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個字令他無法忘懷,他也不知為什麼的一直保存著這張紙。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竟然將完整的自己獻給他這麼一個陌生人,還留言感激?他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杜宇衡望著淺黃色的紙張良久,才搖搖頭,抽出西裝口袋內的皮夾,將紙張妥善放進護套,放在西裝外套的內袋——離他心髒不遠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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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忙!
三個忙字還不足以形容她們三個人忙的情況。忙著搬家、忙著找工作、忙著注意歐陽曉慶懷孕的情況及飲食健康,東忙西忙的,時間也迅速流失了四個多月。而歐陽曉慶此時已懷孕了七個月又二十一天,肚子大的離譜,因為她懷的是雙胞胎,而且是眾人稱羨的龍鳳胎。
在經過超音波檢查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三個人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龍鳳均得,憂的是一胎兩個,她們三個人怎麼照顧得來,還有以後的尿布錢、女乃粉錢,就算這些不提,那兩個月後生孩子的醫院費用——頭痛啊!
「我看我答應服裝公司的邀請好了。」任裘靡搔搔頭發,嚼著口香糖決定道。
「這樣一來錢就沒問題了。」
「可是你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歐陽曉慶抓住她袖子,搖頭不同意。「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沒什麼好委屈,只不過是服裝模特兒而已,拍幾張照作宣傳罷了。」為了不讓孕婦吸二手煙她連煙都戒了,照幾張相片又算什麼。
「就是嘛!」江憶舟安撫著歐陽曉慶道︰「裘靡既然決定了,你就不要再說了。目前最要緊的是養好身子,生出健康寶寶,讓我和裘靡做現成的干媽。」
「我……」好友的體貼令歐陽曉慶感動得想哭。「給你們添了好多麻煩,我……」
說著說著,眼淚就撲簌簌地流下。
「拜托!」真的服了她。「你都快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堅強點行不行啊!當心生出來(原書這部分被刪減了,所以……我也沒辦法。)果沒有你和憶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母親為了遷就父親的兩個兒子而丟開了她這個拖油瓶。她不怪母親,真的,因為是她和母親分散了父親對兒子們的關愛,所以在母親終于能正大光明的入父親家門之後,她也依照約定離開那個原本該屬于她卻容不下她的家庭,獨自一人生活,踫巧的是她被趕出家那天正是畢業舞會的那天。
但她已經很感激了,因為他們供她念完大學,有能力在社會上謀求一份工作。
母親沒有背棄她,她只是不得已,,畢竟由情婦轉而成當家主母最要緊的是討好正室的孩子,更何況是兩個兒子,怎麼說都比她這個私生女來的重要。
不想恨,可是悲傷難過卻在所難免;但上帝還是公平的,關了她在那個家庭的門的同時也開了這扇友誼的窗給她。她還有兩個即將出世的小小生命,以及那位不知名的陌生男子,那個溫柔待她的男人。
這樣就夠了。她要得不多,這樣她就很滿足很快樂了,真的。
「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任裘靡看她一臉「憂頭結面」的神色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做人要向前看。」
「就是嘛——」江憶舟附和道︰「裘靡就是因為凡事向‘錢’看,才會有小盎婆之稱的。」
「我幾時向前看了?」任裘靡不以為然地反問。
「你連十塊錢都要跟我計較,難道你忘了?」
「你這家伙——」任裘靡不由分說的揮舞著雙手朝江憶舟攻去。
「救命阿——」逃命要緊!
兩個人就在半大不小的客廳里追了起來。
歐陽曉慶悠哉地坐回沙發躺椅,模模隆起的肚子,柔柔笑道︰「寶寶看喔,那是你們的干媽,知道嗎?」說著,一滴淚悄然落下,為了心中莫名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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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雷先生要你們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綺麗服飾的負責人林雲妮笑著招呼道。
「哪里,貴公司在我們女裝部設櫃成功,身為未來的合作伙伴理應多方交流。」老巫婆,既然不好意思還敢寄邀請函,甚至打電話吵!雷子平心理雖這麼想,但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虛應道。
至于杜宇衡,板著面孔、沉默寡言早就成了他的代名詞,因此他人出現就算很給面子了,不說話也沒人敢怎樣,他瞥了雷子平一眼,在心底給了好友一個綽號——笑面虎。
「今天這場展示會保證另兩位大開眼界。」林雲妮陪笑道。天!怎麼感覺上這兩個人比老一輩的社會人還難應付。她不由得感嘆這年頭社會上的淘汰率,幾乎老的都沒啥成就的全給後頭的年輕新銳打倒了,所幸她還有能力站穩住腳步。
雷子平瞥了眼身邊得杜宇衡,明顯的看見了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林老師,後台的工作很忙吧,你盡避去忙,關于設櫃的事,展示會結束後我們再詳談。」
「這——」她當然好,但表面上還是得遲疑一下,免得人家說她招待不周。
「可是兩位——」
「不要緊,杜先生和我是不會介意的。」他暗推了推杜宇衡示意。「宇衡,你不會介意吧?」
杜宇衡點頭,依舊無言。
「那我去忙了,真不好意思。」太好了,避開這兩個年輕人她就可以喘一喘氣,放松一下。
待林雲妮走後雷子平才原形畢露。他松了松領帶,用手肘推推杜宇衡。「你又怎麼了?今天又魂不守舍的。」
「又?」杜宇衡別過臉瞪他。
「別不承認了。」他這朋友可不是當假的。「即使你工作處理的再好,也掩飾不了精神恍惚的模樣,別忘了我都認識你幾年了,還想瞞過我。」
「沒事。」他抽出根煙點燃。藉這個動作以回避問題。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兩道人影朝他所在的位置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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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場表演會結束後就可以拿到所有酬勞了。」江憶舟邊走邊笑,「這樣我們就可以暫時停下工作,全心全意照顧曉慶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為止。」
「是啊!」裘靡不怎麼感興趣地附和著,因為她很不爽。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江憶舟注意到了。
老天有眼,她終于發現了。任裘靡無奈地在心底嘆息。都到這里了,憶舟才發現她不高興,這未免也太遲了吧!
「說出來嘛!堡作埋著臭臉不好喔!」
她也知道不好,可不爽的原因就是起自于憶舟這個迷糊蛋,這教她怎麼說出口。
「你先回去陪曉慶好不好,我工作完會馬上回去。」任裘靡停下腳步回頭,強迫自己笑著說話︰「曉慶一個人在家一定很無聊,你先回去陪陪她,OK?」
「不行吶!是曉慶要我來陪你的,她說她不放心。」
天!她哪時輪到這兩個最令人擔心的家伙不放心了?
「放一百二十個心好嗎?有你在我才真的會擔心。」
「可是——」江憶舟遲疑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歐陽曉慶的話。「不行!孕婦的話要听,我要跟著你才行。」
噢,天!任裘靡哀號低喃︰「女人是麻煩的動物,這話一點也不假。」
「裘靡?」
「算了算了。」任裘靡晃晃手,反正這是最後一次,讓她跟也無所謂。「但是你要保證絕對不闖禍。」
「這話很傷人的!」江憶舟抗議地噘著嘴,越過她邁開步伐。「我哪會闖——」話還沒說完,她人已經撞跌在地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