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楓回想她和黃羽翔在醫院見面的情景,「難怪羽翔一直問我真的沒見過他、不認識他嗎?我還當他精神有問題。我當時若回答認識,他早就逃之夭夭。」
「我記得黃羽翔這號人物,我曾接過他服裝公司的CASE,‘羽彩屋’隸屬的模特兒都傾慕于他,可惜我未曾見過黃羽翔的本人。听那些模特兒說,他工作上和她們接觸,私下卻避女性惟恐不及。他應該對你很尊重吧?」歐陽嵐笑道。
「根本不是這樣。他巴不得我二十四小時煩他,稍有忽略他就要尋死。」歐陽楓老實告訴他們。三人沒有所謂的秘密,也沒有不能說的話。
歐陽芩、歐陽嵐瞠著眼,愕然地看著歐陽楓,半晌,兩人爆出大笑。歐陽楓卻是苦著一張臉。
「楓,他這麼渴求你的關懷啊!」歐陽芩笑不可遏,「大男人動不動就尋死太難看了。」還是出自所謂名人之嘴,太可笑!
「他還強迫我相信他深愛著我,我以為他是精神病,沒想到他正常得很。」
「根據我所听到的不是這樣。黃羽翎之所以避開異性的追求,是因他上頭有四位姐姐,都疼他如命,嬌寵成他自大、大男人的個性。長期受女人的又干擾;他才認為女性個個都是麻煩,不正眼看女人呀。」
「嘿,我可不曾打擾他、煩他,反而都是他在煩我也。」歐陽楓連忙澄清。
「那他反常的舉止,唯一的解釋就是了真的愛上你。」歐陽芩探過身拉她拉他的長發,「一見鐘情哩。」
歐陽嵐也附和,「定是如此。」她和夢雲的情感也是這樣。
「我承認滿喜歡他,可是愛……」歐陽楓望著天空的白雲,呈現一種迷茫的眼神,「一個月的時間未免太快了吧。」
調笑的表情褪去,歐陽芩的語氣是關心,「楓,愛情這玩意很難捉模,它總在們們沒有防備時悄悄進駐,當你發現時你已無法割
舍。想想,黃羽翔是否能和花草相比擬,若是Yes就表示你對他有愛。」
「愛情發生得太快,你未能意會才會產生疑惑,時間再久些你就會接納它。」歐陽嵐以過過來人的經驗告訴她。
「那這只訂婚的鑽戒我有保留它的義務嘍?」歐陽楓從口袋掏出戒指給她們看,「羽翔堅持要為我戴上,以示我們訂婚,我拒絕……」她稍微頓了一下。
歐陽芩、歐陽嵐隨即接口說︰「他就要死給你看!」兩人帶著濃厚的笑意。
歐陽楓大方地頷首。「爸爸會怪我亂收他的戒指,屈服他的脅迫之下。」不想惹父親傷心。
歐陽芩擺擺手,「爸會高興你遇到如意郎君。」上天的安排真巧妙,同胞胎三姐妹的命運真會雷同嗎?
爸爸的預言也實現了一半,另一半就看楓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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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翔搭飛機抵達高雄,司機接機載他返家。
「五伯,客人都抵達了嗎?」
「四小姐、二小姐全家都到了。」
黃家今天熱鬧滾滾,嫁出去的女兒都偕同夫婿和全家人被邀請返回娘家。庭院布置得溫馨,有著團圓的味道。
黃羽翔閉上眼休息,心底懊惱即將面臨的取笑、奚落,他可以想像四位姐姐逮到他的糗狀,大肆宣揚的得意表情。
小楓啊小楓,為了得到你的芳心,我的犧牲有夠大,形象毀于一旦,還得忍受四位姐姐的落井下石!他暗嘆著。
轎車駛進黃家宅邸.餐廳的侍者穿梭于花園、小孩嬉鬧聲不絕于耳,黃羽翔從車內就見到這副歡迎的景象。
他一下車,小孩蜂擁而來.左一舅舅一右一聲舅舅,他輪流把每位小孩都抱過,親親他們可愛的小臉。
黃思宜、黃思林下台階,小孩跑向自己的母親。她們把自己的小孩遣開,「去我爸爸。」
黃羽翔舉步要上階梯。
「羽翔。」黃思宜叫住他。那天沒跟去歐陽家讓她懊惱好幾天,听二姐、三姐描述小弟吃醋發飆的模樣好可怕,而且還是吃花朵的干醋,還有他以死成脅歐陽楓的舉動,唉!錯過刺激的一幕。
「有事嗎?」黃羽翔一副了解的表情,「你們也不用再調侃我了,讓我告訴你們一椿更驚奇的亭。」他揚揚手上的戒指給她們看,「我訂婚了。」說完,留下呆愕不已的姐姐,逕自拾級而上。
黃思林、黃思宜怔在原地。訂婚?消化這喜訊後,兩人追在黃羽翔後面,要問清他為何突然訂婚也不通知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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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翎回到房間,換上一套自己設計的秋裝休閑服。一身米白更顯他的英挺,氣質溫文爾雅。
他想待會兒再去看爸媽,于是便走到陽合,陽台上放一張白色的長沙發,他把自己摔向沙發,長腳擱放在扶手椅臂上,兩手安放在胸前。
躺在沙發上,他可以仰視蔚藍的天空,聞著空氣中散發的花香,風拂過他臉上;輕輕柔柔地。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柔笑,閉上眼眸,想著歐陽楓恬靜的容顏。
房門悄悄被打開,貨懷祖、韋秀鶯夫婦進人室內。「沒在這里。」
羽翔沒在房間!
黃懷祖和韋秀鶯在起居室聊天,黃思林、黃思宜闖進來,大聲嚷嚷兒子訂婚了!夫婦們不相信,心想兒子一定故意騙她們、整她們,以便報復姐姐們的長舌所編的謊言。二女兒卻信誓旦旦地表示,兒子是認真的,戒指也都戴上了。夫婦兩人隨即上五樓詢問是否真的有此事!
韋秀鶯比比陽台,「羽翔在那里。」五樓的視野極好,他習慣躺在沙發上,吹著自然風想著事情。
黃羽翔沒察覺爸媽來到他身旁,仍舊閉著眼。
「羽翔。」黃懷祖叫回他。一個月都沒見面的兒子,現在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黃羽翔張開眼楮,「爸、媽。」他翻坐起身,「我還在想等一下要去找你們哩。」
「羽翔,思林說你訂婚了,是真是假?」他直接地問,不滿兒子擅作決定,婚姻豈能兒戲。
黃羽翔閑閑淡淡地站起來說︰「是真的。」他斜倚著弧型的圍牆,「姐姐們的嘴巴真快,我尚未向你們稟告,姐姐們就代為轉達了。」
「你不覺得太倉卒嗎?是那位歐陽楓嗎?」他這個兒子大能干自我主張也太強.連他亦無法左右。
「爸,我愛小楓,何謂倉卒!我還巴不得立即迎娶她人門吶。我明白自己沒事先通知你們是我不對,但是,我不把握機會,小楓會從我身邊溜走,速戰速決是對付她的法寶。」
「羽翔,我們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只怕你一時昏了頭,下錯賭注,後悔不已。」韋秀鶯向黃羽翔招招手,他在沙發前蹲著.她溫柔地撫著兒子的臉說︰「你姐姐們從那位歐陽小姐的口中得知你以死來壓迫她,就只為得到她的關心。」
乍听此事,黃懷祖夫婦失笑,根本不相信這事實,兒子是人中之龍,各方條件都是上上之選,怎需以死來威脅,這不啻是天大的笑話。
「嗯,是真的。我的長發也是為她而剪的,我視她地喜怒為前提。」他望著雙親,「她還以為我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韋秀鶯太訝異了,兒子竟沒有絲毫忸怩地承認。「她看不出你的英俊,對你沒有心動過?否則你為什麼會做出異常舉動以博得她的注意力?」兒于的魅力居然也有不管用的一天。
黃羽翔笑得有些苦澀,「很諷刺,首次愛上的女子。宛如我是位過客視而不見。」這句話涵益他母親所有的問題。「爸、媽,小楓特殊到你們的眼光無法從她身上轉移.她的心目中只有花卉的存在,我好不容易捉住她的弱點,迂回前進,才讓她的心底有我的影留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