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壁爐前,看著爐內燃燒的熊熊火光。
「法蘭克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錢嗎?我在車上偷听到他和別人說的話。」桑盼柔間,她心里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藍斯。
「嗯!法蘭克在外面欠了一大筆賭債,這件事牽涉到黑手黨,黑手黨急著向他要錢,法蘭克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藍斯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法蘭克對藍斯的意義不止是合作者的關系,法蘭克更像是藍斯的老師、好朋友,結果法蘭克卻做出這等背叛藍斯的事,藍斯的心不知有多難受。
「奇怪,法蘭克為什麼不等這部片子殺青上映?明知道這部片子一定會賣座,到時坐著收錢就好了,何必要冒這個險,恐嚇、殺人都來,到最後落得坐牢這個下場。」桑盼柔不懂。
「因為他等不到片子殺青上映。賣片場的花邊新聞、明星們的排聞無法滿足他的胃口,‘殺機’就算上映,巳票房如預期地賣座,但他還要負擔給我的權利金、演員們的片酬,實際所得並不多,這些根本無法還清他所積欠的債務,所以,他才鋌而走險。我私下調查過,法蘭克為‘殺機’投下了高額的保險,拍片過程有什麼損失,都可以經由保險理賠。」
「那就是說,發生的意外愈多,法蘭克就愈賺錢?’
「沒錯!到後來法蘭克更想殺死主要演員和我,只要我們任何一人死亡,‘殺機’除了得到免費的頭條新聞宣傳外,還可以在片頭打上某某明星的最後遺作,趁機大撈一筆。」
「這就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殺死你的原因嘍?那車子的煞
藍斯真的很感謝上帝、佛祖、菩薩、阿拉、任何的神!幸好他還能在這里和桑盼柔共飲一杯酒,共享他們的親密;而最令他感激的是桑盼柔還活著,活生生地在他面前。
桑盼柔忽然想起一件事。「為什麼你沒告訴我,你會說中文?誰教你的?’
「你又沒問。」藍斯對桑盼柔做了個鬼臉。「是我外祖母教我的,她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多虧我懂中文,不然,就救不了你了。」
「還。,我沒在背後說你壞話,不然可就糗大了!」說完,桑盼柔還吐了吐舌頭,那模樣不知有多俏。
「傻瓜!」藍斯輕捏桑盼柔的鼻子,寵愛地說︰「你有個優點,就是表里如一,不會在背地里說別人的壞話。」藍斯認真地想了想又說︰「其實你也有蠻多優點的,只是藏在愛惹禍、調皮、不听別人勸告、執意孤行、固執、脾氣壞這些缺點後面。」
「喂!喂!我真有那麼差嗎?’桑盼柔抗議了,一張嘴嘟得老高。
「真的有那麼差!藍斯還加重語氣表示肯定,看到桑盼柔掄起她的粉拳想打人的時候,他趕緊接著說︰「配我剛好,我知道你所有的缺點,還有勇氣娶你,你是不是該感謝我的犧牲?」
「誰要嫁給你啊?臭美!"桑盼柔心里早不知答應過幾干、幾萬次了,但初听到這種話還是會習慣性地否認。
「對了!桑妮,我已經想好我另一個要求,你有履行的義務對不?」藍斯才不讓桑盼柔有說‘不」的機會。
「什麼要求?我是有履行的義務,但要看是不是合法?我做不做得到?要是非法或我辦不到的事,很抱歉,我有權說‘不’的喲!」桑盼柔也學會踢皮球了。
藍斯笑著說︰’‘這件事既不犯法,你也一定辦得到!來,閉上眼楮,把手伸出來。」
‘要送我禮物是不是」」桑盼柔很興奮,乖乖照著藍斯的話做。
通常只有男人要送女人禮物時,才會對女人有這種要求,不曉得藍斯要送她什麼,真令人期待。
咦!藍斯套了什麼東西在她手指上?
「好了,可以張開眼楮了。」
桑盼柔看向自己的手,手指L有個白金做的小巧戒指。‘這是什麼?」桑盼柔問。
「訂婚戒指、」藍斯舉起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有個和桑盼柔一樣款式的白金戒指。「戴上這個戒指就表示你是我的人了,以後有別的男人來找你,記得要讓他們看你的手,免得那些人像蒼蠅一樣地舌忝著你,趕都趕不走廠’
桑盼柔這小女人到現在還是渾渾噩噩的,不快點把她訂下來,藍斯晚上又怎能安心睡覺?
桑盼柔卻看著手上的戒指,什麼話也沒說。
藍斯緊張了,對桑盼柔地沒有絕對把握,萬一她不答應怎麼辦?萬一她不想那麼早結婚,不想那麼早被訂下來怎麼辦?也許她覺得我並不是理想的結婚人選,脾氣壞又愛亂吃醋,萬一
他忍不住問了︰‘你在想什麼?你如果覺得自己還年輕,想多玩幾年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先訂婚,等你覺得時機成熟後,再結婚也不遲。我本來計劃三十五歲以後才考慮結婚的可是遇到你後,我覺得三十歲就結婚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桑妮,你倒是說句話啊!一聲不吭的,悶死人了!」
拉拉雜雜地講了一大串,藍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沒有,我只是在想,回台灣去之後,我要怎麼跟家人說這件事?」
桑盼柔並不討厭藍斯為她戴上戒指的感覺,她現在滿腦子只煩惱著怎麼向家里解釋,才第一次出國就把自己「嫁」掉了,這是她有生以來所捅的最大一個婁子了,回去要怎麼向家里交代?
「哦!原來是這件事。」藍斯覺得肩膀上的莊力突然減輕許多。「小事一樁,不用擔心,等‘殺機’上映後,我和你一起回台灣,正式向你父母提出我的要求。我相信他們知道我們倆情投意合,而我又是這麼杰出的青年,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一切包在我身上,放心好了!」藍斯拍胸脯保證。
盡避信心十足,藍斯後來才知道自己太過樂觀了,在台灣還有一大堆活罪等著他去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