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何若華快被惹哭了,她們為何要這樣傷人呢?
「所以我才瞧不起你,居然想盡一切辦法就是要賴上杜四爺!人家杜四爺聰明得很,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愛耍心機的殘廢?」珍珠有娘撐腰,罵得更不留情面了。
何若華委屈的淚珠含在眼眶里,退了兩步,不想再跟她們計較,決定回家,卻在轉身時瞧見杜孟廉,他什麼時候來的?
「哎呀!杜四爺,你好呀!」珍珠的娘立刻堆上笑臉迎上前,她家兩個兒子都在杜家工坊工作,她哈巴狗似的上前巴結。
珍珠也是立刻端出自認為最美麗的笑容一直朝他示好。
杜孟廉不發一語,沒有溫度的眸子緊緊鎖著何若華。
何若華卻一臉的蒼白,他听見多少?誤會了嗎?
第七章
杜孟廉睨了那對母女一眼,正想走向何若華,珍珠卻覺得機不可失,連忙跳出來繼續長舌搞破壞。
「杜四爺,你都听見了吧?這才是何若華的真面目呀!」珍珠多希望從此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哼!」杜孟廉懶得理她,正想走,卻被她拉住。
他的冷眸掃過去,珍珠抖了下,手有些顫抖地縮回來,卻仍不放棄抹黑何若華的機會。
「四爺,她真的就是這種人,你別被她給騙了,天知道她用這種方法騙過多少人了。」
珍珠的娘收到女兒的暗示,也跳出來長舌一番,「杜四爺,你做飾品的眼光獨到,可瞧姑娘家的本事還要跟老人家多學學,像她這種會使詭計的女人絕不能要,娶進門會倒大楣呀!」
「這倒是真的,難怪那天大叔一臉的郁悶,原來是娶了不該娶的人了!大叔若不休妻,大概要倒霉一輩子了。」杜孟廉是開口了,卻是直接吐槽。
「啊?!」珍珠的娘錯愕地張大了眼。
「杜——」珍珠也吃驚地看著他。
「你們這些人一天不搬弄是非是會死嗎?」杜孟廉非常生氣。
她們的話他全听見了,見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正想出面制止,她卻急著回去了,才會撞個正著。
他萬萬沒想到連街坊鄰居都找她麻煩,甚至看輕他們全家,她這些年是怎麼忍受的?
「杜四爺,你大概誤會了,愛使計的是她——」珍珠仍妄想顛倒是非。
「虧她還曾說你是她的朋友,朋友是這樣當的?故意瞧不起人,又惡意中傷,順便再用言語攻擊她曾受過的傷害,你還算是個人嗎?」杜孟廉非常不屑地睨著她。
他對厭惡的人向來沒好臉色,這女人敢出言傷害若華,已被他列為罪大惡極,她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珍珠自以為美麗的臉扭曲了,他居然罵她不是人?
「杜四爺——」珍珠的娘正想替女兒說點話,他目光卻轉向她了。
「你這老太婆搞清楚點,何家能比你們富裕百倍是因為他們的努力,你們自己懶惰又沒腦袋,怪誰啊?居然因為嫉妒隨便亂造謠,嘴巴那麼臭,小心會有報應!」
珍珠的娘整張老臉垮了,厚粉掉了滿地。她嘴巴臭?偏他是杜四爺,她什麼話也不敢反駁。
何若華本來又委屈又憤怒,卻在他出言相挺後一掃而空,此刻心中已無任何惱恨了,見他說得好過火,連忙扯扯他的衣袖,要他適可而止。對方畢竟是長輩,不該讓她老臉掛不住,她是晚輩,吃點虧沒關系的。
杜孟廉回眸瞧她一眼,見她居然替這些人求情,心中更惱了!她何須委屈自己?他們光明正大地活著,毋需為了這種人低頭!再瞧向珍珠母女,神情更加森冷。
「請你們搞清楚,從小到大都是我賴著她,賴著不放的人從來不是她,懂嗎?你們再敢隨意欺負她,等于是欺負我,我可不像她這麼良善,不跟你們計較,敢欺我一分,我向來回敬十分,你們若不信可以試試!」
杜孟廉向來寡言,如今因為狂怒,長串罵人的話說下來又溜又順,若杜家大哥在場,肯定會拍手叫好。
「杜四爺,我們錯了,請原諒我們,我們下回不敢了。」珍珠的娘一听到他會為何若華報復他們,嚇傻了,連忙拉著女兒求饒。
「娘……」珍珠卻沒有悔意。
珍珠的娘連打了她的手臂幾下,啐罵道︰「都是你這小蹄子,干嘛一直說若華的不是?人家向來溫柔婉約,才不會做那些事呢!你以後別再胡說八道了。」
「娘!」
「再說!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珍珠的娘又踢了她一腳。
杜孟廉冷眼瞧著她們做戲似的打罵,愈發不齒,他慶幸當初幫他們的不是這家人,若被這種人幫助,他們兄弟寧可餓死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人會幫人的可能性大概比被雷劈中的機會還小吧!他譏誚地撇撇嘴角。
「杜四爺,我們先回去了,你慢走。」珍珠的娘拉著女兒不停地哈腰,狼狽地逃回家去了。
杜孟廉握住何若華的手,定向她家。
「她們平時就這樣惹人厭嗎?」
「嘻……」她忍不住笑出來。
「幸好你還能笑,不然我真想整整她們。」
「別這樣,大嬸快被你嚇出病來了。」
「那種人八成裝的吧!」
「真的啦,她兩個兒子都在工坊工作,她一定是怕你一個生氣把他們辭了,生活會出問題。」
「真的嗎?我都忘了還有這招。」他一副要付諸行動的樣子。
「你別鬧了。」她才不信他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呢!
「那種人就怕惡人和權勢,你以後別再乖乖被欺負了,她們敢找你麻煩就凶回去,杜家工坊的招牌隨你用,愛怎麼嚇人就怎麼嚇。」
「你喔!」兩人走進何府,她所有的不快都消散了。
杜孟廉向何家雙親請過安後,就陪著她回到她的閨房。剛剛旁听了半天,他只在乎一個重點,那是真的嗎?
「若華。」
「什麼事?」
「那就是你急著嫁人的原因?」
「啊?」
「那不要臉的女人故意給你扣帽子,然後逼得你不得不找別人,好證明你沒有賴上我呀!」
「珍珠有時候是無理了點,你別理她了。」
「你才別理她呢!吧嘛因為她的撩撥,你就乖乖听話真的去找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啊?」
「可是——」
「這有什麼好可是的?」
「雖然她有時候很令人受不了,但她說的也沒錯呀!我今年都十八了,遲早是要有所打算的。」而賴上他的事萬萬不能發生,她才會托人四處打探哪兒有好男人。
「若華,你的手並沒有殘廢,只是不能提重物,這真的沒有什麼好自卑的,你不必因為她的話而當真,真正殘廢的人是她。」
「啊?!」珍珠好手好腳的,哪里殘廢了?
「她的心殘廢了,而且她若不改掉這壞心的習慣,會愈來愈嚴重。」杜孟廉仍怒氣難消。
「嘻……你說得太夸張了。」
「我問你,你要真心回答我。」這是他最難以忍受的一件事,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什麼事?」
「你真的想嫁別人?」
「啊?!」她呆住了,這教她怎麼回答?
「別騙我。」
「我……本來沒想那麼多,但現在……」她露出一絲苦笑。
她不得不呀!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遮掩不住對他的情意,萬一被他知道,以他疼她的個性,就算對她沒情愛,也會委屈自己和她在一起,她絕對不要事情變成這樣。
「說穿了,你仍是被她的話給刺傷了。」杜孟廉握住她的左手,這傷真正的傷口在她的心上,而且至今沒結痂,時時感受著那椎心的疼痛。
「也許吧!」她又笑了下,嘴角卻微微抖動,笑得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