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在查了呀?」她來回看著他們兩人。
「嗯!總不能老是被人算計,卻不知道為什麼吧?那可不是我的作風。」他冷哼一聲,若不是在埃及,狀況很復雜,他早還擊了。
「那……我們是不是停止前進比較好?」她有些自責的看著他。
她一點都不希望因為她的一時興起,連累這麼多人,那兩個保鏢已經無法跟著他們前進,而爾尼今天又補上兩位新成員,只因為要保護她吧!
瞧出她的自責和善良,韓祟文摟著她偷親了兩口才笑道︰「反正都要到了,至少去看看嘛!」
「可是——」
「我們的身手你又不是沒見識到,不會有問題的。」他再次揉揉她的秀發。
「你的身手明明這麼了得,怎麼會老是一副很沒凍頭的樣子呢?」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薛小姐,你可說進我的心坎里了,我也一直搞不懂呀!」爾尼難得地插話。
他一說完,兩人就哈哈大笑,讓韓崇文惱得左右各敲他們一記。
「爾尼,他們的傷真的不要緊嗎?」她趴在欄桿上問他。
「放心啦!休息兩天就好了。」爾尼爽朗地笑了,就因為她很替人著想,他那兩個手下一點都不覺得為了她挨那些傷算什麼。
「真的沒事我才能安心,記得再替我謝謝他們。」
「你別擔心了,我們埃及人身體可是很強壯的,才不像某人呢!」爾尼繼續恥笑後頭那一個。
「就是呀!誰像安迪,隨便一嚇就逃回美國去了。」韓崇文卻故意扯上別人。
他一說完,三人全笑成一團,氣氛輕松多了。
韓崇文見她在後頭翻水袋,便趴在欄桿上和爾尼咬耳朵,「你查出阿吉拉的底細了嗎?」
「他是沒案底的善良老百姓,警方的資料庫里沒有他的任何不法資料,再加上他的形象很好,我才稍稍問我家老頭,他就叫我別胡說八道,我會再找管道查他的。」爾尼也很不喜歡他。
「相信我,這種人真干起壞事來才可怕。」他堅持那個人絕對有問題。
「我會加快腳步的。」爾尼向來很信任他零誤差的推理。
「奇怪?我們有喝掉那麼多的水嗎?」薛映辰不解的拿起水袋,只剩不到一半了。
韓崇文連忙接過來,真的所剩不多,他模了模,忽然蹙緊眉頭。「濕的。」
「什麼?!」薛映辰和爾尼都大叫出聲,爾尼連忙踩煞車,後頭的保鏢也停了下來。
韓崇文將水袋舉高,就發現它正在漏,不多,卻一直漏。
爾尼連忙要大家檢查所有的水袋,果不其然,壓在下面的水袋甚至都空了。
「怎麼會這樣?」薛映辰慘叫。
「我昨天應該直接讓她進醫院的。」韓崇文恨恨的捶了車門一拳。
「是珍娜干的?我一定要宰了她!」爾尼怒吼一聲。
「現在怎麼辦呢?還剩多少水?」薛映辰趕緊將水袋換個角度,希望別再漏了。
「不到一個水袋了吧!」韓崇文把水袋接過去,放進一旁的桶子里。
「對了,我的大包包里還有一大瓶的礦泉水。」薛映辰突然想到一開始就擺在里頭的備用水。
韓崇文陪著她將包包翻找出來,爾尼卻覺得不太對勁,要大家順便檢查一下車子。
「就是這個。」她把包包翻出來,開心的將拉鏈拉開,正要伸手進去撈礦泉水,卻被眼尖的韓崇文扯開,抱著她往後跳了一大步。
「小心!」韓崇文臉色蒼白的看著包包。
「啊?」她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張著嘴看他。
「怎麼了?」正在檢查車子的爾尼立刻跳起來,還下小心撞到頭。
「包包里好像有東西會動。」他拉著她退得遠遠的。
「有東西?」爾尼一听,汗毛都豎起來了,拿起長獵槍去勾包包,將它遠遠地拋到沙地上,沒多久,一條又粗又長的黑頸眼鏡蛇爬了出來,很快的鑽進沙中逃走了。
「啊!」薛映辰嚇得跳起來,兩手兩腳緊纏著他,她最怕這種東西了。
「那女人太惡毒了吧?」爾尼恨得牙癢癢的,又狠狠的踢了車胎兩腳。
「你還好吧?它已經跑走了,別怕喔!」韓崇文被她孩子般的動作惹笑了,卻仍輕哄著她,任由她緊緊的纏著自己。
「好可怕,把那包包的東西都丟掉!都丟掉!」她仍緊緊環著他的脖子。
保鏢確定沒有別只蛇出沒後,翻了她的包包,沒找到礦泉水,卻發現了一張紙,連忙交給爾尼。
爾尼一看又是一長串髒話,氣得將它揉爛扔在沙地上。
「看來珍娜把我們爾尼惹毛了。」韓崇文一點都不想去看上頭寫了些什麼渾話。
「我們還要多久才會到?或者折回去比較好呢?」薛映辰看著眾人,現在沒剩多少水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待在沙漠里太危險了。
「我們哪里也去不了了。」爾尼坐在沙漠上,大大嘆了口氣。
「怎麼了?」他們同聲問道。
「她不僅戳破水袋,連油箱都動了手腳,那女人分明想讓我們在沙漠里等死。」爾尼氣得站起來。
薛映辰錯愕地看著他,現在怎麼辦?
爾尼突然朝韓崇文招招手,兩人走到一旁咬耳朵。
「你打電話叫美司莉過來幫忙好不好?」爾尼有些不太好意思,目前就她家離這里最近。
「為什麼你不自己打?你到底要跟她鬧別扭到什麼時候?」韓崇文不肯接過手機,冷淡地看著他。
「可是——」
「我們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韓崇文走回來,替薛映辰撐起傘遮陽。
「怎麼了?」薛映辰靠著他。
「這里是爾尼的地盤,只好等他去搬救兵了。」
「沒問題吧?」
「我們只有等了。」他嘆口氣。
珍娜的心太惡毒了,故意拉慢詭計被發現的速度,他們走了這麼遠的路,要回頭不可能,只能等救兵了。
「韓崇文,真的很對不起。」她怯怯地扯扯他的袖子。
「又不是你的錯。」他大方地攬住她的腰。
「你從遇到我之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也許——」他該離她遠一點的。
「你沒听人說『苦盡笆來』嗎?我們就把苦難留在埃及,回台灣就只剩好事情了,你不覺得很不錯嗎?」
「你還真樂觀呀!」
爾尼幸悻然地走回來,臉蛋紅通通的,他睞了韓崇文一眼,就坐在車上生悶氣。
「他怎麼了?」
「誰知道呢?火氣大吧!」他輕笑出聲,也攬著她上車。
「你又怎麼了?」她嘟著嘴拍了韓祟文的肩一下。
「我突然想到你的運氣很好。」
「哪里好了?一下子被人追殺,一下子又被困在沙漠里,還差點被蛇咬,運氣到底哪里好了?」她嘆口氣,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你是遇到很多麻煩事,卻都能化險為夷不是嗎?所以你的運氣真的非常好。」他認真的點著頭。
「是這樣算的嗎?」
「沒錯。」
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含一口水,本來韓祟文要她多喝一些,她卻堅持大家都一樣重要,不肯佔用所剩不多的救命水,讓大夥對她升起無盡的敬意。
只是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水袋終於一滴不剩,他們被太陽烤得出現一堆幻覺,意識開始渙散。
「映辰,別睡,你要等我去娶你。」韓祟文拍拍懷里的人兒。
「睡跟娶有什麼關系?」她呆呆的問。
她瞄見爾尼不時賞他的手下一拳,心想他的火氣還真大,都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消,卻不明白他是要讓手下們保持清醒,免得月兌水昏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反正我一定要娶到你就對了。」韓崇文撫著她有些曬傷的臉蛋,深信她的好運氣一定能讓她渡過這次的危機,只是他也快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