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
「真的要說?可是還沒說你就已經這麼生氣了……」
「田曉媛!」
「好吧!我說就是了。我真的受到很大的打擊,當你是小職員時,就已經有人說我配不上你了;如今你居然是‘頂旗’的少東,就算公司現在陷入危機,但‘頂旗’在業界里還是響當當的大公司,這樣的你和杜府的少爺有什麼兩樣?我根本……」
「別把我和那種會和員工簽賣身契的家族相提並論,我就是我!不會為了公司賣身,更不會因為家世背景而背棄喜歡的女人,你听懂了嗎?我潘熙賀就只是潘熙賀,我高興喜歡誰就喜歡誰!」他的吼叫聲大到快把屋頂掀了。
田曉媛微張著嘴呆望著潘熙賀,他常生氣發怒,可她卻從不曾見過他這麼激動,他眼里泛著紅絲、死咬著牙根的模樣真的好嚇人,不過她似乎听懂了他的話。
「干嘛不說話?回答我呀!」發表了一段近乎表白的長篇大論,這女人敢說听不懂,他就真的揍人!
「我只是郁悶你為何不說……」
「說什麼?」潘熙賀被氣得都忘了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發怒。
「既然你就是你,沒有瞞我的必要,你為何不告訴我?我想起來了,難怪郭小姐那天會說你身分高貴,要我少打你的主意,該不會全部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吧?」
「你少在那邊胡思亂想,她是我老爸的親信,當然知道,全公司也只有她和我老爸知道。」
「原來是這樣。」
「田曉媛,看來我不好好修理你一頓真的不行!」潘熙賀瞪著田曉媛的眼神顯示他真的很想這麼做。
「我又怎麼了?」
「那種女人說的話能听嗎?什麼身分高貴,我是清朝皇帝遺族嗎?你听她在那邊放屁!」
被潘熙賀粗鄙的話惹笑了,田曉媛掩嘴竊笑個不停。
「真是敗給你了!你忘了你剛來時有多‘閉俗’嗎?告訴你我是誰有用嗎?」潘熙賀吼完後心情好多了,拉著田曉媛一起坐進沙發里。
「可是……」
「然後我們就混得很熟了,很熟的朋友誰還會去重新自我介紹呀?」想想實在覺得她很無聊,又惱火地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是這樣嗎?」田曉媛捂著額頭,思緒一時轉不過來,可他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本來就是!」潘熙賀大聲說道。
「喔!」確定潘熙賀不是故意瞞她,她的心情好多了,向來容易滿足的她露出靦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不該胡亂使性子。
潘熙賀卻一臉不高興,這笨女人這麼容易擺平,他可不!敢躲開他?她真是皮在癢了!
田曉媛不解地望著潘熙賀,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他的臉比剛剛更臭了呢?
潘熙賀再次將田曉媛拉進懷里,低頭就啃上她的肩頭,而且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咬。
「啊?痛痛痛……」田曉媛縮著脖子,好怕潘熙賀真的咬下一塊肉。
「沒給你一點教訓,難以消除我心頭的惱恨。」
「對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懷疑你的。」
「那筆帳早就算完了,我在算另一筆,看來你根本沒進入狀況,哼!別想我會停止。」潘熙賀邊說邊皎,在田曉媛頸肩處留下朵朵印記。
「你在說什麼……噢,好痛……」田曉媛來不及說完,紅唇就慘遭蹂躪,被用力皎了一口。
潘熙賀惱怒地瞪著田曉媛,這個沒神經的女人,恐怕等到太平洋干了,她也想不出他為何生氣,他很不爽地直接宣布答案。「再也不許你從我身邊逃開!懂了嗎?」
他捧住她的臉蛋,狠狠地肆虐著她的紅唇。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害他為了她開了這麼多先例,他從來不是眼巴巴尋求女人承諾的蠢男人,可他卻好恨她剛剛閃開的動作,他絕不讓她有遠離他的機會!
「有嗎?」她的唇被他佔領,狐疑的問號全含在他嘴里。
「有!你剛剛就借口說要泡茶而想躲開我。」潘熙賀指證歷歷。
「喔!」好像真的有,沒想到他這麼愛計較耶!田曉媛頑皮地偷笑著。
「笑什麼笑?你這女人真寵不得!」潘熙賀發完飆又得到保證,心情大好地將田曉媛攬進懷里。
倚在潘熙賀的懷里許久,田曉媛才悠悠地嘆道︰「那位方小姐氣質好好喔!」
「反正是錢堆出來的。」
「怎麼可能?那種渾然天生的氣質和錢有什麼關系?」
「從小老爸就砸下大把鈔票讓她學美儀美姿,想沒氣質也挺困難的。」
「這倒是,似乎有錢人家的千金氣質都特別好。」
「曉媛,那些都不重要,人和人不是靠氣質相逢的,我們不必管別人,也不必管別人怎麼想,懂嗎?而且我覺得你的氣質比她好,至少你不會傷人。」
「真的?」一個明朝來的小奴僕哪可能氣質會好?是他對她太好了!兩人間巨大的差異令她無法像他一樣輕松面對,門當戶對這種事似乎古今皆然,不然郭伶欣也不會這麼鄙視她了。
潘熙賀偏頭瞧見田曉媛的若有所思,決定先把她吻昏再說,要這古板小女人一下子想通,的確有點勉強。
「女人!在我懷里也能發呆?該罰!」潘熙賀熱情地撲過去,將田曉媛壓在沙發上狂吻……
一覺醒來,潘熙賀覺得實在該早點讓田曉媛覺悟,最快的方法當然是吃了她,可是她這麼古板,會不會想不開?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既然她這麼在意相互信任,那麼把所有的事都讓她知道,她也許就會覺得自己舉足輕重了。
于是……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呀?」潘熙賀很不爽地蹲在浴室門口質問。
「有啊!你剛剛說到有客戶的作業系統被入侵,害公司損失慘重,甚至有客戶想告我們。」田曉媛蹲在浴白里很努力地刷洗著。
「對呀!還有,我去年退伍後,決定先到基層磨練順便熟悉公司,我老爸也同意。」
「你去年退伍?那你到底幾歲呀?」
「二十七歲,我是念完研究所才去當兵的。」見田曉媛又要刷又要沖很辛苦,潘熙賀好心地過去接收蓮蓬頭,可惜他動作粗魯,還沒幫到忙,反而先害她淋濕了。
「你……還是在一旁看就好了啦!」田曉媛索性搶回蓮蓬頭。
「喂!我好心幫你耶!」被她嫌棄,他可不爽了。
「這種小事我一個人來就行了。」田曉媛連忙安撫潘熙賀。
「算了!我剛剛說到哪了?對了,倒楣的是,我才進公司不到半年,就出了這種事,查了許久才發現是內賊,所以我才一直隱瞞身分,想和大家混熟一點,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潘熙賀把馬桶蓋上,坐在馬桶上和田曉媛閑扯淡。
田曉媛停下刷洗的動作,偏頭瞧了潘熙賀一會兒,才謹慎地問︰「你說公司里只有你父親和郭小姐知道你的身分,對不對?」
「對。」潘熙賀很無聊地蹲回浴白邊,趁田曉握不注意又把蓮蓬頭搶過來,沖沖這里、沖沖那里。
「你確定嗎?萬一那個人也知道你的身分,那麼敵暗我明,你是很難查到他的。」
潘熙賀訝異地看著田曉娛,他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他以前的確不曾刻意隱瞞身分,也參加過不少商業聚會,像方麗玟就知道他的身分,雖然她不是公司的人,難保公司里的人不會透過別的管道知道他的身分,難怪他先前查了那麼久卻老是踫壁。
「不對嗎?我只是突然想到隨口說說的,你不必當真。」見潘熙賀沒有表示同意,田曉媛尷尬地羞紅了臉,連忙又搶回蓮蓬頭努力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