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見他掙扎想落地,手臂上的血又噴出來,她眼前一黑,腳一軟,當場昏厥在地。
「又慈?」杜孟侖顧不得痛,跪在她身旁大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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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侖,你真的確定不痛嗎?」杜孟白確定他死不了後,賊樣又冒出頭了。
幾個兄弟全聚在他的房里,擔心地看著血流不止的他。
「你似乎希望我更痛些是不?」他躺在床上任由大夫替他治療,冷眸掃向大哥。
「唔……你這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傷者該有的模樣呀!」杜孟白偷瞄了床上一眼,哪有受傷的人懷里還抱著個人的?
「哈哈哈……」杜家老三笑得開懷,說真的,二哥這樣就有那麼點風流才子的樣子了。
「你是想吵醒她嗎?」杜孟侖又瞪向他。
「呃……慈妹妹是昏過去,跟吵不吵沒關系吧?」杜孟文挺委屈的。
「慈小姐是太擔心又沒睡好,才會一受到刺激就昏過去。」大夫好心解說她的情況。這杜家公子們個個都是性情中人,自己都身受重傷了,仍堅持親自將心愛人兒抱回房,一刻都不松手地擁著她,真教人動容啊!
眾人受教地點點頭,杜孟侖卻更加不悅了。
「到底是誰讓她上大廳的?」
「她是咱們家的寶貝耶,誰敢限制她的行動?她想上就上了。」杜孟白連忙撇清一切責任。
「大哥,信不信哪天我扔下工坊的事務,讓你忙個夠?」
「呃……大家听好了,從現在起,又慈不準上大廳,听見了沒有?以後誰瞧見了,就負責把她押回後院,沒做到的人負責善後,懂嗎?」杜孟白很懂得見風轉舵,立刻下了令。
他的話引來眾人的狂笑。
「大哥,你真沒骨氣耶!」杜家五弟恥笑地看著他。
「不然你接孟侖的工作,看你會不會累到哭?」杜孟白翻個白眼,和時間比起來,沒骨氣算什麼?
「我又沒瘋,干嘛去接二哥那不是人做的工作?」杜家小弟躲得老遠。
幾個兄弟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任由他們笑鬧著,杜孟侖忍著痛,滿心喜悅地擁著楊又慈,她那赤果果的情意是最棒的止痛藥,他終于等到她了。
「孟廉,那趙慶的功夫如何?」杜孟白終于問正事了。
「很好。」孟廉簡單扼要的應道。
「真不該派四弟去,這樣什麼實況也探不了。」杜孟文一臉的失算。
「和孟侖比起來呢?」杜孟白卻有一套和他相處的哲學,那就是只問重點。
「還差一截。」
「既然如此,孟侖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那家伙執意以死當作輸贏的結局,一而再的以命相搏,二哥不願傷他性命,才會受這些傷。」總算他的解說拉得夠長,全部的人都听懂了。「那趙慶呢?」「請林管事送到另一名大夫家了。」「他……」「死不了。」眾人至此終于放下所有疑惑,又有興致鬧他了。「孟侖,你到底要抱到什麼時候?」杜孟文望著仍在昏迷中的人。「你很唆,滾出去。」「怎麼這樣?我關心自家兄弟都不行啊?」「嗯?」杜孟侖懷里的人兒動了動。「醒了!醒了!」幾個兄弟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杜孟侖瞪了他們一眼,又擔心地看著她,就怕她醒來會不舒服。「我……」楊又慈張眼後瞧見他擔心的眸子,一時竟想不起來出了什麼事。
「還暈不暈?」
「還……好……」
她只覺得有不少灼熱的視線鎖在自己身上,卻不是來自杜孟侖。她不解地轉頭,就瞧見杜家幾位少爺全在,還有名老先生,她嚇了一大跳,隨即想起這位老先生是個大夫,于是昏倒前所有的印象都回來了。
她顧不得羞赧,擔心地想起身察看他的傷勢,卻被他按回懷里。
「別這樣,你傷得好重。」
「所以你才別亂動,會更痛的。」他真的痛得咬牙切齒。
「啊?!」楊又慈立刻僵直了身子,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樣好多了。」杜孟侖閉上眼,可嘴角掛著笑容。
見他三言兩語就搞定她,眾兄弟一臉的佩服。
「不賴嘛,二哥進步不少呢!」杜孟文終于出聲評論道。
「二哥資質不錯,只要肯學,絕對沒問題的。」杜孟祥也出言贊許,偏他的話里帶點取笑。
「再沒長進,也沒得救了。」難得地,杜家老四也說話了。
「哈哈……咦?大哥,你好安靜喔!」杜孟文轉向許久沒出聲的大哥。
「對呀!真教人不習慣呢!」
「你們再鬧他吧,屆時等著接手那不是人的工作時,可別找我哭訴。」杜家大哥只要他們真的情投意合就好了。
幾個兄弟不禁連退三大步,還很有默契的同時噤聲,他們一點都不想踫二哥那不是人做的工作啊!
杜孟白和杜孟侖同時揚起嘴角,這幾個活寶!
偏他懷里的人兒臉快燒起來了,听了半天,她才明白他們是在取笑她和二少爺,這下子糗大了,她居然又一次在他懷里醒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再也沒臉見人了。
「總算好了,幸好杜二爺底子深厚,貴府又有特好的傷藥,再加上我開的藥方,二爺休息一段時間就會痊愈的。」老大夫處理好他大片的傷口後,松了一口氣。
「多謝大夫。」杜孟白真誠地感謝他。
「另外,我也開了幾帖安神藥給慈小姐。」
「多謝了。」杜孟侖攬緊她,溫和地笑道。
「哪里。」老大夫呵呵直笑,原來有了愛,杜二爺也可以笑得如陽光般燦爛嘛!太神奇了。
老大夫前腳才踏出去,杜孟侖後腳就開口趕人了,「你們鬧夠久了,可以滾了吧!」
「是是是!讓你們小倆口可以溫存對不對?」幾個兄弟難得的沒繼續鬧,順從地離去。
「哼!真那麼怕接我的工作嗎?」杜孟侖微微一笑,這才頂高她的下巴。「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好丟臉。」她窘得臉好燙。
「是在我懷里,有什麼好丟臉的?」他卻霸道依舊的說道。
「你真的可以很快痊愈對吧?」雖然老大夫這麼說了,但他全身是血的模樣已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令她怎麼都難以安心。
「大夫開安神藥給你,果然是正確的。」他嘆口氣,不然她肯定又要擔心得幾夜無眠了。
「人家就是擔心嘛!」
「孟文他們雖然愛鬧,但我若真的性命危急,他們會哭的,你有瞧見他們露出那種噁心的樣子嗎?」
「嘻,瞧你說的。」他這麼一說,她果然安心多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仍在他懷里,連忙想起身。
「別動。」
「二少爺,你雖然可以很快痊愈,卻還是受了重傷,該好好休息,我壓著你,你不可能好受的。」
「是有些痛,但能抱住你,我這里才能安穩下來。」杜孟侖指指胸口。
「咦?」
「趙慶很頑強又不要命,我是很努力才留下我和他的性命的。」
「啊?」
「期間若不是一而再浮現你的身影,也許我會失手,不是沒救到他,就是讓他了結了我,總算有命可以抱住你了。」他嘆口氣,那真是千鈞一發啊!
「二少爺……」楊又慈紅了眼眶,果然,他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了。
「所以你犧牲點閨譽陪我,也不算什麼對吧?」他有些辛苦地伸手頂高她的下巴。
她忍著淚直點頭,是呀!現下,她什麼都願意賠給他了。
杜孟侖揚起嘴角,很努力想吻上她的唇,而她瞧見他忍痛的模樣,小臉頂著羞赧,卻義無反顧地主動貼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