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酒會,是為了慶祝和華德仕企業簽定合約,公司主任級以上的主管及秘書均受邀參與盛會。因為工程部沒有秘書,所以她也被叫來了。
她掃視著熱鬧的會場,看著平常端莊的女秘書今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令人驚艷。
端著餐盤,她嘴上喃喃念著︰「蠔油鮑片、無鍚排骨、鳳梨蝦球、牛肉燒賣、海鮮丸子……」
「期期。」
「嗨,阿美。」是她在公司裹唯一的好朋友,王淑美。
「哇!這麼多你吃得完哪?」王淑美看著舒期盛得滿滿的餐盤,對她的好胃口不敢苟同。
「你不吃嗎?」這種免費的大餐大半年難得踫上一次,不多吃一點不劃算。
「期期,你淑女一點好不好,你這樣吃不怕嚇跑那些青年才俊?」淑美比了比公司里的精英分子。
「真的啊?」舒期沒敢告訴她,那些精英分子對她來說比死會還不如,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
「有哪個未婚小姐會這樣一盤接一盤的?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嗎?」
「沒關系啦,我喜歡吃嘛!又不是天天都吃得到。」
詹士的目光越過場中人群,放在站在餐台前的舒期身上。見她一口果汁、一口食物的,整個會場似乎只有她是真正的在享受這五星級的美食。
他緩緩的走向前幾天假裝不認識他的小姐,決定逗她一逗。
「淑美,這個明玉蝦丸不錯!」舒期不知「危險」將至,猶細細品嘗美味的料理。
「期期,你每天和項主任一起工作,不覺得項主任很迷人嗎?」淑美盯著不遠處正在和其他工程師聊天的項磊,好奇的問。
「項磊?還好。」她又看中了一個手卷,隨口應道。
「舒期!你到底在說這個手卷還好,還是項磊還好?人家項主任年輕有為,又是頂尖的電腦工程師,文質彬彬、脾氣又好,這種人你說他還好?」淑美把舒期手中的食物拿走,放進自己的盤子裹,為項磊叫屈。斯文有禮的黃金單身漢竟連一個手卷都不如?!
「可是工程部里的工程師不都跟項磊差不多嗎?」不理淑美的責難,舒期有些不悅的看著突然被搶走的手卷。
「舒期,不是我愛挑你的毛病,你在青年才俊聚集的工程部工作,卻不懂得好好把握機會,你想當老小姐啊?」淑美數落著好友。
「老小姐?」要對那群一坐在電腦前就六親不認的男同事產生特殊的感情,實在有些勉強。那些工程師一進工程部,談的話題不是電腦就是工作,通宵加班更是家常便飯,要她把握這種男人,她去買台電腦不是更省力?況且這些青年才俊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放段「嫁給她」。
「就是老處女。」淑美惡毒的道。
「我才不是老——」對於這一點,她早就訏正過來了,只不過這是她的最高機密,只有曉東知道。
「你要趁年輕好好把握機會,如果工程部沒喜歡的人選,就往外發展嘛!那批英國工程師不是要留在公司一陣子嗎?找個外國老公也不錯啊!」
舒期沒答話,眼楮仍放在淑美盤中的手卷上。
「真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淑美將盤中的手卷塞入口中。
舒期惋惜的看著消失在好友口中的美食,馬上轉頭看了餐台一眼,剛好目睹最後一個手卷被一雙筷子夾走。
她的目光隨著那雙筷子,望進一雙閃著笑意的棕眸。
「這手卷看來不錯。」詹士對這個一整晚都對整桌食物露出貪婪目光的女人露出微笑。
「啊!手卷,最後一個,你……我……」她的心怦怦狂跳著,話都不會說了。
「舒小姐,我們前幾天才在項總的辦公室見過,你還記得我吧?」詹士無辜的口吻,存心要她良心不安。
「呃……是啊!你好。」她慌亂的點點頭,不敢看他。都怪這些東西太好吃了,害她忘了詹士也在會場。
「期期,你是不是不舒服?」淑美見舒期正不安的將餐盤里的巧克力蛋糕攪成碎屑,對於向來沉靜的她會有這種失常的舉動,心下起了個大問號。
舒期慌亂的點點頭,拉著淑美快速的走開。
第四章
避開了詹士調侃的眼神,舒期一個人躲在樓梯間,和會場只隔了一扇半掩的安全門。
依現在的情況看來,要假裝不認識詹士似乎不太可能了……
還是自己先招了吧!否則成天受這種精神折磨,她遲早會把自己弄瘋的!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詹士放低音量,從她身後靠近她。
原本倚著樓梯扶手的舒期倏然轉身,還來不及尖叫,便讓詹士不由分說的吻住了。他放肆的吻著她,全身緊靠著她,一如他們在曼谷時。
他不讓她有任何思考退卻的機會,勾引她回應他的熱吻,直到她癱軟的依在他懷里,任他擺布。
「詹士……」她全身酥軟的任他將她壓在扶手上,像是吃了迷魂藥似的,對他的挑逗毫無抗拒之力。
「哦,安琪兒,我的天使……」詹士在她頸間灑落陣陣細吻,喃喃愛語似真似假的月兌口而出。
「等一下……」她勉強拉回一絲理智,用力的將他推離。
詹士看著神色恍惚的她,大手仍緊攬著她的腰,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甜心,你怎麼了?怎麼從曼谷一別,就翻臉不認人了?」他露出痴迷的笑容。
「我……」這家伙有病啊!居然用這種痴情種子的口氣哄她。
「安琪兒,你怎麼——」
「不要叫我安琪兒!」她被那句安琪兒喚回了所有神智,使勁一推,成功的推離他龐大的身軀。
他露出無辜的表情,臉上寫滿了問號。
「我……詹士,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們會再見面,所以……」她的聲音像是要哭了。
「對不起?」她為了什麼跟他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應該浪費你的時間,又浪費你的精——」哎呀,怎麼愈說愈離譜?不過她說什麼也得把這份工作保住,這種薪水優渥又適合她這少根筋的人的工作實在不好找,要是讓老總知道她趁出差期間和他的大舅子大搞男女關系,最後還只用一張紙條就把人家用了,老總不砍了她才怪。
「我已經有很好的對象了,拜托你忘記在曼谷發生的事好嗎?」為了避免
他糾纏不清,她信口開河,胡扯一通。
「嗯……我考慮考慮。」
「拜托,拜托你忘記那天的事。」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著。反正他只會在台灣待半個月,等他回英國,那她就安全了。但要是讓公司的同事知道她在曼谷的荒唐行徑,那公司她還待得下去嗎?
「我……我有錢,我賠你錢好了。」舒期急急的說。表姊老說有錢好辦事,或許這招會有效。她心底開始盤算著自己那不超過七位數的私房錢,希望這個死老外別獅子大開口才好。
「錢?」詹士猛然深吸口氣,她當他是妓男嗎?!
若非隔著安全門就是慶祝酒會,他真想掐死這個腦子襄全是漿糊的女人!
「好不好?拜托。」她可憐兮兮的為自己在公司的名聲哀求。
「可以。」他大方的同意了。
「那……那要多少錢?」
「想到了再告訴你。」他飛快的給她一個吻,深深的看她一眼後,轉身走回會場。他算得上是酒會的半個主人,失蹤太久不太禮貌。在和項氏合作的這段期間,他多得是時間了解眼前這個在初見時正經八百,如今卻又變成害羞小貓咪的女子。