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然瞪著他的後腦,這什麼啊?
「若若,」
「嗯?」
「坐下來。」
她乖未坐到他的身旁,他卻直接躺下,拿她的腿當枕頭。
「喂!」
「為了趕哪個合作案,我累死了,我要睡一下,別吵我。」他閉上眼,一手還環住她的腰。
安若然瞪著他,足足有一分鐘,然後她發現他居然已經睡著了。
「這家伙,累壞了不會去休息室睡啊?我手上工作一堆,現在怎麼辦?」
她咕噥著,但瞧著他安詳又滿足的睡顏,怎麼也不忍心叫醒他。
她放松地靠著沙發,小手不自覺地撫著他柔順光亮的黑發,「難怪大家要亂傳了,現在這樣要是被人瞧見,天知道又會傳成什麼樣?」
「蘇老大?」
安若然回頭就對上特助甲瞪得大大的八卦眼。
「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特功甲掩嘴曖昧地笑著將門關上。
「噢!」安若然瞪著蘇飛的睡臉懊惱地申吟,真恨自己有張烏鴉嘴。
這下可好!她的八卦肯定沒完沒了了。
第2章(1)
「這要讓我們住?」十四歲的安若然錯愕地看著律師。
「嗯,房屋產權都辦好了,蘇先生要你們母女安心地住下。」律師微笑地將房子鑰匙交給她。
「真的假的?我不是在作夢吧?」安若然呆呆地目送律師離去。
因為沒錢繳房租,她們被房東趕出來,安若然正擔心等老媽出院後要去住啦,沒想到蘇飛已經幫她解決這個問題了。
這里足足有八十坪大,而且是地段超好的東區高級住宅大樓,蘇飛為什麼要幫她們到這種地步?
鈴鈴!
她連忙接起電話。「喂!」
「若若?」
「蘇琶,這房子……」
「你的。」
「啊?」
「房子登記在你名下,你不必再擔心沒地方住了。,’
「你為什麼要……」
「听你媽說你的廚藝超好的,房子給你的交換條件是,你得隨時喂飽我。」
「那當然沒問題,可是用房子換吃的,不會太夸張嗎?」
「不會。我要去會打電話,拜拜!」
鈴鈴……鈴鈴……
安若然張開眼,半晌才按掉鬧鐘,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結果他一次也沒來吃過。」
他總是出現在醫院里,陪著她撐過母親一次次的危險期,給她最安定的力量。她後來才知道,他的父母也有外遇問題,她猜想,挺她算是同病相憐吧!
不過他從沒給過答案。
「什麼交換條件,根本是用來安撫我的嘛!」安若然翻個身,不明白為何最近老是夢見以前的事。
她將頭埋在枕頭里,正因為他幫到這種地步,才會讓她對他沒轍,無法討厭他,甚至不時覺得他是天底下最棒的男人。
她望著窗外微亮的天空,媽媽在這里享福了六年,雖然最後那半年幾乎只能躺在床上,但她是帶著笑容上天堂的。
「偏他卻濫情成這樣,唉!」
想起同事們亂傳的事,安若然坐起身,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卻不包括愛。
老爸外遇拋妻棄女,但媽咪卻堅持這沒有對錯,只是老爸對她們的愛不再;不許她因此而失去愛人的能力。
「但要愛也得看對象呀,蘇飛在愛情這件事上,是絕對不及格的。」
她起身梳洗,做好早餐,才走進蘇飛的臥室,瞧見他心愛的大水床,她微微一笑,「蘇飛,起床了。」
床上的人動都沒動。
她走過去又叫了一聲︰「起床了。」
蘇飛卻將頭包進被子里不理她。
「喂!」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伸手推了推,
「不要煩我。」
「起床了。」
「不要,我為何要起床?起床有什麼好處?被窩里多舒服,起床的是笨蛋!」一長串抱怨飄出被外。
「你又發作了?」
「什麼發作?你少說些有的沒有的,我要睡覺。」
「現在不是睡覺的時間,該起床了。」
「你管我,我想睡就睡,我是蘇飛耶,誰能管我?」
「不會吧?你的周期怎麼可以縮短?離上次發作明明不到一個月,你也太夸張了吧?沒人這樣的啦!」安若然氣急敗壞地慘叫。
「為什麼不行?我為什麼要那麼辛苦的賣命工作?我的命比別人差嗎?我的時間比較不值錢?我活該綁在公司里虛耗青春?我是那麼可憐的人嗎?我不玩了?」
「誰不是天天賣命王作?沒幾人可以比你更好命了,而且你比……」
「吵死了。」蘇飛大掌一撈,將人擄上床,手腳並用地將她壓在身下,還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茶毒他的耳朵,
「唔……唔……唔……」(我快悶死了!)安若然瞪大眼控訴著。
「不許再吵我。」他終于松手,卻拉起被子將兩人包得緊緊的。
「唉,我去打電話,告訴大家這個不幸的消息。」她嘆口氣想起身。
人仰馬翻的苦日子又來了,天知道這次他要鬧多久?
「羅嗦!」他咬了她的耳朵一口,將她抱得更緊些。
「痛哪。」她僵了下。
「活該!」
她躺在水床上晃啊晃的,頭開始有些暈了,「蘇飛,我會暈床。」
「閉嘴啦。」
「可是會暈就是會暈呀!」她閉著眼好無奈啊,
「別吵了,我要睡覺。」他火大地拍了她的一下。
被他這過于親密的動作嚇了一跳,安若然只好盡量不動,免得水床晃得更厲害。
她的老板缺點一堆,最嚴重的除了外,就是這項了,三不五時會像個小孩一樣要賴胡鬧,不肯去工作,任誰來求都一樣,除非他鬧爽了,心甘情願了,不然誰也拿他沒轍。
听著他平穩的呼吸聲,知道他又睡著了,她好笑地扮個鬼臉。
「‘三國’沒倒真是奇跡啊!」
看著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那天他開玩笑的話卻深印在她心田,她真是唯一能上他水床的女人嗎?
「拜托,安若然,你是蠢蛋嗎?干嘛為了這種事亂了心神啊?」她喃喃咕噥著,
他可是那個千人斬蘇飛耶!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吧!
但他卻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男人……她心情復雜地盯著他的睡顏,而頭愈來愈暈了。
「這些先這麼處理,其他的就只能等了,我不能決定,或者你們聯絡得到高先生或穆先生嗎……問過了?說不急?等他決定?哼嗯,果然是他們的作風,那就先這樣了。」安若然跟公司同事交代著一些事項。
因為蘇飛的爛泥癥發作,現在公司里亂成一團,而他大爺呢?她回頭一瞧,不禁一肚子火。
「你真要賴在家里發霉長香菇啊?」
蘇飛沒理她,繼續像坨爛泥般賴在沙發上看卡通,
「不要這樣嘛,你不是剛簽定一個合作案,何不順著這股氣勢把「田欣」的亞洲代理權拿下來呢?大家都很期待,這可是只有你才做得
到呢!」她蹲在沙發旁。像在哄小孩似的陪上笑臉。
「我要休息。」他拍拍她的臉蛋,比她還敷衍。
「可是公司里已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了,你至少給點指示嘛!」
家里熱線都燒斷好幾條了,全是急件待審,她只是小小秘書,能給什麼回答呢?真想讓他自己听听那些鬼哭神號,很嚇人耶!
「那些人領那麼多薪水,先頂著幾天會死啊?你少拿這些無聊事煩我。」
「無聊事?全是幾千萬的生意耶!」
「你真市儈。」他終于瞟她一眼。
「那可以請問一下,你這回要罷工幾天?」她強忍住翻桌的沖動,陪著笑臉再問。
「你再煩我試試看,信不信我這輩子都不回去了。」
安若然握著拳頭超想給他K下去,深呼吸幾口氣,終于決定放牛吃草;他是老板都不怕公司倒了,她一個小小秘書跳腳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