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禹燕龍詭異地笑道︰「我突發善心,不忍縴弱的她整日被人追債,所以我要幫她月兌離苦海。」
「我懷疑你這家伙的心腸會變得這麼好,我看是想利用人家吧。」司馬煌大了解他了,俊帥的他,卻有一副惡劣、無情的性格。
「哈,哈,知我者司馬煌也。」禹燕龍起身覷睨他,「煌叔,我惡劣、無情,你也差不多,我們是半斤八兩。慢慢喝吧,我要去梳洗準備睡覺。」說完,他逕自進人臥室。
司馬煌揚揚眉、聳聳肩,喃喃自語,「或許吧!但我的無情可還比不上你咧。」
郝紫茗不停望向門外,即使接听電話時也不忘盯著門外瞧,她怪異的行為,終于使她大哥郝睿智也跟著往外張望。
「你究竟在看什麼?」他不解地問。
「大哥,你看啦!那輛跑車停在對面有二十分鐘了耶。」她抓著他的手臂比著那輛黑色的跑車,「像那輛高級跑車怎會停放在那里,不怕被偷嗎?」
他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拜托,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害你頻頻張望,原來擔心別人的跑車被偷,你無聊嘛。」
郝紫茗吐吐舌頭,莞爾地笑,「沒辦法,在這附近要見到,輛千萬法拉利純種跑車很困難耶,今日有眼福望著車身也過癮。」她對各類跑車有瘋狂的迷戀,沒有錢買它,只好退而求其次,買汽車雜志研究它。
「等你老哥我發財了,再買一輛百萬跑車送你。」郝睿智發下豪語。
「鈴……鈴……」櫃台上的電話響起,郝紫茗跑去接。
郝睿智看著牆上的壁鐘,心想再十分鐘就下午三點了,三點後,蝶衣就沒課了,今日空閑較多,約她去咖啡廳坐坐。
郝紫茗拿著無線電話奔上二褸,往右廊第二間教室進去,「蝶衣,你的電話。」
「哦,謝謝。」沈蝶衣接過電話,「喂,我是沈蝶衣。是你!好,十分鐘後我再和你踫面。」話說完,對方隨即把電話切掉了,她略微失神,一顆心不安地跳動著。
「蝶衣,怎麼了?」郝紫茗注視她稍顯蒼白的臉龐。
沈蝶衣回過神,淡淡搖首,「沒有啦。」把電話交還給她,繼續為學生上課。
郝紫茗不自覺多看她幾眼,才訕訕走下樓。
「大哥,有個男的找蝶衣哦。」她劈頭就說,「你到底要不要追蝶衣?」
「當然要,待會兒我想邀她出去咖啡廳坐坐。」郝睿智模模小妹的頭,「蝶衣接電話時有面露喜悅之色嗎?」
「沒有,反而神色蒼白。」
「這不就得了,那位找她的男子在蝶衣的心里不具分量。」他分析著說。
「你怎能如此篤定呢?」她疑問道。
郝睿智攤攤手,「你想想,若你喜歡的男人打電話給你,你定是欣喜若狂,反之則亦然。」
「大哥,厲害哦!」她拍打他的背,一手翹起大拇指贊道。
這時候,沈蝶衣和學生一同下樓,學生向他們道別離去,她則秀眉輕蹙望向門外,似乎害怕走出這道門。
「大哥,快呀!」郝紫茗小聲地在他耳邊催促。
「我知道啦。」他亦小聲回答。
沈蝶衣瞥見他們兄妹竊竊私語,瞠眼斜睨,「怎麼了?」
郝紫茗親熱地挽著沈蝶衣的手臂,「我哥哥有事要告訴你哦。」哇!她的皮膚好細膩,好好模。郝紫茗巴緊她向大哥眨眼。
沈蝶衣注視著郝睿智,等待他開口。
他輕咳一聲,鼓足勇氣說︰「蝶衣,我想邀你出去散散步,看場電影,可否賞光?」
「郝大哥,謝謝你的邀請,但是我有事,不能答應你。」沈蝶衣泛起客氣、疏離的笑容,「我要走了,再見。」
郝紫茗悻悻地松開沈蝶衣的手,「蝶衣,那我大哥先向你預約下次的約會時間,你可否答應呢?」她有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執拗個性,她非得幫大哥追到蝶衣不可。
沈蝶衣仍是沉靜、淡然的神態,「很抱歉,紫茗,我的所有時間都被工作佔滿了,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工作之外的事。」她憂郁地垂下眼瞼,倏然又掀開眼,眸底是斷然拒絕他人親近的神色,「明天見。」說完,她轉身跨出門檻離開。
「大哥,你的個性要改一改,不然這輩子休想追到蝶衣。」郝紫茗氣呼呼地嚷道,「長嘴巴就是要巧言令色、能言善道,哪像你,惜言如金,宛如木頭人。」她氣得拉拉雜雜念一堆。
郝睿智的目光跟著穿過對街的沈蝶衣背影,「每當我對上蝶衣那雙平靜無波卻載滿哀愁的眼眸,我的心就會揪緊為她心疼,啥話也說不出口了。」咦!蝶衣怎會在那輛法拉利旁停下,那位高大的男人是誰?「紫茗,你快來看。」他沖到門邊,
一手不停向小妹招手。
郝紫茗奔到大哥身旁,大叫,「蝶衣怎會認識那輛千萬名車的主人?」倏然,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用驚訝的語氣道︰「難道,那輛車會在這里出現是為了等蝶衣下課?」
他拂掉她的手,轉頭注意沈蝶衣的動向,心中無法否認小妹的話。那位男人有著高大、俊挺的身材,遠遠地眺望著就能感受那不凡的氣勢、壓迫感。
郝紫茗也專心地望著他們,兄妹倆就像偷窺者,觀察那男人和沈蝶衣。
第五章
沈蝶衣一走出音樂教室,就見到禹燕龍閑散地倚在車身向她揮手,他那副模樣就宛如無所事事的公子哥。
她跑到他面前、渾然未知身後有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禹大哥,你決定了嗎?」她仰頭盯著他的瞼開門見山地問。戴著墨鏡的他,讓她看不出他的表情。
禹燕龍用一派優雅、閑閑的口吻說︰「我決定了,但我要先讓你看些文件,也許換你打退堂鼓不想賣了。」他伸手用食指把她粘在嘴角旁的發絲撥掉。
沈蝶衣攢起眉,臉上淨是困惑,「文件?那攸關賣屋與否的決定?」
「嗯。」他把手探進駕駛座起出一本檔案夾,她伸手要接,他卻把檔案夾舉高,「等會兒,我怕你看了內容後會失態,不如我們換個較隱密的地方你再看。」他故意環視四周,提醒她現處的位置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
「不用了,請給我吧!」她突然討厭他總是掛在嘴角那抹懶散、洞悉一切的微笑。
禹燕龍聳聳右肩,「喏,給你,反正出糗的又不是我。」他摘下墨鏡,獎檔案夾交給她後,雙手抱胸斜倚在車旁,睇睨著她。
丙不其然,沈蝶衣每翻閱一頁,臉色就更蒼白。他早就料到她的反應,外看柔弱如水的蝶衣,卻有一顆高傲的心,自尊心極重的她,就是要用這招她才會屈服,甘願讓他利用。
她霍地關上檔案夾,瞪圓眼怒瞪他,渾身氣得發抖,她高高地抬起蒼白如紙的小腿,幾度要開口責罵地,卻因氣血攻心而無法發出聲音。
禹燕龍無視她的憤怒,用手指輕畫她抖勤的櫻唇,「你很生氣哦!是氣我調查你家的私密,或是氣我連你姊姊不幸的婚姻一並調查,還是氣我查出你姊姊不幸的主因,而你卻不知道呢?」他不疾不徐的語氣,仿彿在談論天氣,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話不啻是火上加油,令她更生氣。
沈蝶衣氣憤之余也顧不得禮貌,用力揮掉他游移在她頰上的手,她向後退一步,恨不得用眼楮瞪穿他的笑瞼。
「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調查我家的隱私?揭露別人的瘡疤對你有什麼好處?」她的胃因太生氣又開始隱隱作痛,「你曾替我解圍,讓我以為你是好人,結果你既卑劣又無恥。別人的傷痛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