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惹我發火對不對?」杜孟侖眯眼睨著她。
「咦?」她驚得瞠大了眼。
「少說得好像一切全是為了我而做,那是你的事好不好?」
「噢唔。」
「你真懂了嗎?」
「嗯……下回別的候選人來了,我一定努力自行判斷,不再煩勞二少爺了。」她很認分地說道。
「你分明想氣死我。」杜孟侖火大地握住她的手臂。
「咦?」他怎麼更生氣了?他不是不想再為她的事心煩才惱的嗎?既然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個兒解決不就得了?
「你就承認吧!依你這什麼都好的性子,哪管對方是圓是扁,有沒有上不了台面的不良惡習,為了省事,八成會直接允了下個來會面的人,對吧?」對于她的不知珍重自己,令他惱得想揍人。
「呃……」二少爺還真了解她,她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既然要出嫁,還是早點嫁省事些。
「你很想看我食言而肥,對不對?」
「怎麼會呢?」她望著仍被他握住的手臂,很想縮回來,卻動彈不得。
「萬一再來的人也像張秀才那般爛,而你隨隨便便就把自個兒嫁了,你教我將來怎麼去見楊爺爺?」他瞧見她的動作,卻沒想放手。
「二少爺想太多了。」她苦笑不已。
杜孟侖眯眼狠瞪著她。
楊又慈嘆口氣,只能溫聲安撫他的怒火,「二少爺給了我六年別人怎麼也求不來的好日子,爺爺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再奢求什麼?」
到底是誰說二少爺冷漠的?明明就像團大火球似的灼燒著她的芳心,他真的不必這麼替她著想的。
「你的腦袋里到底都裝了什麼古怪的想法?既然當我們是一家人,就別給我說這些渾話!」他更火了,將她拎到跟前訓話。
「二少爺,話不能這麼說,幾位少爺看在爺爺的份上,給了又慈一個溫暖又快樂的家,這是幾位少爺良善,但又慈豈能因此就恃寵而驕,忘了本分?」她微蹙了眉頭。
「你沒當這里是你的家?」他又吼一聲。
「怎麼可能不當?我本來還想在杜家終老呢!」她露出一絲苦笑。
「終老?你想嫁哪個兄弟?」他本來是火大,現在卻是爆怒了。
「嫁?我沒想要嫁呀!」她驚白了臉。
「怎麼可能?」
「是實話呀!失去所有親人後,這里給了我所有家的感情,我真的很想為這個家多盡點心力。听說我的記賬能力不錯,那麼我就多記些,我只是這麼想而已。」把他的狂怒當成鄙視她妄想飛上枝頭,她的胸口悶得緊。
他卻被她臉上那抹受傷駭住了,他說了什麼讓她臉色蒼白成這樣?
「沒想到我單純的想法會引起二少爺的誤解,我了解了,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里把自己嫁掉。我沒這麼厚臉皮,故意想賴上幾位少爺,我有自知之明,絕不敢高攀。」她別開臉不想再看他。
「你想到哪兒去了?什麼高不高攀?」他卻定住她的臉龐,又被她低垂落寞的眸子惹出陣陣愧疚,她若真的喜歡其他兄弟,他憑什麼阻擋?可他心頭那股火卻不斷向上竄燒。
「別提那種小事了,二少爺還有事要交代嗎?」
「你分明想氣死我,你的婚事絕不是小事!」
「既然是我的事,那麼大或小懊由我來決定。」
杜孟侖又瞪著她,這才是她的真性情?雲淡風清下卻有副如頑石般的硬脾氣?
「對我來說,婚事就只是小事。」她難得鬧脾氣地堅持道。
「什麼都是小事,連這也是嗎?」說罷,他沖動地吻上她的唇。
才貼上她的唇,他就僵住了,天!他在做什麼?他豈是這種登徒子?
可緊貼在她柔軟又香甜的唇瓣,卻讓他怎麼也動不了,不想移開!他的唇留戀地依偎在她誘人的甜美上。
兩人都沒有閉上眼,大眼瞪小眼的,直到她喘不過氣來,張了嘴,這一動才讓他彈了開來。對上她驚白卻又泛紅的臉龐,他的心頭閃過難堪的愧疚,卻又氣她的無所謂,懊惱地睞她一眼。
「你用腦袋好好想清楚吧!別把自個兒的閨譽給無所謂掉了。」他惱火又略顯狼狽地匆匆離去。
楊又慈幾乎無法思考,剛剛二少爺做了什麼?
她微顫著小手撫上仍竄著熱浪的唇瓣,二少爺真的吻她?
這怎麼可能是小事?
若是旁人她絕對抵死不從了,但他是二少爺呀!她連命都是他的了,要她怎麼反抗?
丙然,她還是該早早出嫁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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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小酒館散播杜家工坊的謠言很久了,店家似乎拿了薛老板不少好處。」何管事報告著。
杜孟侖身在杜松城郊一間極小的酒館中,而這里因為地處交通要道,人來人往出入頻繁,的確是散播謠言的好地點。
由子他稍稍變裝過,再加上他並不曾在這家店停留過,所以店老板並不識得他,他和何管家待在最角落,想親耳听听薛老板散播了怎樣的謠言。
「二爺?」何管事瞪大眼想提醒他,才發現主子早瞧見來人了。
「這叫什麼?狹路相逢嗎?」杜孟侖冷冷地撇了下嘴角,冷眼瞧著薛老板在最顯眼的位子坐了下來。
和楊又慈弄得不明不白已經夠讓他惱火了,再加上大哥又一直說什麼收不收的,害他居然在意起來了,此刻又讓他撞見死對頭,真想出手扁他一頓,可是時機不對,他只好努力忍耐了。
「喂!最近的消息是真是假呀?听說杜家工坊的金不純呢!」
「我也听說了,听說他們用些假玉石魚目混珠,真差勁。」兩個瞧起來就不是善類的人一搭一唱地說著。
「這就叫無好不成商吧!」
「比起來,人家京城里的百年老店可靠多了,雖然被杜家工坊靠著花俏搶了不少生意,但真金不怕火煉,最後大家一定會發現還是誠實信用的老店好。」那兩人瞄一眼薛老板,更努力造謠,顛倒是非。
薛老板在一旁听得樂不可支,就是這樣,把整個酒館的過客們都徹底洗腦吧!
杜孟侖冷眼瞧著這不入流的花招,雖然不信杜家工坊的生意會因為這點把戲而受影響,但心情就是差到不行,都是那丫頭害的。
「咦?這位夫人也用飾品呀!奉勸你以後別用杜家工坊出品的,太沒信用了。」那兩人瞧見一位過路的夫人戴著小巧飾品,立刻出言游說。
「你們少道听途說,會偷工減料的是薛家坊吧!上回我上京城,心想人家是百年老店,特意去買了幾樣飾品,哪曉得才戴沒兩天,薄薄的金泊就掉光了,而且又貴得離譜,分明坑人嘛!」那夫人沒好氣地應聲。
「就是呀!我家那口子也說,薛家坊的東西不實在,拿我們當傻瓜,那種東西任誰光顧一次也不會再上門了。」
「就是嘛,人家杜家工坊的東西完全不怕比較,偷金?你們是反著說吧!」幾個過路旅人不屑地瞧著那兩人。
「而且這陣子不時听到有人說杜家工坊的謠言,又刻意吹捧愈來愈沒商譽的薛家坊,我看這把戲和薛家坊月兌不了千系吧!」幾個旅人聊開後,反而一面倒地支持杜家工坊。
薛老板當場臉色鐵青,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倒是角落里,杜孟侖悶聲笑個不停,被那丫頭惹出的長串惱怒,全讓薛老板那逗趣的表情消弭了。
唉!這樣的對手教他哪提得起勁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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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誰?」杜孟侖一下午的好心情當場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