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細心使她的心微微地撼動。
把他長發擾向背後,歐陽楓在他身旁蹲下,動手為他拉直,「我答應你的事定會做到,假如你不小心又跌倒加重腳傷我可不管你。」她可不想一直當他的女佣,為他服務一個月尚能忍受,若是廷長時間她可不干。
「我會盡力在這一個月內讓自己康復。」黃羽翔在她的扶持下站起來,他垂首看她為他系上皮帶。兩人近得可以听見彼此的呼吸聲,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左手不自覺地扶著她的細腰。
歐陽楓敏感地看他一眼,他左手環抱她的腰想干嘛?善良的她把他的舉動歸為手和腳不舒服,尤其站立時剩一腳支撐著難免辛苦,只好抱著她的腰分散重心的支撐。
找到理由,她的手指飛快地為他整理上衣,讓他回床上休息。
「衣服都弄整齊了。」她拿著毛巾為他擦拭臉龐,重新把三角巾綁在他脖了上吊起打石膏的右手,「這陣子你就睡我爸爸的房間。」
歐陽楓扶著他進入一間臥房,並扶他在床沿坐下。
黃羽翔略微失望不能多抱她一下,沒想到抱她會上癮。
他望著房間四周,干淨明亮,沒有多余的裝飾品,她父親和她一樣淳樸。床頭上有擺放著相框,他拿起相框端詳,那是一對男女,男的俊朗,女的溫柔美麗。
「這是你爸媽?」他可以從歐陽楓身上感覺到有他們的影子,歐陽楓縴細的勻稱的骨架承襲她的母親,眸里閃耀著內斂則和她父親她像。
「嗯,你答對了。」歐陽楓從他帶來的袋子里翻出外傷用的紗布和藥膏,著手為他額上的傷口上藥包扎。
「他們好年輕。」
「那是十幾年前的相片了。」
「為何不放近照呢?」
「爸媽說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剎那,所以不再拍照。」她從他手中拿回照片凝視著.一手習慣性握住胸前的木制圓墜,一家人仿佛連在一起。
黃羽翔目不轉楮地望著歐陽楓的神情,她的神情好柔、好柔,仿佛此時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
他注意到她頸項間掛著一條很奇特的項鏈,最特殊的墜子。那圓形的墜子是木制的雕刻品,古樸木雕的圓墜很罕見,而且,她動不動就握住墜子宛如它能給她力量似的。他嫉妒那條項鏈,是誰送她的呢?
黃羽翔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胸前的項鏈對你很重要嗎?」他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男人,卻在遇到歐陽楓後,想知道她的一切,絲毫的疑問一定要得到解答,他方能安心。
她沖著墜子笑得好甜蜜,「它是我的護身符。」
他很不是滋味地哼一聲。
歐陽楓不去理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反正他這個人情緒很善變,這是相處一天後她的結論。
「很晚了,該睡覺了。」她扶他躺好,為他蓋上毯子,秋天的晚上較涼。「呵,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能查到你家的地址了。」她喜孜孜地俯視他。
他暗一驚,仍不動聲色地瞅著她,「真的?那太好了。是什麼管道能查到呢?」他佯裝高興和期盼。
「你的車牌啊。」歐陽楓把歐陽芩的提醒告訴他,「我原先也沒想到,若不是我大姐告訴我,我都忘記這條線索。咦!不對呀。」她眉頭輕蹙,雙手抱胸,想著不合理的地方。
「什麼不對呀?」他發現她有兀自陷人沉思的習慣,進而忽略旁人。
她睨睇他,「警察應該會從車牌上查出你的一切,假如車子是用租的也應能查出,畢竟車行會扣留你的證件呀。」她想到盤問她的那名警察一副謹慎聰明的樣子,怎可能把查牌照的事給疏忽了;「警察沒告訴你嗎?」
黃羽翔一臉的遺憾,「警察告訴我,車子的撞擊力太強了,所以車牌震飛了找不到。」
「有這種事?大離譜了。」她看他不像騙人的樣子。那天車禍現場她也沒留意到他跑車後面的車牌是否存在。
「有人喝水都會噎死,車牌震飛了怎會不可能呢!」
「算了,算了。」還是認命吧,等他傷好就可以沙喲娜啦。「晚安。」她也困了,明天還要上班。
「晚安。」看她眼底的失望他還真不舍。他暗暗地在內心說聲抱歉,小楓,請原諒我的欺騙。
她為他熄了燈,輕輕地帶上門。
好累哦,超過自己平時上床的時間,她一向是早睡早起的奉行者。
第四章
斑雄
在深夜的黃家有夜未眠的跡象,客廳里擠滿來安慰、詢問的人潮。
黃家的人脈非常廣泛,黃羽翔更是知名的設計師,他的重傷經報紙的披露後,在一天之內黃家便接獲來自各方的電話,尤其以演藝界為最。
韋秀鶯哭腫眼眸坐在客廳內,陪待在旁的有黃思林、黃思宜姐妹。
「羽采屋」的重要干部也都前來慰問。
客廳內有一位記者問道︰「黃夫人,你兒子重傷住院為可你沒去看他呢?」他可是在黃家從早待到晚,想看出是否有何蛛絲馬跡,挖挖看這件車禍是純同意外,或是另有隱情。
韋秀鶯听他這一問,淚水又滑下,捂著手絹哭泣。
二女兒黃思林美艷的臉淨是愁容,「先生,我代家母回答你吧,家父不讓我媽前往醫院,他怕家母受不了打擊,畢竟羽翔是我們黃家惟一的獨子,是我們全家放在掌心呵護的人,誰受得了他出意外的事實。」
黃思宜大聲地說︰「各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夜色已深,請大家回去吧。」
被她一說,客廳里的人都站起來講些安慰的話,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轉身各自離去。
當所有的人都離去,這時候一輛賓士車駛進中庭。
「可能是爸他們回來了。」黃思林听到車聲猜測道。
佣人跑來報告,「夫人,韋先生來了。」
「大哥?」韋秀鶯站起來望向門口,「快去請他進來。」
韋榮基出現在門口,「秀鶯,你還好嗎?」
韋秀鶯投進大哥的懷里哭訴,「大哥,羽翔的傷一定很重,不懷祖為何到現在還沒回來。」
「你放心,羽翔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他擁著韋秀鶯在沙發坐下,安慰地擁緊她。
「希望如此。」韋秀鶯啜泣著。
黃思林、黃思宜互視一眼,她們從有記憶以來就覺得這位舅舅很怪異,凝視母親的眼神是那麼專注且充滿愛戀。
「舅舅,讓你大老遠跑來實在很對不起。」黃思林從佣人的手接過茶水放在他面前。
「我們是一家人,還和我客套。」韋榮基嘆口氣,「羽翔也真是的,車子開那麼快做什麼。」
「就是啊,等他傷好了,我一定要狠狠地罵罵他。」黃思宜接口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飆車。」氣憤的神情仿佛黃羽翔就在她面前。
韋榮基低首看著倚靠在懷里的韋秀鶯,她正坐正身于離開他的懷里,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秀鶯,我明天要去醫院,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啊,但是懷祖……」她听到車子駛進車庫的聲音,「懷祖回來了。」她站起來走到門口等候。
韋榮基的神情黯然,端起茶杯啜飲香濃又微帶甘苦的烏龍茶一如他心中的苦澀。
黃懷祖和兩位女婿拾級而上,韋秀鶯早已立在門口等著,「秀鶯。」他敞開雙臂擁抱愛妻。
黃思林、黃思宜分別走近她們的夫婿,大家一齊進人客廳。
「大哥。」黃懷祖放開妻子握住韋榮基的手,「幾時到的?」
「我才剛到沒多久。」韋榮基關心地說︰「羽翔的情形如何?季亭到台中探訪羽翔你遇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