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睡醒時挺迷糊的是不是?」見她差點撲倒,他連忙上前扶住她。
「大概吧!那……二少爺,我先回去了。」她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是她太放縱的下場嗎?
「也好,今兒個我要處理薛家坊的事,明天再一塊兒用膳吧!」杜孟侖頂高她的下巴,輕柔地啄了兩口,決定慢慢讓她融入他的生命之中。
「那我回去了。」她終究沒膽看他,跨出門檻時又差點跌跤,她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奔回自己的小別院。
「看來她也不是全無知覺嘛!」杜孟侖哈哈大笑。
老實說,昨晚抱著她入睡,是他近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夜,原來心中、懷里有人是這麼踏實的感覺呀!難怪大哥天天急著回房見大嫂,那情意可以化作無窮的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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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孟侖神情愉快地整裝來到工坊,既然逮住人了,相信正主兒很快就會現身了,希望今天就能把事情做個了斷。
「二爺心情很好?」管事笑問。
「是呀!」他也沒否認。
「是因為和薛家坊的紛爭即將落幕嗎?」
「我倒也沒這麼天真。」至少可以清靜一段時間吧!
避事抿嘴掩住笑意,也是同樣的想法。換言之,讓二爺心情這麼好的是私事了?
「逮到的那人是什麼身分?」杜孟侖趁空檔先了解一下。
「是個混混名叫趙賀,這人除了身手不錯外,並不是什麼狠角色,不過他在京城里有個頗富盛名的哥哥。」
「喔?」
「他的哥哥叫趙慶,在王家堡當總護衛,功夫一流,又是個武痴,听說是拜前兩任的堡主為師,算來是現任堡主的師弟。」
「王家堡?爺爺的同門師兄那個王家堡?」
「就是那個王家堡。」
杜孟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王家堡目前的當家是爺爺師兄的孫子,心術不正又老是妄想當武林盟主,偏武藝又不夠高強,一直把盡得前任武林盟主真傳的爺爺當成眼中釘。
這回薛家坊扯上王家堡,是天意?還是薛老板走運查到這層關系,故意撩撥的?
「二爺,薛家坊的老板來訪。」另一名管事來報。
「快請。」就算扯到王家堡也無妨,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才是正事。
薛老板神情狼狽地走進來,幾個放火的人全被逮了,那些人都供出是他主使,他就完蛋了,這冷酷無情的杜孟侖絕對會把他送官府嚴辦。
「杜二爺,這下子你可神氣了,斗垮了我這家百年老店,你們杜家工坊就一家獨大了。」薛老板恨恨地說道。
「薛老板,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了解,只是我們解決事情的方法完全不同,我並不認為打壓別的藝品坊,就能讓自己的生意永久上揚。」本來他想狠狠地嚇嚇他再說。
可早上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現在,讓他一點都不想尋人穢氣,他就大人大量放過他吧!
「你少對我說教。」
「我只是實話實說。薛老板,這次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卻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和杜家工坊對立真的不是個好方法。」薛老板的工坊版圖一直萎縮,而他則要分神應付他各種不入流的爛招,也算是兩敗俱傷吧!
「哼!」薛老板詫異子他的寬宏大量,有這麼好的事?他居然要放過這個徹底斗垮他的大好機會?
「好好把心思擺在整頓內部和開發新品上,別把薛家坊百年的基業當骨董擺著,真擺久了是會成真的,那不是你想要的對吧?」
「若沒有你們,薛家坊再多個一百年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薛老板所言差矣,全國市場這麼大,如今國泰民安,各行各業欣欣向榮,正是藝品市場大鳴大放的好時機,絕對不是一家、兩家工坊能獨大的,我深信每一家有特色的工藝坊都能有所斬獲。」
「哼!」薛老板卻听不進他的勸,既然他傻傻的放過他,可別怪他再出絕招了。于是他領著眾人離去。
「二少爺……」管事擔心地看著杜孟侖,任誰都看得出來,薛老板沒打算罷手。
「我知道,他若再來,我可就真的不留情了。」
「為何他都沒提王家堡的事?」
「也許王家堡是他的王牌,也許他根本不明白我們和王家堡之間的事。」杜孟侖當然希望是後者。
「我會注意後續發展的。」管事說道。
「隨時把最新情況報上來。」
「是。」
杜孟侖心想,所有麻煩全擠在一塊兒,是要逼他們一並解決嗎?真是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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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又慈坐立難安。
回到屋里,她愈想愈惶恐,她怎麼會做出那種逾矩的事?她怎麼對得起二少爺?萬一這事讓人發現了,二少爺豈不得背上洗不清的大黑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又慈?」杜孟白遲疑地喚道。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彈。
「嚇到你了?」杜孟白踏進她的小花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不,是我自己在發呆。」她窘得沒臉見他們兄弟了。
「發呆?我還以為你在練什麼神秘武功呢!」杜孟白一臉的調侃。
「神秘武功?」
「嗯,你踩著某種很神秘的步伐很久了。」他指了指泥土地上被她踏出的古怪路徑。
「咦?」她一個上午就這麼走著嗎?
「原來不是呀!我還想若是什麼失傳的絕學,下回爺爺回來,你們就有得討論了。」
「不,又慈手無縛雞之力,更別提什麼武林絕學了。」
「哈哈,怎麼幾年下來,我跟你開玩笑你都當真呢?」杜孟白被她逗得很樂。
「唔……那是大少爺總能睜眼說瞎話,被拐的人根本分不出真假。」她也老實回答。
「哈哈,雖然你都分不出來,可你也真是了解我。」杜孟白走到一旁石凳坐下,也朝她招招手,要她一起坐著聊。
「大少爺有事?」
「你就不能改口嗎?要你叫聲大哥真是比登天還難呢!」他嘆口氣,都認了妹子了,卻有人怎麼也不肯跨過那條線。
「又慈心中有大哥。」
「好好好,隨你吧,到底你今兒個是怎麼了?一直恍惚發呆的?」
「呃……」她逾矩的事哪能說呀!會給二少爺添麻煩的。
「听說昨兒個你在孟侖屋外等了好久?」
「嗯。」
「听說你們在他屋里……也聊了好久?」
楊又慈一听,臉整個脹紅了,被發現了嗎?
「你們都聊什麼啊?」杜孟白瞧見她的神情已猜到七八分了,卻不點破,故作天真地探問。
「啊?!」聊著聊著就睡到床上去了,這種話她哪能說啊?
「雖然是他救你回來的,可你們卻也最不常接觸,難得可以秉燭夜談,我猜你們應該聊了不少體己話吧?」他一臉的興致勃勃。
「也沒什麼啦,是我太過擔心了,才會做出那種蠢事,還累得二少爺要反過來安慰我。」
「那家伙也會安慰人了?」杜孟白驚奇不已。
「那是自然,二少爺人很好的。」
「又慈,你的標準也太低了吧!」
「可二少爺是真的很好呀!」
「有多好?好到你想嫁他嗎?」
「怎麼可能?」
「昨晚都夜宿他那兒了,這會兒說沒這回事,說不過去吧?」
「大少爺怎麼知道?」
「真睡那兒啊?」杜孟白咧嘴賊笑,這丫頭真好拐啊!
楊又慈張大嘴,完蛋了啦!
「這樣不是很好嗎?最符合當初的期待,我之所以沒逼你改口,是因為你最有可能變成我弟媳,到時不叫大哥要改叫‘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