多辛苦!
「到底什麼是使強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少女心有著讓自己也驚愕不已的念頭。她想……接近他……
這念頭是不是很怪?她不知道,但是無論它奇不奇怪,之于她並沒有什麼,一切依隨心意,是她向來的生活方式。
勃發的在理智與情感間游走,司徒鷹覺得自己快被火燒死了。可偏偏這放火的人還是一臉的懵懂無知。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然而他卻只能任著這把火燒盡他的理智。無法找到水源好滅火。
「司徒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的手在模她,千樺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這一點。「還有,你的嘴巴,喂!不要啦!很癢耶!炳、哈……」千樺笑彎起身子,他吻得她好癢!
讓他死吧!像被人打了半死一樣,司徒鷹跟個尸體沒兩樣地軟軟的癱在床上。
不是沒有,也不是消失;而是千樺的反應單純得讓他覺得自己在摧殘一朵小花。身為警察卻表現得像個采花大盜——要是被他老頭知道,肯定是換回一顆銀彈入月復。
全天下大概只有她能讓他這麼失常。一物克一物啊!他不得不承認。
「司徒鷹?」怎麼不動了?「你還活著嗎?」她的素手悄悄踫上他赤果的腰身。
「不要踫我!」低啞的聲音在在顯示主人的失態。
「司——」又是一陣狂風掃過,床上只剩千樺一個人蓋著被子。
砰!預示的門被猛然關上,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為什麼;司徒鷹又沖進浴室「滅火」了。
「哈哈哈!真是手不了!」千樺兀自大笑,她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警察呢?怎麼辦?愈來愈喜歡他了!
☆☆☆
「其實你不用這麼介意的。」待司徒鷹從浴室里「冷靜」地出來後,千樺這麼對他說。
「嗦!」這水怎麼冰成這樣?真是該死!
「我是真的。」千樺搶下他手上的浴巾,掂著腳為他擦拭頭發。
司徒鷹走至沙發處坐下,好讓她方便替自己擦拭。
「喂!你有沒有听我說話啊?」
「閉嘴!」一早的情緒亂得讓他心煩,對于自己的失控他無法雲淡風輕的等閑視之。
「我怎麼能閉嘴呢?」千樺繼續擦著他的頭發。「男朋友心情不好,做人家女朋友的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我可哈沒死,千樺。」說得太夸張了。
「可是在我看來你像死了一樣,就像是——」她頓了頓,笑得詭異。「被欲火焚燒殆盡的男人。」
「千樺!」被戳中心事,司徒鷹困窘地死盯著她。「不要亂說話。」
「你才不要胡思亂想呢!」千樺扳過他的身子,硬是要和他額頭貼著額頭、眼楮對著眼楮,最好啊,是加上心對心。
「你!」
「听我說。」她以一只手指點住他的唇。「我不是三歲小孩子,司徒鷹。」他一直拿她當小孩子看,這點讓她心很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