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雅弁只是隨口開開玩笑,沒想到卻踫了一鼻子灰,莫名其妙受了一肚子冤氣。
氣鼓鼓的區雅弁進去集思堂後差點沒昏倒!她一眼就看到六個老頭子排排坐,每個人身旁一迭高高的資料,像風干橘皮的臉上有著六朝會審的嚴肅,他們面前只擺了三張椅子,兩個位子上已經坐了人了。
包棘手的是,和她一起參加「口試」的是卓有希和劉子意兩個人。看著卓有希投射到她身上的含恨眼光,區雅弁心里嘆了口氣,這下不止有好戲看,她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你遲到了。」胡大舅爺睨了區雅弁一眼後,又將眼楮閉上,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
「對不起。」
「扣分。」
「請便。」區雅弁也不和他浪費口水,巴不得她的分數全是負的。
「坐吧!我來宣布一下規則。」
口試的規則很簡單,只要她們答得出問題的正確答案就可以了,這六個長輩再依答題的技巧和態度給分,匯整後再和其它分數相加,最高分的三位可以入圍為準新娘。
「請問煜南集團名下的企業有哪些?」第一個問題出來了。
「煜南的產業可以分為兩大類,主要是以南非鑽石礦業,以及下游的加工設計工廠以及珠寶店為首,另一種不是投資主力只是為了分散風險所做的投資,例如一些開發、投信公司,要我將那些公司一一列出來嗎?」卓有希問。
「不,不用了,這樣就很好了。」前面的「大老」們連連搖手,為她詳盡的回答贊嘆不已。
卓有希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很快就被劉子意給打碎了。
「煜南集團是有許多產業沒錯,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收益還是來自南非的鑽石礦開采,約佔了總收益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劉子意也不甘示弱。
「其實煜南是在南得的手上創立的,也就是南巽人的爺爺,不過鑽石礦的開采曾一度面臨找不到鑽脈的絕境,但煜南還是走了過來,經過南得父子四十年的苦心經營,煜南才有現在的規模。」卓有希補充道。
兩個女孩像在邀功似的你來我往、明爭暗斗的誰也不肯讓誰,怕一個疏忽不慎就被對方給比了下去,說得那六個評審一個勁兒地猛點頭。
從頭到尾沒法插上一個字的區雅弁,只是瞪大了眼楮,腦袋瓜忙碌地轉來轉去,看著分坐她左右邊唇槍舌戰的兩個人,腦子里的瞌睡蟲也被趕跑了。
她們兩個該不會連南家的祖宗八代都背得一清二楚吧?
區雅弁直到現在才知道煜南集團原來這麼了不起,難怪「待價而沽」的南巽人會這麼搶手了!
*****
「嗨,美人兒!」迎面走來的司徒浩司皺著眉看著區雅弁。「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區雅弁將他覆在她額上的手拉下來,因為她不習慣和別的男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區雅弁白了他一眼;這司徒浩司真不愧是南家的人,說的話也和那個人一樣。
司徒浩司眼角偷偷瞄了躲在樹後的谷少基一眼,他笑了。
「我本想找你聊聊天、散散步的,不過看你今天好像沒什麼心情,那就算了,我把東西拿給你就好。」
「什麼東西?」她皺著眉。
司徒浩司將手上的大牛皮紙袋遞給她。
「里面是我答應要給你的東西。」
「什麼?」
「就是我先前告訴你的,南巽人的資料,從小到大都有,還有額外的福利哦!」
「什麼福利?神秘兮兮的。」
「是包括你在內所有女孩子的資料,這可是煜南苦心搜集的,怎樣?有沒有興趣?」
「是有那麼一點。」
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區雅弁當場就想拆開來一窺究竟。
「噓!別在這里看。」司徒浩司覆住區雅弁已經打開封口的手,阻止她更進一步的動作。
「為什麼?」
司徒浩司夸張地左看右瞧,壓低了聲音對她說︰
「我是從巽人的書房里偷拿出來的,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萬一被他知道就不妙了。你帶回房里慢慢看,我可是冒著被他罵的危險才幫你拿來的,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絕對要幫我保密;還有,看完後要記得還給我。」
「嗯,好,我記住了。」區雅弁被司徒浩司的謹慎弄得緊張兮兮的。
「以後你會感謝我的。」司徒浩司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走了。
區雅弁聳聳肩,也慢慢踱開了。
比少基等到兩個人都離開後,才從隱身的樹後走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區雅弁的背影。
人說壞人有特別強的第六感,果然沒錯!罷才司徒浩司突然盯向他站的地方,差點沒把他嚇死,以後他的行動得特別小心注意才行。
不過,這件事要不要先告訴南少爺呢?
*****
想回房去的區雅弁冷不防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以為自己遇到的她嚇得尖叫,手上的紙袋也掉了,正想回過頭看是哪個冒失鬼順便罵人時,不料卻迎上等待她的唇。
天啊!是南巽人!
無防備地,她又被偷了個吻,蜻蜓點水似的,柔軟且溫暖的唇瓣只輕輕接觸了一瞬,還沒能感覺它的開始就結束了。
目的得逞後,南巽人才笑著放開她。
「早安。」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撿起地上的紙袋還給她。
「又是你這個大!」
今天是個什麼樣的「黃道吉日」,所有的倒楣事全擠在一起了!
「不然你希望是誰?」
「你到底要纏著我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區雅弁的雙肩垮了下來,她可不想每天一大早都見到活生生、會走路的「惡夢」。
「我沒事就不能來嗎?而且這里是我家,我愛來就來,要走就走,你又能耐我何?」
「是、是!對不起,不過,你要散步能不能挑另外一條路?你家這麼大,卻老是遇到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有緣啊!」南巽人笑著逗她。
「我可不想和你這個『孽緣』有所牽扯,沒事離我遠一點,去、去、去!」那模樣活像在趕小狽似的。
南巽人仰天大笑,區雅弁被他宏亮的笑聲給懾住了。她以為他是不苟言笑的,有時唇邊不經意流露的一抹笑卻讓她認為是譏誚,是個很難從外表看出他內心在想什麼的男人;看他笑得這麼開心,天真得像個孩子,她懷疑自己先前的感覺是不是錯了?
「有機可乘!」說完,笑著的南巽人又吻了她。
這次可不是淺嘗即止,而是結結實實的熱吻。
被緊擁在南巽人懷抱中的區雅弁,感覺到的不只是讓她喘不過氣來的堅實,還有在她唇上游移的溫暖的唇;他的吻似淺非淺,每次都挑逗著她的心,還有隨著呼吸傳來的、獨屬于南巽人身上的味道,好聞得令她迷醉。
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的區雅弁,早將「反抗、掙扎」這些名詞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任由南巽人的吻在她唇上放肆。
糾纏的唇辨、灼熱的呼吸,幾乎奪去了區雅弁的思想;緊貼的身軀、滑在她身上佔有性的,更讓她身體像違背自己心智似的需索更多,本能地回應南巽人的吻......
第六章
自那天起,南巽人每天早上總是會和區雅弁「不期而遇」,不管區雅弁怎麼躲,如何改變她散步的路線與時間,還是逃不了南巽人的眼。
而他總是會挑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襲她的唇。
區雅弁一直想擺月兌南巽人的糾纏,卻苦于無計可施,後來終于讓她想通了一件事--只要她不出去散步,不就不會遇到南巽人了嗎?這一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