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受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要知道,堡里能替代你的女人多的是。」
姒光聞言「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的得意盡斂,取而代之的是哆嗦的死白。
「爺,求您看在這一年來姒光盡心盡力伺候爺的分上,饒了姒光這一次吧?」
怒瞪著她的東方任似在考慮。
但他唇邊那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傳遞著相反的訊息。
「你在無央堡這麼久,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想,是該讓你靜下來好好反省的時候了。」
「不,不要啊,爺!」跪著上前的姒光緊緊抓住東方任的腳,像溺水的人想攀住最後一絲希望。「我會乖的,就請爺原諒姒光的無心之過,好嗎?」
「不行。」東方任擒住姒光的下頦逼她抬頭。「這樣,你才會永遠謹記著惹火我的下場。」
這是喜怒無常的東方任,而他對女人的偏好,更是讓人模不到準頭。
他愛清沌、也喜弱質,更欣賞煙視媚行;在女人急著想爬上他床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更厭惡討好、哄騙那一套。
他一直是主控者,只要順他的意,珠寶綾綢隨你開口,他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可,一旦恩斷情絕,他的懲罰也極其無情,受冷落的侍妾在無央堡的地位比慷僕還不如,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爺,不要••••••」姒光哭訴著。只是不管她流的淚再多、哭得再惹人心憐,也喚不回東方任冷硬的決定。
「記住,我絕不容許任何女人爬到我頭上來,就算再得寵的待妾也一樣。」
一直想讓東方任見見聶輕的名霄,見機不可失,月兌口問道︰「爺,你今晚會到四方居嗎?」
名霄的話讓不見情緒起伏的冷沒君一震,甚而抬眼對他投以驚愣的一瞥。
東方任只是面無表情地望了名霄一眼。「你什麼時候管起我的行蹤來了?」
「這——聶大小姐也算是爺明媒正娶的夫人,將她安置在如冷宮般的四方居不聞不問的,似乎不太妥當。」
雖然她好像很喜歡。
名霄的話招來姒光恨的眼神。若非親眼目睹,否則名霄絕不願相信一名女子竟能散發出比男人還惡毒且欲置人于死地的眼神。
「我對瘋婆子沒興趣。」提起聶輕,東方任便覺倒盡胃口。
「可是——」
轉頭望向名霄的東方任黑眸中已著怒光,一連兩次的撥弄讓他就快發作︰「這是今晚的第二次了,我不想再听你提起她。」
「是。」
「一個瘋婦所能要求的不過是衣食無缺,我已經做到,其余的不關我的事。」
她沒瘋!
名霄硬生生將這句反駁給吞了回去,明白再說只會惹來主子不快,對他、對聶輕都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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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在堡里亂逛的聶輕,被在空地上練拳的小男孩給勾去全部的注意。
唉,真是亂七八糟!
不但下盤不扎實,出拳又散漫無力,不但漫無系統,更是中看不中用的,聶輕真想會會教他功夫的師父,他的師父定是想到哪、教到哪兒,天馬行空的只想蒙混了事!
還沒有來得及發表她的「高見」,聶輕的耳旁便傳來略顯稚女敕的男聲︰
「誰!是誰偷看本大少爺練功?」
「是我。」聶輕大力地往前一站,伸出食指傲慢地在他跟前搖了搖︰「順便更正,本人絕不做偷雞模狗的事,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瞧著你,怎樣?」
男孩叉腰瞪她,聶輕便也不客氣地給瞪了回去,只見男孩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小臉上寫滿了不可一世的驁興與賾指氣使。
男孩豎起一道濃眉,不客氣地直問︰「你是誰?我怎麼從沒在堡里見過你?」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功夫真的差勁透了。」
聶輕的輕佻惹怒了他,讓他脹紅了小臉大吼︰「你是爹剛娶進來的瘋婆子,對不對?」
聶輕不客氣地朝他上下打量著,原來這小孩是東方任的兒子,難怪像小霸王似的目中無人。
「沒錯,我叫聶輕,世俗通稱我的新身份為——後母,怎樣,要不要叫聲‘娘’來听听呀?東方徹?」
這話更是讓他冒火︰「你這個瘋婆子想當我娘,還早得很呢!」
「如果我能打敗你呢?你是不是就心甘情願地喊我一聲?」他愈是生氣,聶輕就偏愛逗他。
「絕不可能!」還沒吼完,東方徹便朝她攻了過去。
「哈,卑鄙,你竟敢偷襲。」聶輕笑著指控。
微一旋向,化解了他的來勢,而後伸腿輕輕一勾,他便應聲倒地,狼狽得像只被輾斃的青蛙般趴在地上。
「你的下盤不穩,才會一勾就倒。」她說,早看見了他臉上的不服氣。
「我不信,再來!」
不管再來幾次都是一樣。
東方徹身上的錦服也因跌在泥地上太多次,而變得面目全非,狼狽不堪。
「你啊,連一個瘋婆子都打不過,還說什麼武功蓋世?吹牛皮也不看看地。」聶輕冷哼。
大口喘氣的東方徹努力地想平復自己的呼吸,心里飛快地轉著念頭,想著要如何扳回一城。
他輸不起,也不許自己認輸。
那雙瞪視著她的雙眸正顯示著他的決心,而猜到他絕不會善罷的聶輕,早雙手叉腰準備好接招。
「比武功不準,我們來比智力。」東方徹提議。
「怎麼比?」
「比猜謎。」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太難的︰「要是我出的謎題你答不出來便算輸了,如何?」
「只要一題回答不出但算輸?」聶輕的眼楮晶亮得閃著光。
「嗯!一題決勝負,要不要參加隨你。」東方徹點頭附和。她太狡猾了,得將條件訂得嚴苛一點才行。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不要怨我。」聶輕嘆了口氣,她終于知道什麼叫自尋死路了。
東方徹出的謎題,聶輕想也不想地使一一解開了。
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哪比得上她這幾年的搜集與發明?
「換我了。」聶輕賊笑,有點磨刀霍霍向豬羊的。
「盡避出吧。」
「好,我問你——人身上最不怕冷的東西是什麼?」聶輕吟唱。
第一次听到她歌聲的東方徹有些痴傻了,雖不甘心,但她——她唱的小曲兒還真好听。
「怎麼?听傻了?」她彎下腰好讓自己的臉與他的平視,眼中帶笑的眸光是不想隱藏的。
不願承認自己的失神來自于她,東方徹頭一揚,傲慢且不屑的︰「這是有什麼難的,人身上最不怕冷的東西當然是頭發了!」
「錯!」
「怎麼可能?那肯定是指甲!」
「也不是。」
「那麼是——牙齒?」連錯兩次的東方徹變得謹慎了。
「哈哈哈!」
看到聶輕的反應後,東方徹閉上了嘴。
「不猜了?」聶輕好心請問。
「••••••」他無語,是真的擠不出答案了。
「要我公布答案,就表示你認輸了,這樣也無所謂嗎?」
「我從沒听過這個謎語。」他在找借口拖延。
「是我自己編的。」
「那——除非你的答案能教我信服,否則我絕不認輸。」
「好,就教你輸得心服口服,答案是——鼻涕。」
「什麼?」東方徹大叫。
「你想想看嘛,愈是天寒地凍的,鼻涕就愈會從鼻子里流出來納涼啊,所以它最不怕冷。」
這算是哪門子的荒唐答案!
但一見聶輕那無辜的臉,明知她是裝出來的,東方徹還是將到嘴的咒罵給狠狠地吞回去。
「好吧,瞧你一臉不服氣,再給你一個機會好了,咱們再玩一次,听好嘍人身上最怕冷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