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寧揚起眉頭。他是什麼意思?
「真的!我不能對不起我老婆!」黃建庭的眼神更認真了。
瑞寧瞪著他許久,終于忍不住狂笑出聲,趴在床上笑到不行。
「哈哈哈……」
「喂!」黃建庭也躺回床上。真是沒良心的家伙!若不是見他一臉郁卒,他才不要犧牲搞笑,有必要笑得這麼夸張嗎?
「我听說那個死同志很有自己的品味,你是不錯,可未必是他的型,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瑞寧翻回來輕松多了。
「那倒是,我和他也見過幾次面。」黃建庭瞧著他的側臉。才開口問道︰「不是和嘉耘出去瘋了嗎?怎麼有空找我聊天?」
「他是正在瘋。」瑞寧指了指上方,他的房間在上一層。
「你呢?」
「沒心情。」
「為了子美?」
「該說為了我搞不懂的觀念。來了這麼久,雖然像你一樣只疼老婆的人也有,但有更多大老婆小老婆一堆的人呀!為何女人還是堅持男人只能愛她一個呢?」進來之前瑞寧掙扎了很久,因為問這種事好像很丟臉。
「感情這種事沒有標準答案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的可以同時愛很多人,有人只愛一個,也有人根本不懂怎麼愛人,要怎麼愛全看自己。」黃建庭兩手疊在腦後瞄了他一眼。原來他們也到這個階段了呀!
「女人也是?」這可奇了。
「時代一直在變,現在的女人空間變大了,有愛情的滋潤很幸福,沒男人她們一樣可以活得很自在。男人也別太自大,因為她們對男人的依賴渴求,其實沒我們想像大。」
「所以她們才要求是唯一?」
「王爺,公平點!你只要想像一下,子美的身邊若有其他男人,你能忍受嗎?將心比心就能了解女人為何這樣要求了,而且我也不覺得為心愛女人守身如玉是苦差事,會覺得苦,也許是愛得不夠深刻吧!」
「那些丈夫有小老婆或是包二女乃的女人又是怎麼想的?」瑞寧想起先前吻子美的男人,不禁蹙起眉頭,于是接著問下去,反正都開口了,要丟臉就一次全丟完。
「你還是不懂嗎?有的人可以瀟灑的另做選擇,但也有人無力抗拒呀!容忍下來的原因哪是我們想得周全的?也許是愛對方,抑或是愛對方的錢,也可能是女人也有其他的對象,其實是彼此容忍,誰知道呢?」黃建庭說道。
瑞寧若有所思。換言之,那樣的婚姻關系問題叢生,已不單是愛不愛的問題了,他可不要和子美之間變成那樣!
「你幸福嗎?」瑞寧認真地再問。
「你是指我的婚姻嗎?」見他點頭,黃建庭才接口道︰「是的!能娶到若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因為你愛她?」
「這麼說也可以啦!她不是最美、最出色的,可對我來說,她卻是最耀眼的,我相信再不會有人能讓我有這種認知。」
「你就這麼自信?萬一再踫到一個令你心動的女子時,你怎麼辦?別告訴我再無人可以令你心動了。」瑞寧才不信,若是這樣,他對子美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感情了。
一般的沾花惹草也許可以因為愛而拒絕,但心動可是不由自主的事,就像他對子美不由自主的心動一樣。
「當然會有了,出色的女人何其多,怎麼可能沒有,但心是最重要的,當我把心交給若薇時,我就發誓要一輩子守護她了,我只要記住絕不做會傷害她的事,那麼所有的心動都可以在發生前制止。」
瑞寧盯著他。做或不做?一切唯心?他心中那團亂毛線似乎找到線頭了。
「我天天在外頭跑,不去踫也會有麻煩自動找上來,但結婚兩年來,我一直堅守這樣的諾言,而我打算永遠守下去。」說完,黃建庭看了瑞寧一眼。
「難怪子美提到你時,總是一臉的尊崇!」他懂了,建庭眼底的幸福貨真價實,原因在于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他呢?他的未來藍圖長啥德行,就看他怎麼做了!
※※※
「子美,去吃飯了!」瑞寧不死心的再試一次。
「啊?幫我帶回來好嗎?我在趕資料,麻煩你了!」子美一臉的抱歉,非常有禮貌的答道。
「好吧!」瑞寧盯著她認真的敲著鍵盤。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他去了趟高雄就風雲變色了呢?她又變回生疏有禮的「表妹」了。
那天好不容易回到她眼里的愛意再次消失無蹤,有札依舊,可眼底的冷漠是逃不開他的法眼的。她在生他的氣,為什麼?
「太奇怪了……」
「哪里怪?貨里摻雜了膺品嗎?」呂嘉耘坐在瑞寧身旁隨口接道。
「不是,是她好奇怪!」瑞寧的眼楮一直沒移開,小聲和他咬耳朵……
「子美?她怎麼了?」呂嘉耘也研究起子美來,卻瞧不出異樣。
「我問你,我們到底去高雄多久?」
「一天呀!」這小子是發燒、腦袋不清楚了嗎?
「你確定?不是一年?」瑞寧再問。
呂嘉耘直接伸手探上瑞寧的額頭。這小子若沒發燒,就肯定是瘋了。
「我沒病啦!有問題的人是子美!你不覺得她的眼神好奇怪嗎?」揮開他的手,瑞寧仍盯著子美瞧。
他以為回來後天天都有佳人可抱的,誰知道別說抱了,他連她的手都牽不到,她為何突然變得這麼疏遠?
「請偉大的先知指點一下庸俗小民的無知。」呂嘉耘翻個白眼。敢情他們又吵架了?
「全都一樣!」瑞寧再次喃喃自語。
呂嘉耘懶得再回話了,眼楮直瞄著手表。這瘋小子不去吃飯,可不可以別拉著他一塊兒餓肚子?
「為何她看我的眼神和看你們時一模一樣!」
「我說老兄,咱們邊走邊談這‘重要’的天機,您意下如何?」呂嘉耘拉著他起身。這小子禪機再打下去,會不會開悟,他是不知道,但「朝代藝品」里絕對會先多一副餓死鬼的骨骸。
「她看我的眼神該和你們不一樣才對呀!至少在去高雄前的確和你們不一樣呀!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一視同仁了?太過分了!到底把我擺在哪里?我們去高雄時到底發生什麼怪事了……」瑞寧被呂嘉耘拉著,不時的自問自答。
「她古不古怪我不知道,可你愈來愈在乎她卻是不爭的事實!小子,你慘了!」這是呂嘉耘的結論。
辦公室的另一頭,也有兩個人正在偷偷講悄悄話。
「子美怎麼了?」正在享受愛妻便當的黃建庭小聲地問。
「她沒說。」劉若薇也悄悄地回道。
「不像是吵架,王爺好像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呢?難道沒任何跡象嗎?生疏有禮?果真是太奇怪了。」黃建庭邊吃邊研究。
「誰知道?他們下高雄那天一切都很好,子美甚至說要和他一起努力試試看的,可他們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問題一定出在高雄,你也去了,王爺沒亂搞吧?」劉若薇瞄著好友的背影。就她的了解,子美應該是在生「他」的氣,才會對「他」這麼「有禮」的。
「應該沒有,他半夜還跑去找我‘開示’許久呢!」黃建庭說道。
「你怎麼看他們?」劉若薇問。
「我當然是站在子美這邊的,若王爺不能改掉他的習性,我倒覺得就這樣保持距離比較好。」會問表示瑞寧有在想,但答案如何,他卻看不出來,但他不想子美受到傷害。
「換言之,你仍不贊成他們在一起?」早在有跡象時,他們夫妻就討論過了,那時建庭也並不看好。
「若是以前的諾文轉性,我當然贊成,可現在的他……子美太單純,現在的他卻太強悍,不是她能承受的,除非他懂得珍惜,不然受傷害的絕對是子美。」他嘆口氣的放下筷子,吃飯時討論這麼嚴肅的話題,害他沒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