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老爺親自去提親的。」
「那個陳家?」雷皓雲再次確認。
「就是那個陳家。」雷明的臉也微微扭曲。
雷皓雲的臉黑掉了,許久才吐口氣,「大哥是突然得病,不問世事了嗎?居然任由爹胡搞?」
「你們誰出來解說一下『那個陳家』是什麼意思好嗎?」杜孟萱一問再問都沒人理她,她也火了。
雷皓雲睨她一眼,完全懶得理她。
雷德和雷明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嗤」一聲笑出來,隨即想到主子在場,努力想壓下笑聲,偏愈想忍愈是忍不住,很快的偷笑就變成大笑,他們狂肆的笑讓雷皓雲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們能說完再笑嗎?」杜孟萱很不高興,這兩人只顧著自己笑,她都沒笑到,太過分了。
「是這樣的,那個陳家是雷堡河運的競爭對手,陳家的千金叫陳家敏,兩年前到雷堡做客時,一眼就看上二少。」雷德噙著笑意說明著。
「嗯嗯!」杜孟萱听得很認真。
「那位陳小姐算是奇葩了,一般女子有了愛慕之人,頂多送送詩歌表達情意,她卻是行動派,不時騷擾二少,嗤……嘻……」雷德說到笑場,于是由雷明接著說下去。
「陳小姐多次大膽示愛,有一回還妄想跳上二少的床造成事實,二少受不了,直接掌她一巴掌,她居然還眼露愛意地說『打是情罵是愛』,二少怎麼對她,她都全然接受,二少當天就把她踢出雷堡了。」
杜孟萱愈听嘴巴張得愈大,這麼大膽的女子真少見呢!
雷皓雲見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惱火地捶了她的頭一拳。
「噢唔!別老是打我的頭啦,會變笨呀!」杜孟萱回頭瞪他。
「妳已經笨到底了,還能怎麼笨?」
「哼!」她朝他扮個鬼臉,才又轉向雷明。「還有更精采的嗎?」
「有啊,後來二少只要知道她又想進雷堡就蹺家,最近一年甚至完全沒回去了。而那位陳小姐居然四處放話,說二少愛她愛得願意拋棄一切,和她遠走天涯,弄得那陣子二少走到哪,都有人拍拍他的肩,說他真是個至情至性的好男兒。」雷明忍著笑解說。
「至情至性的好男兒?哈哈……哈……」杜孟萱听見這評語愣了半晌,也加入大笑的行列。
笑聲是會傳染的,雷德他們見她笑得開懷,也跟著哈哈大笑,三人笑了半天,杜孟萱才想起不對之處。
「等等,你們說的陳小姐不是喜歡他嗎?怎麼會嫁給他大哥呢?」
「對呀,二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德轉向臉色鐵青的主子。
「我又不是她,我哪知道?」這些人不是當他是「柱子」嗎?大膽狂笑這麼久,還敢問他?
「這會不會是她的另一項計謀?」雷德的臉上仍掛著笑容。
「她嫁給大哥,我就是她的小叔了,還能有什麼計謀?」他沒好氣地環視眾人,怎麼他受苦,他們很樂?
「會不會跟這次的事情有關?」雷明也問。
「肯定是有關的,唯一的幸運是,娶她的不是我。」他一想到那女人恐怖的樣子,又是一陣哆嗦,他決定三五年內都不回雷堡了。
他懼如蛇蠍的樣子,又引起杜孟萱一陣爆笑聲,「哈哈哈……」
好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杜孟萱開心的笑個不停。
雷皓雲示意雷德他們離開,屋里只剩他們兩人,這丫頭听見這種事居然是這種反應?她至少應該表現出些許妒意才對吧!
「別這樣嘛,有人愛慕你是你的榮幸呀!」杜孟萱裝好心地拍拍他的肩。
「有人愛慕,我就活該照單全收嗎?」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她真那麼恐怖?」這家伙明明是個整人大王,這世上居然也會有令他害怕的人?
雷皓雲的反應是──直接將她撈進懷里,狠狠地吻她。
這女人應該早發現他愛整人的性子了,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只整有興趣的人,陳家敏沒那個榮幸。
「你……」杜孟萱的臉又爆紅,他是吻上癮了嗎?
「妳就不必替我擔心了,倒是大哥那個貼身侍女就慘了,這下子肯定沒出頭天了。」他有些惡意地瞄她一眼。
「你這麼擔心她?跟她很熟?」醋味濃濃地冒出頭了。
「我不擔心呀,跟她也不熟,事實上我根本不認識她。」她慢半拍的反應已經撫平不了他惱火的情緒了。
「那你干嘛突然提?」太可疑了。
「那天遇到杜大哥,他要我傳句話,他說宋皖荷已經進雷堡,當我大哥的貼身侍女了。」他火大的出招,今天就要逼她現形。
「皖荷?!她在市集賣飾品賣得好好的,干嘛去當侍女?」杜孟萱大吃一驚,依皖荷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八成是大哥看上她了吧!」
「大事不妙,你大哥要娶妻了,那皖荷怎麼辦?」她焦急地直跳腳。
「妳真的听清楚了嗎?那是杜大哥要我傳的話,是傳給他『妹子』听的。」雷皓雲刻意強調「妹子」兩字。
杜孟萱霎時瞪大眼,他說什麼?「妹子」兩字震得她眼冒金星,他知道她是女人?
「妳慢慢想吧!我可以自己玩。」他再次攬住她,恣意地吮上她的紅唇。
杜孟萱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剛才說了什麼?而他現在又在做什麼?
她努力隱藏的身分,難道被他發現了?
第四章
「你不要這樣啦!」杜孟萱火大地推著他。
一直吻一直吻,害她根本無法思考,現在發生大事了耶!
「為何不要?」雷皓雲滿心不悅地反問。
「我……你……」
「妳是女人,我吻妳為什麼不行?」他干脆明說。
她再次瞪大眼,深吸口氣久久才吐出來,一臉不甘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的偽裝向來很成功,她才不信會被看穿。
「第一次見面時。」雷皓雲微微勾起嘴角。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瞧出來?」她大叫著,後知後覺,這豈不代表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她是女人?而且是故意吃盡她的豆腐?
「是瞧不出來,不過用模的卻可以。」他臉上的趣味更濃了。
「啊?怎麼可能?」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平板的胸部,她天天束得那麼辛苦,真模得出來?而且他什麼時候模到的?她怎麼沒印象?
「妳真想知道?」他一臉壞笑地逼近她。
「唔……」她是很想知道原因呀,但他笑得好邪惡,讓她有點想放棄答案。
而且此刻還莫名其妙被他逼到牆角,困在他和牆壁之間,這在搞什麼啊?
「呵呵……我就告訴妳吧,泄妳底的不是妳這可憐的胸部,遇見妳那天,為了救妳,順手拉了妳一把,正巧踫到妳沒帶把那里。」他偎近杜孟萱的耳畔輕喃。
她怔了好久才猛然听懂他在說什麼,臉色一下子由紅轉白再轉青,他居然模到那里?!她怎麼那麼背,那里怎麼可以被他模?!唔……她好想直接昏倒算了。
瞧她一副想自我了斷的窘狀,雷皓雲不悅的心當場舒暢許多,微笑地拍拍她火燙的緋頰。「當然啦,除非妳揮刀自宮,準備進宮當太監,那又另當別論了,妳說是嗎?」
她嘟高嘴拒絕回答,這討厭的家伙,連那里都被他踫到了,她還有哪塊豆腐沒被他啃了?
「別這種表情嘛!我又不是登徒子,妳該知道當時我可是為了救妳呢!只是踫巧踫到而已,算來是妳運氣背了點。」他的指尖刷過她依然高溫的頰面,神情有些柔和寵愛。
就禮教來說,他是毀了她的清白了,但又如何?反正她也闖進他的心中了,想要他放開她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