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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堡主 第2頁

作者︰路沂蓁

東方任冷笑。「你在威脅我?」

「沒錯。」

「你該明白,我想要的絕不曾從我的手中溜走。」

「凡事總會有例外。」邵歧冷笑,拄著拐杖的他轉身就要回屋。

亦暗示著兩人的談話到此為止。

東方任明白他若不順從老人的意思,便一輩子不曾知道老人讓他失去什麼好奇讓他開了口︰

「我欣賞忠僕。」

「哦?」邵歧停住了腳,急切地轉頭。

「我會準備大禮明媒正娶聶大小姐,並給她一個衣食無缺的生活,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他會給的就這麼多了。

「我不得不信你,因為,我沒有太多時間了。」邵歧咳完後才喘著氣繼續說道︰「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得幫我完成一件事做為交換。」

「你想和我談條件?」東方任眼中的玩笑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往常的威嚴與冷酷。

「沒錯。」邵歧的堅持依舊。

兩個男人互不相讓地對著。

木屋里傳來的歌聲讓東方任軟化。也罷,如果是為了木屋中的那名女子,他可以妥協,所以他問︰

「你要我做什麼?」

「以後你便會知道。」邵歧說完,轉身慢慢朝木屋走去。

這時木屋也傳來令人垂涎的飯香。

主人沒留,自視甚高的東方任也不會厚臉皮地跑進去,臨走前再轉頭一望,他不確定自己想要看到什麼,但那穿著粗布衣裳的忙碌身影不期然地映入眼簾,讓他呆愣了好一曾兒後,帶著似有若無的缺憾離開了。

離開時,他心里有了另一個決定。

他要交這只善唱的小金絲雀兒抓到手。

不擇手段的!

無央堡,位于宋、遼、夏邊境的三不管地帶。

堡主是年方二十九的東方任,在其父非人的嚴苛訓練下很小便展現他驚人的能力與才華。

他是個商人,但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衛士讓他擁有中以與國家匹敵的武力,連堡內一名不起眼的家丁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比起積弱不振的宋軍,無央堡,更能戍守過境三界的安全。

這樣的無央堡儼然是個獨立的小王國,讓遼、夏不敢越界侵犯。

宋朝皇帝幾次想賜勛爵給他,都被東方任給嚴厲拒絕了,不得已,皇上只好特旨下詔免無央堡永世錢糧還比照給遼、夏歲貢的待遇,每年準備珍玩、織帛等厚禮送上,為的只是——求東方任不要領兵叛亂。

連朝廷都不敢得罪的天央堡,在北境更是行無阻,凡是想在北方立足的商號都得先送上金銀巴結一番,仿佛和無央堡攀上些關系後,便可以不受邊境猖狂盜匪的掠劫。

東方任不只膽識過人、武功高強,經商手腕更是無人能及,將北方的林材、礦產、毛皮運入中原對他而言算是彈指小事;神通廣大的他,還能買入回鶻的異域織品與高麗的藥材,而這些全是無央堡的獨門生意。

也沒有敢和他搶。

想想,做這些買賣得經過夏和遼境,若是命大僥幸不死,還得在只見沙、不見天的荒漠里捱上大半月,或是穿過風雪連天的長白山,這些阻礙讓人們寧可多花點錢去買異國珍寶,也不願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只是,傲人成功的背後也代表著毫不留情的掠奪•••

此刻,東方任將他的勢力伸到太行山以東——定真府的擎雲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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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道煙麈正迅速地朝無央堡奔去。

那是快馬奔馳所揚起的飛沙。

一黑、一白的兩名騎者,他們胯下的座騎是一黑一紅。

只是那匹黑色駿馬的體型比起紅馬卻大上許多。

黑馬與背上的騎者早已融為一體,享受著疾速奔馳的快感,而黑色犬亦不棄不離地跟在後面。

望著遠似要高聳入天的黑色城牆,白衣男子勒住馬,轉頭對東方任道︰「爺,咱們快到家了。」

「嗯。」

東方任抬眼看著在日光下反射的碉堡,不見一絲疲累的臉上閃出一抹笑。

無央堡坐落于易守難攻的山上,西側是陡的山崖,北邊是布滿了尖石的無人樹林,東南則是緩降的草原,這也到無央堡的唯一道路,不論是上山的行商、回堡的衛士,甚至是進攻的敵人,在居高臨下的守衛前早已無所遁形。

不只如此,無央堡的城牆全是以重達數百斤的黑玄岩以人力一塊塊往上堆疊而成。

黑玄岩是西域奇石,不但光滑無痕且刀劍難傷,得用最硬的金鋼鑽才能慢慢鑿開,因為它稀少所以價昂,小小一方黑玄石得耗上萬兩白銀才能買到,而一般富戶有一座黑玄石就足以夸耀四方了。

東方任拿來砌城堡的外牆。

這驚人之舉又傳成是炫耀財富、不知敬天。

不過,東方任人不理會這些紛擾的流言。

而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

數年前,遼、夏舀多次舉兵圍攻無央堡,想一舉突破宋朝的鎮北之,好大舉南侵,卻因黑玄岩光滑的外壁讓勾繩無從攀爬而任一次次的奇襲鎩羽而歸。

只是這一來,無央堡就成了黑色巨堡。

好事者自然將它與不知何時流傳的歌謠串在一起。

而東方任就變成了黑龍轉世。

黑龍的傳說讓他又蒙上了一層詭奇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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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的烏雲正以迅疾之姿由北方卷來,一瞬間,無央堡便籠罩在黑雲里,雲層間閃著詭光與悶雷,看來即將要有一聲暴風雨了。

雷聲隆隆下,由堡中奔出一匹黑色、但匹蹄皆白的快馬。

馬上的青衫男子在與他們會合後自動地護衛在東方任的右側︰「爺,辛苦了。」

東方任只是微微頷首,沉聲問︰「兩個月前經由絲路到回鶻的商隊回來了嗎?」

「探子回報,商隊約三天後回堡。他們在回程雖然遇上西夏的游盜打劫,但咱們的人只受了些皮肉傷,帶回來的毛皮及干貨也沒有任何損失。」

「那就好。」像心意早已相通,東方任胯下的黑色座騎自動放慢了速度。

護衛在他身旁的兩人亦放松韁繩配合著他的步伐。

他們兩人的座騎雖也是神駿無匹,但和東方任的「奔日」相比,靈性仍是略顯遜色了些。

東方任打量著隨左右的兩人。

白是冷沒君的顏色,冷漠是他臉上最常見的表情。

「我記得你來到無央堡時只有二十二歲,那年,天下著狂雪,而你仍是一身素白罩衣,臉上的冷漠足以讓溫暖的大廳凍結。」東方任道。

冷沒君只是笑笑,不誚一語。

「那天可是大年夜,沒君竟然能避過重重守衛而直入大廳,功夫造詣之深讓我暗暗捏了把冷汗。還好沒君只是想證明他的能力,而沒有加害眾人之心,否則我這個總管的職務可就不保了。」名霄笑著補充。

「你可知道,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便會被人亂刀砍死?」東方任問。

「我當然知道,堡內高手雲集,我若不鋌而走險地出此奇招,又如何讓堡主印象深刻,進而留下我?」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東方任當時對冷沒君仍有極大的防備,為了試驗他,甚至故意派給他最難的任務。

棒年春天,冷沒君初次帶領的商隊不幸被遼國境內的惡盜卡棘所搶,他卻在安頓好受傷的弟兄後,一人單槍匹馬地挑了山寨,將卡棘的人頭高掛在幾乎被大火燒光的寨前。

一逼一戰,打響了冷沒君的名號;也讓邊境的盜匪明白,敢動無央堡的商隊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冷沒君的拚命讓他在短短五年就成為東方任身邊的首度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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