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好覺,神清氣爽的宣祺吃得飽飽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夫妻吵架就是這德行呀?哈哈……好有趣!」
晉唯沒想到會被取笑,生氣地瞪了費諾文一眼,沒想到費諾文只是聳聳肩,一副懶得辯解的模樣,她只好噘著嘴費力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臉。「宣祺,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
晉唯起身走過費諾文身邊時,咬牙小聲罵道︰「費諾文!你這個討厭鬼!」
直到晉唯走遠,宣祺才又爆出更大的笑聲。費諾文沒好氣地瞪了宣祺一眼。笑笑笑!他除了笑還會什麼?
「喂!你是不是該承認了?」宣祺好整以暇地啜口香醇好茶。
「什麼?」費諾文心不在焉地問道,眼楮卻盯著早已不見人影的花徑。她怎麼眼圈那麼黑?沒睡好嗎?好想抱著她一起睡個舒服的回籠睡哦!
「你到底是誰?」因為在花園里,四周沒有婢女服侍,宣祺問的很安心。
費諾文差點由椅子上跌下來,臉色蒼白又驚惶地望向宣祺。他看出來了?怎麼可能?
「我幾次听見嫂子喚你『諾文』,就我所知你從未用過這個名號,再說這次見到你,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瑞寧以前那些討人厭的個性全沒了,老實說,你順眼多了。」
「他以前很討人厭?」費諾文蹙起眉頭,也難怪了,會虐待晉唯的人不可能惹人喜歡的。
「對呀!狂肆高傲、目中無人又老是以鼻孔瞪人,見到他就覺得自己矮他一截,每回我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頓,偏又打不贏他,這樣還不夠討厭嗎?」他不必思考就能列出瑞寧長長一大串缺點,沒法子,從小一塊長大的,想不了解很難!
「沒想到你們兄弟感情這麼好。」費諾文卻是一臉羨慕,他是獨生子,沒半個兄弟,只有和遠房表妹子美有點兄妹的感覺。
「哪里好了?你沒听見我在數落他的罪狀嗎?」宣祺難得紅了耳根子,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
費諾文不發一語地了然笑笑,宣祺聳聳肩,好吧!他們感情是不錯,行了吧?
費諾文嘆了口氣才答道︰「我沒想到我扮演得這麼差,那其它人怎麼沒瞧出來呢?還是他們不敢說?」
接下來費諾文將事發經過說了一遍,宣祺听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會有這麼玄的事。
「所以我堂兄跑去未來了?」
「大概吧!」
「一定是因為他真正的伴侶在那里的緣故。」宣祺一擊掌,找到答案了。
「听你在胡扯!」費諾文白了宣祺一眼。
「不是嗎?你明明有斷袖之癖,來到這里卻愛上了晉唯,這解釋了你們交換的原因。」宣祺興匆匆地說道,他對玄異之事向來很感興趣,這個神奇的迷團讓他很入迷。
「是嗎?」費諾文有點被說動了,也許瑞寧在這里一輩子也得不到幸福,所以被派去未來了?是這樣的嗎?
「說真的,若不是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晉唯這輩子怎麼過呢!幸好你來了。」宣祺拍拍費諾文的肩說著。
「但是她卻不理我了……對了,你怎麼會知道她叫我諾文呢?她都很小聲的呀!」費諾文突然想起不對勁之處,狐疑地看著宣祺。
「瑞寧的功夫是很好,但我也不差呀!別說附在耳邊說話了,那頭那位婢女正在說晉唯的壞話我也听得到。」宣祺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兩個正在竊竊私語的婢女。
「什麼?我要把她們趕出去!」費諾文倏地回頭瞪向她們。
「看來你愛得很徹底嘛!」宣祺又是一陣狂笑,這回眼里多了一抹贊賞。
「你很唆耶!」費諾文白了宣祺一眼,靜默了半晌,突然像見到救世主般地扯住宣祺的衣領。「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會功夫?」
「是呀!」宣祺被費諾文嚇了一大跳,他不悅地扯回衣領,這家伙干嘛這麼粗魯呀?才剛稱贊他斯文的說。
「教我!」費諾文的眼里閃著堅定的光芒,他再也不要見到晉唯以她瘦弱的身軀擋在他身前了。
「可以呀!」宣祺眼里閃著過于耀眼的奇異光芒。
那天之後,晉園四周就不時傳出慘烈的叫聲,日日夜夜未曾停歇。
「哇……啊……」
「對!就是這樣,很好,有進步!孺子可教也。」宣祺一臉頑劣地直點頭。
「你唬弄我呀?哪可能是這樣?到底哪里進步了?」掛在樹枝上的費諾文咬牙切齒地吼道,這家伙分明在報瑞寧以前欺負他的老鼠冤,故意整人嘛!
「你掛在樹上的姿勢漂亮多了呀!怎麼沒進步?」宣祺咧開大大的笑臉,擺明著恥笑他。
「小心我宰了你!」費諾文好不容易坐正身子,本想沖下去揍宣祺一頓,可他還得先小心的爬下樹,氣死他了!
「歡迎你隨時放馬過來,等你真夠格放話要宰了我時,表示你真的出師了,到時被你宰,我也很安慰。」盯著費諾文動作狼狽地爬下樹,宣祺的嘴角忍不住抽動,實在很想狂笑一番。
「會有那麼一天的,你等著看吧!」費諾文總算著地了,他大大地嘆了口氣,累死地了!
「其實你的運氣方法對了,只是著陸動作不對。」宣祺總算說了句正經話。
「那就教我怎麼著陸!」費諾文拍拍身上的樹葉,氣死他了!這幾天他不是掛在樹上,就是趴在屋頂上,晉園的屋頂不知被他踩壞多少座了,幸好晉園附近的佣僕不多,不然他的面子全丟光了。
而且這家伙害他全身骨頭都快散了,瑞寧不是很厲害嗎?他的身體居然也會累?這太奇怪了!
「奇怪?當初我們一塊在京城練功時,師父教的每個動作都是你先學會,我還以為妳的身體會自動記住懊怎麼反應呢!」宣祺故作不解地喃念,眼里仍是嘲笑。
「現在瑞寧身體里住的是個不會武功的未來人,真抱歉!」費諾文沒好氣地回道。他不是瑞寧,怎麼宣祺和晉唯老是分不清呢?
「你知道嗎?瑞寧要是知道你這樣玩他的身體,肯定會宰了你的。」宣祺終于忍不住炳哈大笑,他不會使力,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浪費掉了,難怪他又累又痛,還弄得渾身瘀青。
「你這渾球,別以為我不會揍人!」費諾文拾住宣祺的衣領,掄起拳頭真想轟扁他的鼻梁。
「你敢動手,就別想我再教你任何一招了。」宣祺好整以暇地睨著費諾文。
費諾文頭頂冒煙,眼珠子瞪得快掉了,深呼了好幾口氣,終于強壓下怒火,松開抓著宣祺衣領的手。
「喂!你弄皺我的衣服了。」宣祺低頭瞧了皺巴巴的衣襟一眼,得寸進尺地指責道,頑劣地想探探費諾文的底限在哪里。
「拍拍嘛!這麼好的衣料哪會皺呢!你看!不就平順的如……」費諾文正想說「如晉唯光滑細致的秀發」,卻瞧見晉唯正在不遠處盯著他們,他的手僅在半空中,尷尬地朝她笑了笑。
「平順如什麼?」宣祺還想玩,沒察覺費諾文的驚慌。
「你要稍微節制一點,他可是你的親堂弟,切記切記!」晉唯幽幽丟下一句警告,就進屋去了。
「我靠!」費諾文的頭直接栽在宣祺的肩頭上,這下子誤會多到扯不清了。
「哈哈!她誤會得可真徹底呀!炳哈!」宣祺卻覺得好玩的不得了,同情地拍拍費諾文的肩膀。
「都是你啦!還亂模!」費諾文氣壞了,一把推開宣祺,沒事整他干什麼?害他又被誤會!
「喜歡男人又不是我逼你的,干嘛怪到我身上?」宣祺可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