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情誼?什麼意思?
「呃,這個—」她站起來,往後退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他的突然邀約教她有點……驚慌失措!
趙立明走近一步,「你中午有約嗎?」
她又後退一步,他的逼近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平日的鎮靜這時全然派不上用場。
「有約嗎?」他又一步走近,完全不理會辦公室里的同事們的注目禮。
「趙先生……這里是公司,你……」
「我希望你現在就能答復我。」他失禮地握住她的手,低頭凝視。
和他所想的一樣,她的肌膚像牛女乃般的白哲,吹彈可破;女敕滑的觸感像芙蓉豆腐,教人愛不釋手。
以前之所以沒有注意到是因為她總板著一張臉拒絕所有人,但最近她變得有點不同——很容易動容,而臉上總會泛起紅潮,這讓他注意到她的美;才發現其實她除了工作一板一眼,私底下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而且是那種教人一注意就難以忘懷的女人。
上回她低著頭看文件時不小心撞上他的這件事,恐怕她早已忘了。也就是在那一次不小心踫到她的手,他才知道隱藏在她保守服裝下是多麼完美的內在,教他想一親芳澤;或許她是最適合當他女友的女人。
他未娶她未嫁,彼此先交往,做朋友也不為過嘛!
「遠欣,可以嗎?」趙立明意圖明顯地直呼她的名字。
「她有約了!」
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硬生生地殺進他們兩人之間。
頓時,兩個人錯愕地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丁孟平也回瞪兩人一眼。這家伙是哪根蔥、哪根蒜、哪一號人物?竟敢踫「他的」女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才剛踏進門,就看到一個油頭粉面的家伙想染指李遠欣,而且還握住她的手,開什麼玩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好不容易理清自己的心思,今兒個他是卯上他了!
來得正好!李遠欣在心底悄聲歡呼。
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高興丁孟平的出現,但,謝天謝地,他來得正是時候。
趙立明則是被眼前忽然出現的彪形大漢——其實是他自己不怎麼高—嚇得松開手,人也退了好大一步。
就在他後退的同時,丁孟平飛快地站定在李遠欣身後,左手已佔有性地環住她的肩。
李遠欣不習慣地掙扎了一下。
「安靜!交給我處理。」他將嘴附在她耳畔低語道。
李遠欣靜了下來,這事她的確無法處理,也只好全權仰仗他了。
但願他真的能完美解決。她在心里默默祈禱著。
「你想對我女朋友做什麼?」
他的話一出口,霎時辦公室里傳出一片驚呼聲。
你的女朋友?!李遠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我什麼時候……」側過臉看到一臉怒氣的丁孟平,她啞然不語,一臉頹敗無奈的神情。如果她預先知道丁孟平會用這種方法來解決這件事,相信她絕不會析禱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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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
他……竟然當著大家的面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為了躲過那叫趙立什麼的而騙說是也就罷了,哪知道他還大肆宣傳?!
真真……真氣死她了!
一世清譽就毀在他這種人手里!噢,真不值!
她更不清楚自己何以受他擺布,隨他來到這間咖啡廳,還和他對坐著。
「喂、喂、喂。」丁孟平敲敲她面前的方桌,「你腮幫子鼓成氣球似的想嚇誰啊?又不是河豚,學什麼膨脹!」
河豚?膨脹?!「我是被你氣的!你無端毀壞我的名譽做什麼?」她忍不住低吼出來。
毀壞你名譽?!這是哪門子笑話!「我是在幫你耶!」
幫、幫倒忙啦!她不悅地、狠狠地瞪著他。
他怎麼能體會她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從一個蘿卜坑跳到另一個蘿卜坑,下場一樣—都跌進坑里爬不出來。
「不用那麼感激我啦!」他故意將她的眼神解讀成另一種意思。
他推了推她桌前的冰鎮紅茶,「來,喝口茶縴解一下神經。」親切得仿若啥事也沒發生一樣。
靶激?她哪里感激他了?這人該不會遲鈍到連人家在生氣都察覺不到吧?她想著又睜大雙眼瞪著他。
他當然感覺得到!
早在走進這家咖啡廳點了杯飲料後,她不是低頭猛吸著杯中紅褐色的冰茶,就是三不五時抬眼瞪他,要是這樣還不知道她在生氣,那才有鬼哩!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羅!「我說遠欣呵——」他移坐到她左邊,右手臂很自然地越過她左肩降落到右肩上。
「丁先生,我們有熟悉到這種地步嗎?」李遠欣眯眼斜睨他那只惹人厭的大手。
「快了,快了。」如果他所下的定論沒錯的話。
「什麼快了?」
「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那麼要到這地步不就快了嗎?」他突然湊近她耳朵,壓低嗓音︰「而且,說不定接下來就——哇啊!」她又捏他!
活該!李遠欣冷眼旁觀他又叫又揉的滑稽動作。
「呼、呼、呼!」好痛!丁孟平吹著被捏的手背,黝黑的膚色又泛起微紅。
有那麼痛嗎?他的反應太夸張,教她心生疑竇。
突然靈光那麼一閃,該不會……她試探性地又捏了他的手背一下。
「好痛!你還捏!」他又哇叫出聲。
他怕痛。得到這份認知還真是教她心里有說不出來的雀躍。
「看來我找到一條能與你‘良好溝通’的管道。」她忽然眯起眼,促狹地笑看他。
只見丁孟平的喉頭上下一動,「我……還是回我的位子上坐好了。」他乖乖地坐回原位。
他怎麼會以為她只是比一般女人單純冷靜而已呢?出了社會的女人畢竟還是有過一番歷練,不容小覷的。
嗚……真是慘啊!怕痛的秘密被她發現了。
想他一米八的偉岸身軀,鍛煉得結實的肌肉;可偏偏這痛覺神經比別人來得分布密度高,尤其是手背!可見他的手有多「背」!真是糟糕。
「你這麼怕痛,怎麼爬上山頂、越過沙漠,拍出絕佳的風景?」她無法理解。
談到攝影,他的表情就不自覺地正經起來,其中還包含神采奕奕的眼神。
「只要能拍到我所追求的好風景,再痛也無所謂。」他搔搔頭,露出孩子氣的羞澀笑容,「說這種話或許你听起來會覺得很惡心,一個大男人竟說出這等肉麻話;可是,一旦踫上攝影,我就當真忘了什麼叫痛,只想拍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我想我能體會。你作品集上的每一張照片都有你對攝影的那分熱情。」這人真的很喜歡攝影。
「是嗎?」他驚異地看她。怪哉!贊美的話他听多了,為什麼從她嘴里說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她的贊美讓他感到……異常的快樂。「既然這樣,,為何那麼排斥我?」
她呆愣了一會兒,故作鎮定說道︰「有嗎?我並不覺得。」
「我指的是——」面對她的打馬虎眼,他頓了一下,想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感覺,「我覺得你在知道我是丁孟平之後,態度有點……讓我覺得自己並不怎麼受你歡迎。」
「這個……」
「你能給我個答案嗎?」他的口氣像個虛心受教的學生。
答案?她能找什麼答案回應他?于是她選擇沉默不語。
「一個答案也不行嗎?」他不死心地再問一次。
他的追問讓她紅了臉,「為什麼要知道?」她反問。
他聳聳肩,「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想改進罷了。你知道的,人是不可能看清自己的行為缺失;我不奢望每個人都喜歡我、欣賞我,但也不希望被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